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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是有咱们么?”曹颂听他这般说,有些不解。曹颙摇摇头,道:“我们不是她的族人,亲戚又远了些儿。虽说老夫人将孙女送到咱们府上,但是等到明儿董鄂家的事情传开,静惠丫头的族人与亲戚长辈,少不得有发话的。”彼时宗法同国法并行,就算静惠没了父母,祖母与伯父们都被挤压,也有其他族人充作长辈。曹颂听了,不由的皱眉,嘟囔道:“这官司要多少功夫方能完结?要是她家老太太早点儿出来就好了!”曹颙想起隆科多从御前带回的手谕,是要求刑部在圣驾出京避暑前审讯明白。今天是四月十七,圣驾拟定二十出京,不过是三天时间。如今,刑部那边已经开始审讯了吧!曹颙所料不差,刑部大堂这边,几位堂官已是齐聚。如今刑部的满尚书是赖都,原是镶蓝旗蒙古副都统,今年正月才转到六部为堂官。根本不谙刑名,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刑部公务,主要由汉尚书张廷枢主理。他是康熙二十二年的进士,从翰林院庶吉士授编修,后由翰林院侍讲学士外放地方,提督江南学政。康熙四十四年升为礼部左侍郎,旋即转为吏部右侍郎,康熙四十八年升为刑部尚书。在太子复立时,张廷枢曾为册封副使。时有传言,皆道是张廷枢为江南学政时,曾党附太子舅公索额图。不管真相如何,这却成为其他官员攻讦他的口舌,实是辩无可辩。因此,他这刑部尚书做得很是不稳当,不到一年便因一个盗米案处理不当被罢官免职。康熙给他的考评是:诸事偏执,素性好胜,有忝大臣之任。直到康熙五十一年,二废太子前后,一批同太子有首尾的六部堂官落马,张廷枢才重新起复,为工部尚书。康熙既是用他,那就是信了他不是太子党羽,倘若再有人拿十几年前的江南旧事做文章却已然是不顶用了。对于噶礼,张廷枢与之颇有渊源。他起复为工部尚书后,曾同户部尚书穆和伦一道儿带着满汉司官下到江南,审过噶礼与张伯行的官司。除了这两位尚书,今日堂上的还有刑部左侍郎敦多礼同刑部右侍郎李涛。敦多礼已经年过八十,耳聋眼花,不过是在侍郎位上养老罢了。李涛是去年由左副都御史升为侍郎的,行事颇为恭谨,向来是做得多,说得少。他也是没法子,上一任刑部右侍郎也是由左副都御史升任的,却是因同满尚书走得太近了些,又有依附皇子阿哥嫌疑,被革职的。不管是两位素来作摆设的满卿,还是两位夹着尾巴做人的汉卿。对于噶礼弑母案都极为愤慨。就是向来只打瞌睡不应声的敦多礼,今晚也是横眉竖目的坐在堂上,等口供。张廷枢早年审过噶礼同张伯行案,见识过噶礼的刁钻,原本还怕他抵死不肯认罪。毕竟他是功勋之后,没有圣旨,轻易是不能动刑的。没想到,待到刑部大堂开审,噶礼却极是痛快的认下罪责。虽则他说是由他拿主意,由他指使人往厨房投毒,但是刑讯了厨房下人婆子等,供出来的却是其子干都指使。待到审讯到干都,干都对自己所犯罪责供认不讳,并且声称只是自己“小人之念”,其父并不知情。噶礼父子过后是色尔奇,他认下了与侄儿合谋下毒之事,却也不承认是噶礼主使。张廷枢倒是有些糊涂,搞不清楚这几人这般供述意图何为,难不成他们还以为能跑了谁不成?他们都是觉罗氏的子孙,就算不是亲手下毒之人,起了杀念,便是忤逆不孝到极点。觉罗氏因是诰命,又是上了年岁,因此得以在堂上坐着。听着儿子孙子一个个道出详情。老人家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眼圈红红的,却不肯当众失态。几位尚书侍郎的脸色都不好看。敦多礼年轻时曾同噶礼之父有旧,算是瞧着他长大的。待听到他认下谋杀嫡母的罪状后,老爷子愤怒不已,拄了拐杖上前,狠狠的抽了噶礼一下子,骂道:“这混蛋玩意儿,早晓得你这小子手上不干净,这是被钱烧的,丧尽天良啊!”噶礼站在那里,并不避闪,整个人木木的,不知在想些什么。虽说有两位尚书在,实轮不到敦多礼这个侍郎发作,但是他八十多了,是康熙向来优容的老臣,谁会同他计较。赖都“咳”了一声,唤了两个差役,将老侍郎搀扶到座位上。敦多礼气喘吁吁,嘴里还是咒骂不已。赖都却是看向张廷枢,如今谋杀嫡母的案情已了,又在噶礼之妻屋子里起获大量财物,贪污的罪名是早就定下的。如今,到底要如何判断?噶礼身上还有董鄂一族与裕亲王、诚亲王、九贝子府的姻亲关系,这要是闹得太难看,指不定哪位爷心里扎刺儿不痛快。虽然他不通部务,但是对于京城这权贵道道儿,却是通透,要不也不会爬到这个位置来。张廷枢心里顾忌的,却是康熙的脸面。这噶礼可是圣旨明喻天下赞过的百官中的“大孝子”,如今竟弄出弑母案来,也实是骇人听闻。虽说他心中,对于噶礼等人谋害觉罗氏之事也满是愤慨,但是出于种种考虑,他还是转过头,对觉罗氏问道:“老夫人,案件已经明了,您这儿可还有其他说辞。”虽说噶礼谋害其母是大罪,但是毕竟觉罗氏无碍。法理虽说大于人情,但是本着“民不举、官不究”的原则,要是此时觉罗氏改口为儿孙说几句好话,那在量刑时可从轻。觉罗氏闻言,抬起头来,看看了噶礼等人,缓缓的摇了摇头。张廷枢心里叹了口气,命人将噶礼等人先带下去羁押。对于觉罗氏,也吩咐人请下去安置。堂上,只剩下几位堂官,与两个文书。张廷枢对赖都抱抱拳道:“大人,案件已明了,当斩、当绞、当流,这到底是应从轻判,还是从重判?”赖都心里是想着从轻的,但是觉罗氏不说话,没有从轻的余地,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时,就听有人道:“噶礼身为大臣,任意贪婪,又谋杀亲母,不忠不孝已极,自当重判!”却是八阿哥同九阿哥联袂而至,几位堂官忙起身执礼。在方才初审前,刑部便使人往八阿哥府,请这位主事阿哥过来。八阿哥只说是有恙,请几位堂官先审。八阿哥冲众人点头示意,被让到案后主位坐了。他拿起案上刚才录好的卷宗,匆匆看过,却是心里有数。赖都拱手道:“八爷,噶礼虽已供认不讳,但是观其弟其子口供,似乎另有隐情。”八阿哥摇了摇头,道:“噶礼本是不忠不孝之辈,事到如今,仍是巧言令色,哪里有什么隐情?这是皇阿玛钦点的案子,又是忤逆大案,怎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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