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日里在办公室被邬越安那番话语“点拨”了一番,将她的话细细的掰开揉碎来分析,思考这句话对梅家的影响。可梅瑶呢?她去找宋思知去了。因为觉得她无辜。谁不无辜?这件事情上谁不无辜?被窃取科研成果的宋家无辜,难道被当成利刃的梅家就不无辜了吗?梅瑶今夜的这句话,就跟刺一样,狠狠的扎进了梅琼的心里。扎的她久久不能回神。“那你觉得谁不无辜?”她反问,刚刚侧过去的身子又缓缓的侧了回来。“我们梅家不无辜?”她又问。“被窃取成果的人无辜,难道被随随便便当枪使的人不无辜?你在可怜你的宋老师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把你那点不值几个钱的怜悯之心用在家里人身上?你知不知道,经此一事之后,外人会怎么说我们梅家?你可怜别人,谁可怜我们?”梅琼这日的崩溃在自于同事们阴阳怪气的恭喜,而整件事情的导火索就是梅瑶所说的这一句可怜。凭什么这个家里面只有她一人在负重前行,而梅瑶永远都是家人手中不谙世事可以为了自己而活的小公主。她为了梅家放弃了自己的婚姻,放弃了自己的爱情,去联姻。在总统府那样一个火坑里拼了命的往上爬,为了什么?为了就是让自己的亲妹妹去可怜别人?梅瑶从未见过向自己发火的梅琼,更甚是觉得,眼前这人很陌生。陌生的不像是她看到的那个温温和和的姐姐。可即便如此,她仍旧小声的辩解了一句:“宋老师为了这个项目没日没夜干了七年。”“我为了这个家族,贡献出了自己的人生,爱情,与婚姻,”梅琼望着她,疾言厉色的吼回去。别人付出了7年,就值得你用一颗菩萨心肠去怜悯他们。那我呢?我为了每家贡献出了自己的一生,我算什么?“你我一母同胞,我为了家族的繁荣昌盛付出自己的婚姻爱情,去联姻,我为了这个家族,放弃了自己喜欢的事业进了总统府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摸爬滚打每日谨言慎行,我可怜吗?”“你知不知道,你能这么无忧无虑的待在研究所搞什么劳什子的科研都是因为我在替你负重前行?你身边的那些同学,还少了去联姻的吗?梅瑶,你要真有那个闲心真那么菩萨心肠真那么慈悲为怀,你可怜可怜我吧!别去可怜什么宋思知。”“用不着到明日,你现在将手机拿出来,拿出来看看,多的是人将你我踩进土里,把我们贬的一文不值,就差在我们的头上冠上浪荡姐妹的名号了。”梅琼暴发了,当着梅瑶的面,在这午夜的梅家客厅里,声嘶力竭的吼出了自己内心隐藏了许久的情绪。压抑的情绪一旦找到突破口,就很难再收拢。她对梅家诸多怨恨,可却无能为力,逃脱不了这个家族。梅瑶被梅琼这么一番吼,彻底愣在了原地。她没想过那么多。且仍然记得许久之前,她问梅琼,我还能不能在宋老师手下做项目的时候。梅琼给她的是安慰。可此时,她才隐隐觉得安慰或许是扎心的。第450章 争吵明明享受的是同样的家庭待遇,明明生在同一个屋檐下,可有些人的步伐却走得比另一些人沉重。若今日梅瑶不说什么可怜宋思知之类的话,梅琼说什么也不会情绪崩溃。“你我在同一个屋檐下,享受着同样的家庭待遇,为什么?你是个无忧无虑只需要做自己按着自己喜好走的小公主,而我却需要成长为一个担负家庭重任为家庭披巾斩麻的女强人?你不感恩我替你的负重前行,却去可怜什么劳什子的宋思知?”梅琼腥红着眼,怒目圆睁的瞪着梅瑶,若非她自己素养良好,此时绝对不仅仅是腥红着眼这么简单。“我不是那个意思,”梅瑶的话语声都颤了颤,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梅琼。“那你是什么意思?”梅琼怒声质问。“你菩萨心肠,你慈悲为怀,你为国为民,那你去吧!你可千万不要跟我这种肮脏的人站在一起,出去也不要说你我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我这个人,从十几岁开始手中就沾满了鲜血,我这等肮脏的贱货不配跟你这种神圣的仙女站在一起,我怕玷污了你。”她从小就被灌输要以家族为重的思想。读大学,实习,哪一桩哪一件不是踩着别人的尸体过去的?而梅瑶呢?她永远单纯可爱,永远都是那个干净的仙女。跟她一比起来,自己算什么?什么都不算。梅琼的泪,在眼眶中打转。那种强行忍耐的颤栗感从她的四肢百骸爬起来,冲进她的脑子里。她在总统府接受到了所有同事的眼神慰问,回来之后还要听这位圣女的慈悲言论。梅琼只觉得浑身都在被恶心二字覆盖着。刚刚脱下大衣随便搭在沙发上的人,转身向着沙发而去,伸手捞起大衣披在身上,一副准出门的模样。“姐姐——————,”梅瑶见此,慌了神。急忙跨步上去抓着梅琼的臂弯。而后者呢?低垂眸,冷冷的瞧着她,隐忍的目光落在她的指尖,再是她的脸面上。“我错了,”梅瑶开口道歉,略微颤栗的身子,怎么看都是在撒娇。梅琼冷呵了声,伸手拂开她的手,冷笑道:“你没错,错在我,不该跟你这菩萨站在一起。”说完,转身离去。“姐姐——————。”“琼琼,”二楼,女主人听到吵闹声,在深夜起床,便看见了姐妹二人争吵的一幕。出口喊住了人。这一喊,喊的梅琼高血压冲顶,浑身的怒火扼制不住。伸手,将茶几旁的古董架上一只青花瓷的花瓶扒拉了下来,砰的一声。响彻整个午夜。梅琼转身,怒目圆睁的望着站在楼梯口上雍容华贵的妇人,浑身怒火遏制不住的迸发出来:“喊我做什么?”“你怎么不喊你的小女儿?”“你这是在干什么?”妇人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下楼,望着梅琼一脸的不明所以,且还有些许怒火。“你问问你的小女儿干了什么,我在外受尽冷眼,回到家听到的却是她同情可怜别人的言论,就因为我比她大了几岁,所以我活该要承受这个压力?”梅琼说着,瞪了母女二人一眼,在这寒冬腊月的天里,着一身低领毛衣直接钻进了冰冷的夜幕中。将至院子,寒气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时,将她整个人都冻清醒了。穿着一身黑色毛衣黑色西装裤的人,手中抱着一件工装,蹲在院子里嚎啕大哭了起来。嗬的一声,将所有的委屈都交给了这个寒冬的夜晚。梅琼蹲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