('到了一处地方,门口颇热闹,进进出出竟都是同袍。裴家的,叶家的,都有。能看到不少熟面孔。什么地方?段锦问:“酒楼吗?”那几个人笑得咕咕的。严笑道:“你瞅着像个大人了,不似十郎。原来也是小孩。”段锦:“?”几个人推着他进去了。也像酒楼,有许多桌椅,很多人吃酒,几乎没有本地人,简直如同被叶家裴家包场了一般。他们几个衣衫一看就是有头脸的人,便有一个妇人迎上来,眉开眼笑地招呼着迎进了包间里。不一刻,进来一串妖娆女子。段锦终于明白了。“这是……”他脑子转过来了,“这里是……”严笑胳膊肘压住他肩膀:“是不是还没吃过花酒?”果然,这里,果然是青楼。怪不得那么多军中人过来。男人们经历了几个月的拼死搏杀,精神身体一度高度紧绷。战后安稳了,需要身体上的纾解,裴泽也不拘束他们。只不奸辱良家,骚扰地方即可。裴家军不值守的,很快就摸到了地方,又很快,叶家军的人也得到消息。就成群结队地来了。段锦知道青楼、吃花酒是怎么回事,毕竟不是傻子。只他长这么大,还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因他不仅年少,还是叶碎金养大的,几乎不离开叶碎金的身边。谁个不开眼,带他来这种地方。须知女子,没有乐意听闻这种事的。段锦第一反应想拔脚想要走。奈何裴家这几个兵痞早预料到他的反应了,一拥而上压住了他。“果然是雏!”“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小阿锦别慌,今日哥哥们做东请你。”段锦肩膀手臂都被按住。这都是正手反手就能斩飞旁人头颅的主。段锦骂道:“你们找十郎去!别祸害我!”众人却道:“十郎还是小孩子呢。你都是大人了。”段锦想说他和十郎只差几个月,凭什么十郎是小孩,他就是大人。严笑搂着他肩膀道:“喝酒,就喝个酒。你怕什么,怂不怂!怎么,还怕这些女子强了你不行?”众人大笑。段锦脖子发红,到底是少年人,对从没接触过的东西也感到好奇。的确如严笑所说,这些女子也不可能强了他。进青楼的男子,哪有被强的,个个都是自愿的。段锦道:“只喝酒。”众人答应了,这才放开了他。喝酒,听曲,劝酒。女人们依偎在身边,气氛靡靡。坏人们还使眼色给楼里的姑娘,让她们往段锦跟前去。不用他们说,段锦长得眉眼俊秀,修长精实,又气息干净,实是姐儿们难得遇到的少年郎。好几个女子都想往他身上凑。段锦只挡着。奈何一群兵痞故意灌他酒。此时的段锦依然还是少年,还不是后世在军营里练得千杯不倒的男人。少年渐渐不胜酒力,眼前模糊了。心里还有三分清明,知道不好,嘟嘟囔站起来要走。严笑扫了一圈,指了一个身子丰腴,眉眼间十分有风情,一看就是风月老手的女子:“你。”他下巴朝段锦支支。女子便笑着过去搀扶段锦:“郎君,奴家扶郎君去休息……”她撑着段锦出去,身后响起一片戏谑笑声:“我们这小兄弟是头一回,你小心伺候。”段锦好久没做绮梦了。今天又梦到一回。隔着薄薄的纱,朦朦胧胧地看到丽人出浴。身体硬得发疼,想杀人。场景眨眼间变幻,他也在水中。许多不可描述。只忽然,闻到了脂粉香气。既不是家中用的高雅幽靡之香,也不是行军中简单清爽的皂香。是陌生的俗气的脂粉香。段锦神台一震,睁眼的瞬间,已经出手。女子正在解他的衣裳,才扯开衣襟,半敞了怀,俊美的年轻人忽然警醒过来,鉄钳似的捉住了她的手腕,一拧一按,她整个人肩膀都半拧着给按到了床榻上。半边身子都麻痛使不上力气。手腕要碎了似的。“郎君!快放开!”女子连连呼痛,”快快放开!痛死奴了!”段锦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好片刻才调整了身体,放开了女子。脑子半昏,但也知道在哪:“我、我得回去……”搓了搓脸,站起来想走。身体一歪,脑袋砰地撞上了月洞床框。女子本来揉着发疼的手腕抱怨,一下子就忍不住笑了,凑上来嗔道:“酒都没醒呢,着什么急。那位将军指了奴家,让奴家伺候郎君,须知,春宵一……哎哟哎哟哟!”段锦人还不是很清醒,出手的速度却不慢。伸手一档,手肘顶着她喉咙,手掌捏住了她的肩头,顿时疼得她龇牙咧嘴。终于有点明白了,今天这个俊俏郎君,自己是吃不到嘴里了。段锦放开了她,命令道:“去给我打盆水,凉的!”女子揉着肩膀,嘟嘟囔地去了,不一刻转回来,端来了凉水放在圆桌上。段锦过去,按住盆缘,一脑袋就扎进去了。女子:“吓!”咕嘟嘟的气泡从水里一串串冒出来。等气泡冒尽了,段锦从水里抬起头来,深呼吸。水湿了一大片,桌上湿了,衣服也湿了。被女子解开的衣襟敞着胸膛,也都是水珠。从脸颊上顺着颈子、锁骨往下滑。活色生香,可惜了。段锦抹干净脸,人清醒了。整好衣襟,伸手入荷包,摸了块碎银子丢在桌上,扬长而去。女子拿起银子在手里抛了抛,抬眼看门口,俊美的年轻男人已经没了身影。“啧。”叶碎金痛快洗了回澡。七月里暑气正重。军营里的男人们直接跳进河里洗澡。她们三个女子却只能躲在帐篷里擦洗。这下总算痛快了一回。叶碎金道:“你们也去洗。”两人笑着答应,一人道:“刚才阿锦来过,又说不是急事,见主人在洗浴,就先走了。”“哦,好。”叶碎金道,“等我头发擦干,你去叫他来。”只等婢女去找的时候,却没找到人。婢女便喊住了秋生:“可看见阿锦了?主人找他呢?”秋生道:“可有事要做?我去也行。”婢女道:“无事,只是找阿锦。”秋生一脸忠厚:“他去喝花酒了。”“……”婢女捶他的脑袋,“休得胡说!”“是真的。”秋生护住脑袋,“二宝在街上看到了,他跟裴家的严将军几个一起进了楼子。”婢女气呼呼地回去禀报了叶碎金:“阿锦,阿锦喝花酒去了!”啊,气死了!叶碎金怔住。“阿锦……已经会喝花酒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