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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管上司当时觉得好不好,一旦之后的工作出现失误或老板心情不好,都会成为你不尽职的理由之一。要是回答安分守己,做好本职工作。你以为上司就会点头认同?有的会觉得“心思不在工作上,得过且过”,有的会觉得“这样不行,要有干劲”,接下来就是自欺欺人的画大饼时刻。最终解释权在对方那里,回答什么都要被评头论足。经历过职场历练的黎白安已经看透了,她老成地说:“做好本职工作,争取积极进步。组长是对我有什么规划吗?”C组长注视着这张美丽英气的年轻面孔,透过她微微上扬的下巴和挺翘的鼻尖,仿佛看到了一个无所谓红尘的洒脱灵魂,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组长刚入职时有什么规划吗,我向组长学习。”黎白安的反问时刻又到了。C组长垂下眼眸,叹了口气,开始自曝:“我对所有岗位都很感兴趣,每个岗位都能体会到不同的工作,做不同的事情。我当初的规划是能体验一遍所有的岗位。”“成功了吗?”C组长笑而不语。“最后一个问题,黎白安,你成功问了我两个问题,足见你对工作的上心,如果你有一次换组的机会,你想去哪里?”这个问题隐隐有触及规则的意味。换组意味着换工作内容,现在各个组的工作情报她基本都到手了,换组对她而言没什么意义,这应该是为其他新员工提供机会。黎白安谨慎地说:“我还没想好,以后再回答可以吗?”C组长大方道:“当然可以。好了,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稍等,组长,面谈的机会难得,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黎白安道。C组长重新坐回座位,“什么问题?”黎白安放松了动作,以老板的姿态占据主动权,问:“你怎么看待这个世界的主神?”C组长万万没想到黎白安问得如此直接,表情出现一瞬空白,又瞬间露出笑容,“主神?是能主宰我们的人吗?那就是经理了。经理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只是他最近太辛苦了,头发都少了很多,我认为他应该多注意休息。”黎白安忍不住笑了一下,这转移话题的能力很可以。她不理会C组长的打岔,语气玩味地说:“我听说有一位组长对主神的意见很大,我很想和他再深入聊聊。你知道是哪位组长吗,亦或就是你呢?”C组长体谅地笑道:“工作压力大时,难免会有抱怨上司的情况,这些都很正常。记住,今天你我的面谈不可以告诉其他人。好了,你该返回岗位工作了。 ”黎白安不再追问,她明白组长之间不会互相揭露对方了,再问下去没意义。两人均起身,走向门口。黎白安忽然道:“哦对了,组长,昨天下班后我问您的那件事,还照常吗?”C组长回想了一下,目光严肃起来,“公司喜欢守纪律的员工,希望你懂得分寸。”“了解。”两人一起走出办公室,C组长去了电梯间,他要去操作间叫其他人去面谈。黎白安独自回到工位,她要复盘一下刚才的面谈。她现在能确定昨晚被她斩首的不是C组长。人皮可以脱了再穿,但皮下异种的记忆无法改变。昨天晚上在宿舍门口,她问过C组长“熄灯之后员工可以返回公司吗”,当时其他三位组长都站在不远处,都有可能听到这番对话。除了替代被斩首的那位。C组长清楚她刚才语意不明的提问,证明他知道昨晚她问过的问题。虽然C组长的回答有些万能,但内容关键的“守纪律”与她提问的内容是呼应的。她觉得C组长是确实记得她昨晚的提问。这次面谈C组长问了她两个问题,第一个是印象最深刻的记忆,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执念。黎白安尚且不知道C组长为什么这么问,不过C组长的回答很精彩。他渴望运用知识。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欲望。单纯有实践的想法不奇怪,例如学了许久围棋的规则,总要自己下一盘,感受真正的对决,但把它作为执念就很特别了,尤其是他没有强调具体是哪一项知识。他列举了种植、建筑、制药,这三项很分散,越分散越难以成为执念。他这种情感如果换作另一个场景,黎白安倒是可以理解。那就是久病在床的人对行动的渴望。那些生了重病、困在床上、终日只能生活在狭小的斗室的人,你问他想做什么,他说想成为运动员;问他想做哪些运动的运动员,他说哪种都可以。他不真的在意那些运动,他想要的是打破现状。也就是说,C组长想要的“亲力亲为”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而是一个介质。知识不是他行为和思考的动力,而是困住他的东西。C组长在进入副本之前,到底处于何种境地?难道她是在一个植物人的精神世界里吗?那么副本的场景应该是医院才对。还差一点,她觉得快要知道答案了,但是还差一点。有人从电梯间走来。黎白安即使背对通道还是能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她回头看去,是A组副组长廉恶。他大半天都不在办公区,是被指派了特别任务吗?朱蒂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廉恶挑着嘴角,摆出一副介于胸有成竹和得意洋洋的笑容,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黎白安,而后不无挑衅地收回视线,回到A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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