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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老太太见天念叨一句话,‘吃亏便是占便宜’,大人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方家愿意折腾,就任由他折腾去,左右这银子也是要入国库的,谁掏不是掏,干我们什么关系?要是弄出不妥当来,自然有皇上教训当教训之人。”伊都立怕曹颙想不开,忍不住加了一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曹颙的脑子里,出来这句话。或许只是自己自以为是,小看了别人。今天是招投标后第三天,已经有不少标的额度小的商贾,陆续使人在外衙门那边交银子。到了下午,这城里钱庄没有银子的消息,也就传遍了内务府本堂。不少属官,看向曹颙的目光都充满了复杂与期待。已经有人私下打赌,曹颙能想出什么法子,再生出几百万两银子来。退一步海阔天空,曹颙是晓得的。他并不是张扬的性子,对于出风头什么的,也没什么癖好。人心最是贪婪,人性也是欺软怕硬的。对方是皇子阿哥,曹颙可不认为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若非是到了万不得已,委实不愿意对上。但是九阿哥这次是双管齐下,既要内务府商道份额,又要韩江氏人财两得。这样一来,哪里有让曹颙退步的余地?况且,使方家弄银子还好说,在商言商,投标失利,想其他法子也说得过去;对韩江氏算计,却是直接打曹颙脸一般。或许过去,没有晓得韩江氏家资丰厚,但是京城里面,谁不晓得她是曹家的掌柜?在外人眼中,韩江氏就是“曹家人”。因此,曹颙听说她打算放贷才会恼怒,郑沃雪才会担心。九阿哥却是略过了曹家,直接使人上韩江氏宅子提亲。这也是在给别人看,曹家在他九阿哥眼中,算不得什么。要是韩江氏是曹家的户下人,事情还简单些。曹颙身为主子,可以为门下奴才出头,偏生她还不是。她是曹家的掌柜,但并不是曹家的下人。老话说得好,初嫁由父母,再嫁由自身。若是他使门下奴才直接将韩江氏劫走,而后来个韩江氏自愿改嫁,那曹颙还真说不出什么。人类同动物一般,为了食物与女人,发生争端。曹颙背着手,想到程家与程梦星,不晓得该不该为韩江氏庆幸。自己这边,还有初瑜,身为皇孙女,身上有郡主品级,会使得九阿哥有所顾忌。就算他再贪婪,也不敢到侄女身边抢人。那样的话,名声要不得不说,康熙也容不得他如此妄为。大清礼制,贵女爵位,固伦公主位同亲王,和硕公主位同郡王,和硕格格位同贝勒。初瑜就算是九阿哥的晚辈,但是爵位身份在那里放着,九阿哥也必须以礼相待。倘若韩江氏在没有同曹家有关系前,就被九阿哥发现,就算是直接劫人入府,程家还能有人出头不成?为什么康熙能容忍九阿哥至今?是因为在他眼中,庶民百姓如蝼蚁,可以任由皇子做恶?还是他坐的太高,眼睛看不见这些肮脏?后宫,还有个当权的宜妃。看来,不管心里如何,这面上还不能撕破脸。要不然,要应付的,还有来自宫里的谗言。这一家子,曹颙直觉得头疼。这个时候,曹颙有些想十六阿哥了。十六阿哥今日又返回汤泉了,倘若他在,还能商量商量,拿个主意。一天下来,自己却是连个头绪都没有。曹颙心里不禁生出挫败感,掏出怀表看了看,将到落衙的时候。他站起身来,寻思要不要去淳王府探望妻子,说明缘由,省得她担心。这时,却是见董殿邦慢悠悠的走过来。却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提起公事,对于慎刑司那边事儿,曹颙不算外行。因关系最大,其中涉及到案中人的生死荣辱,所以曹颙不得不慎重待之。到内务府这些日子,除了研究怎么开源,完成康熙交代的任务外,其余时间曹颙就在翻看历年的卷宗。慎刑司的具体差事,他鲜少出面过问。但是审案后,到他手中的案宗,他却是都要仔细通读,做到心中有数,才签字用印。这般老成持重,倒是也对了董殿邦的眼,使得他对这位新总管也生出几分期许之心。又是亲眼目睹了招投标的全过程,董殿邦对曹颙的欣赏又多了一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打心眼里不愿曹颙走弯路。曹颙叫人上茶,听着董殿邦不紧不慢的说这些个,心里却纳罕得紧。这老爷子不是话多的人啊,怎么今儿像话捞似的,没玩没了?说完了公事说家常,董殿邦的话越扯越远,已经说到当年曹寅没下江南前的事。看着董殿邦的白胡子一晃一晃的,曹颙原本浮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董殿邦看了看身上的官袍,对曹颙道:“当年一班内务府子弟,风光较你父亲好者不只一二,如今却是人踪难觅。过犹不及,过犹不及啊。磕磕绊绊算什么,平平安安到老,才是福气。”说到最后,已经是莫名其妙多了不少感慨。曹颙心里一动,望向董殿邦的视线,多了几分不解之意。董殿邦已经是阖眼,端起眼前的茶盏,看着里面的茶叶,笑眯眯的说道:“好茶啊,好茶。这好茶的味道是掩不住的,下官今日却是有口福了。”“吃亏便是占便宜”么?“过犹不及”么?虽不晓得董殿邦是什么立场,但是这出言相劝已是不容易。只是“过犹不及”过的底线在哪里?自己不过是行了分内事,莫非也是过了?一时间,曹颙有些迷糊起来。虽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理想,但是他是个慵懒的人。这个“懒”不仅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所以对待每个差事,他都算是尽职尽责,目的才不是什么“忠君爱国”,而是不为了授人以柄,少些口舌是非罢了。这样,也是过了?疑惑间。董殿邦已经起身告辞,晃晃悠悠的出去。“董大人留步……”曹颙不由出口相留,问道:“老大人,莫非老大人看着,小子做得确实多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曹颙的神情甚是诚恳,是真心希望得到一个答案。屋子里没有旁人。董殿邦稍作沉吟,低声道:“令尊南下三十年,为何回到京城?以他的才干,登阁拜相也使得,为何却只任礼部闲官?过犹不及,说的不外如是。曹大人是聪颖之人,为何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曹寅被调到京城任职礼部的缘由,京城权贵纷纷猜测,说什么的都有。有说皇帝爱惜老臣,不忍驱使;有说是要提拨其子,使得其父暂避锋芒;也有说在背负要务,礼部侍郎不过是兼职。真实的状况,却是让人心冷。曹家忠心太过,在江南扎根太过,已经过了帝王的底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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