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遇到了一种晨起时格外容易出现的状况。要是黎暮泽不在身边,他肯定就势解决,发泄完,再舒舒服服地睡个回笼觉。现在身边躺了个大活人,让他DIY么,他没这么厚的脸皮,让他憋着么,他又不舒服。芮宁转起他那生锈的大脑,在一分钟之后做出决定:去卫生间DIY。他弓着腰下床,做贼一般轻手轻脚地走向卫生间,刚走出两步,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要我帮忙吗?”芮宁脚下一趔趄,差点栽倒。他强作镇定:“我就是去上个厕所。”黎暮泽的嗓音有种睡饱后特有的倦懒沙哑,微带笑意:“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不用跟我客气。”芮宁屁滚尿流地滚进了卫生间。他觉得自己18岁的心态有时候是很有优势的,比如不会忍气吞声,不容易吃亏,心态年轻乐观,天塌下来就地躺下当被盖。但要论起脸皮厚度,18岁真的太面嫩了,简直被三十岁的老男人碾压!黎暮泽人不在卫生间,存在感却不弱,脸红得像蒸汽火车的火车头,咕嘟咕嘟直冒热气。平复呼吸的时候,芮宁的头脑无比清醒: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没什么好羞耻的。他冷酷地想:跟黎暮泽相处的时候要想立于不败之地,他必须比黎暮泽更不要脸,至少要跟黎暮泽一样不要脸才行。他冷酷地离开卫生间,冷酷地回到卧室,看到黎暮泽的那一瞬间,他的冷酷面具碎了个一干二净,再次变回火车头。他立刻转身背对黎暮泽,抓狂地喊道:“黎暮泽,你特么要脸吗!要、脸、吗!你懂不懂羞耻两个字怎么写!你有一点点的羞耻之心吗!”第9章 西葫芦小饼(修)当黎暮泽说要给芮宁做早餐的时候,芮宁还以为他会施展糊弄学,随便给他煎个蛋热个牛奶什么的,没想到他竟然会做蔬菜饼。胡萝卜、西葫芦切丝,加鸡蛋、面粉、和调味料调成面糊,锅里刷油烧热,下面糊,转动平底锅煎到两面金黄就可以出锅了。黎暮泽把第一个饼放进芮宁的盘子里,芮宁顾不上烫,直接上手撕下一块,一边发出“嘶哈嘶哈”的声音,一边顽强地把滚烫的饼吃进了嘴里。西葫芦丝小饼味道鲜美极了,尤其是两面最中间的部分,更有一股焦香,芮宁把焦香的那一块留到最后吃,吃完以后,他心满意足地舔了舔手指。刚好,黎暮泽的鲜橙汁也榨好了,芮宁接过玻璃杯,咕嘟咕嘟喝了半杯。“西葫芦小饼还要吗?”“要!”他们悠悠闲闲地吃完早饭,已经十点了。芮宁看向餐桌后面的黎暮泽,黎暮泽双腿交叠,手中的杂志翻了一半,餐厅采光很好,自动为他披上一层柔光,这副画面就像是从家居杂志的画报上抠下来的一样,美好到不真实。但他早上当着他的面……那什么的时候,分明放`荡又无耻,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副面孔?“去把碗洗了。”黎暮泽头也没抬。“……哦。”芮宁不喜欢做家务,但黎暮泽做了那么美味繁琐的小饼,他理应洗碗。在他的记忆里,这是他第一次洗碗。芮宁动作生疏,倒了许多洗洁精,好在最后还是把碗洗干净了,黎暮泽又指挥他把厨具收纳进相应的柜子里。“厨具以后就那么放。”“哦。”芮宁不想承认,但此时此刻确实给他一种诡异的“家”的感觉。芮宁甩甩头,赶紧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脑袋。*芮宁洗完碗,把手擦得干干净净,重又坐到黎暮泽对面,殷切地看着黎暮泽,黎暮泽感觉到他视线的重量,抬头道:“你有话要和我说?”芮宁点点头。他很少求人,不太习惯,双手不自觉地互相揉搓。“是为了你的工作?”“你知道?”“我也在思考你工作的事该怎么处理,但我觉得还是该以你自己的意愿为主,所以我在等你主动开口。”“哦……你之前说有用得上你的地方不用跟你客气,是认真的吗?”“永远作数。”“如果我得罪了现在的经纪人,丢了活儿,你能帮我介绍我能做的工作吗?”“可以。”芮宁松了口气。黎暮泽放下杂志,看着芮宁,认真地道:“你要我为你做什么事,不必这么小心翼翼,就像我刚才让你洗碗一样,你直接吩咐我就行了,我要是能做到会直接做,我要是做不到,自然也会跟你商量。”“任何人欺负你,你都没必要忍气吞声,你该骂就骂,不到非要动手的时候,原则上不跟人打架,但出了任何后果,你都不用担心,我给你兜底。”第一次有人对芮宁说什么事都可以给他兜底,芮宁不是不感动的,为了遮掩自己的感动,他移开视线,故意问道:“要是我闯了大祸,你也解决不了怎么办?”黎暮泽淡淡道:“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你怕什么?”“哦。”艹!姓黎的是在内涵他没有他个子高吗?个子高了不起啊?又不是人人都想超越一米八,他就觉得一米七八刚刚好!芮宁正腹诽,突然,于天明打来电话。“芮宁你怎么回事?你敢旷工?!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一声不响地撂下那么一大帮人?!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关系,蔚然当着众人的面下不来台,因为你是他极力举荐的人!你让他很没面子你明白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