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有了这些还不够。”沈香苗忽的说道:“虽然这会子孟大哥和孟二哥正干劲满满的,我这么说有些泄气的意思,但依照事实来说,除了正月十五以外,平常极少有人吃汤圆,咱们费劲做的这些汤圆,若是只能卖这么几天,真是可惜。”北方人喜吃面食,对大米和大米制的东西,都觉得吃上一些还好,若是时常拿来当饭吃,却是不行,而且因为地域差异,许多人甚至有大米、糯米等性寒伤胃的说法,因而对这些东西越发难以接受了。“我思来想去的,觉得这汤圆除了做成生汤圆以外,倒是可以做成熟汤圆来,直接能拿来吃,这样倒是常年能当做糕点来卖了。”沈香苗笑道。孟维生若有所思,随后眼睛一亮,道:“那这样的话,汤圆做好便不能搁在锅里煮,得搁在灶上蒸,蒸了之后,若是因为糯米粉有些黏的话,可以撒上一层细细的熟干糯米粉,这样就可以随时拿来吃,而且不沾手了。”孟维生表面瞧着内向不善言辞,但脑子转的还是快,沈香苗略提点一二,便能将个中关窍领悟了个彻底。有孟维生一直在这盯着孟记的糕饼铺子,往后当真是不必担忧赚钱问题了。沈香苗抿嘴笑了笑,道:“只是蒸汤圆的话,可能会少了许多人煮汤圆后习惯性加了白砂糖这一步,倒是不如咱们在和糯米面时,适当便加了些白砂糖进去,这样蒸出来的汤圆更加甜软,口感更好。”“而且若是直接吃的汤圆,单单用五仁啊,黑芝麻啊,花生、红豆这些馅料未免单调了些,等春夏季节,瓜果下来之后,倒是不妨放些果泥果酱的进去,酸甜爽口,别有一番滋味,而且吃起来不腻,说不准便更好。”沈香苗补充了一句。“嗯,这个法子甚好,按说这会儿也能加了进去。”孟维生笑道:“可以放些红果酱进去,酸甜爽口,必定受人喜爱。”“这便是要看孟大哥的手艺和心思了呢。”沈香苗笑道。“沈家妹子放心,这两日便开始上了这汤圆来卖。”孟维生一边说着,便开始琢磨着怎么做这些好吃又别致的汤圆。这样奇特的汤圆,很快便在孟维生与孟令杰的手下大量产生,并放在了糕饼架子上。起先大家看见这样的汤圆时,只是觉得稀罕,却并不怎么看好,觉得不过就是花里胡哨的东西,中干不见得中吃。第436章 劳役(三更)但在孟维生依照沈香苗所说的法子,在旁边煮了一些让大家来试吃之后,众人便立刻改变了之前的偏见。这汤圆,不但好看,更重要的是好吃。虽然价格略贵了些……可那又如何,一年也就这一次正月十五,满共也就十五、十六吃上两日,能吃了多少去,回去让家人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才对。而且这稀罕的汤圆,听说做的费劲,每天能卖的量也是有限,若是去的晚了,便没有了,饶你再多的钱,也得等着第二日再来买。因此,这几日,自这五彩汤圆开始售卖以来,人人以买五彩汤圆为乐,家家以吃五彩汤圆为荣。就连月满楼这的伙计们,都被这五彩的汤圆都吸引了去,都想着去买些汤圆来,等着过十五的时候带了回去给家人尝个新鲜,可每日晨起这月满楼便要忙碌一阵,等闲下来去买,孟记那要么便是排了长队,要么便是已经卖完,这让伙计们苦恼不已。孟记糕饼铺子,平日里深受方怀仁和月满楼上下的照顾,许多生意也是他们带动来的,孟维生知道此事后,特地和孟令杰熬夜做了许多的汤圆来,专门给月满楼的伙计们送了些过来。月满楼上下自然是对孟维生感激不已,一连说了好些个感谢的话。“都是自己人,何须言了谢去?再者我也是听沈家妹子念叨你们想吃这彩色汤圆……”说话间,倒是将这人情,分了一半到沈香苗的头上。平日里沈香苗对众人便是十分大方,此时众人越发觉得沈香苗连这些小事都帮他们记挂着,自然也是感激不已。而随着五彩汤圆这边卖的越来越好,孟记又适时的推了可以随时拿着吃的汤圆出来。无需煮,不用等,直接买了就能吃,可凉可热,可装盘,可穿串,方便的很,关键是好吃无比。软糯劲道,味甜却不腻,立刻便成为当下十分受欢迎的小吃,街头巷尾,时常能看见孩童举着这个来吃。咸味小吃选沈记,甜味小吃非孟记莫属,这在清水镇中,不知何时便有了这样的风声出来,被人津津乐道。汤圆卖的好,推广的成功,沈香苗自然也是喜闻乐见,欢喜不已。汤圆在清水镇闻名遐迩,而此时的河西村也是炸开了锅。去了县城许久的族长沈远堂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带了消息出来,说是初四那日在沈香苗家门口,冲撞、讹诈四品大官,的沈福田、徐氏与沈静秋,一家三口,被问了重罪,判了十年劳役之刑。所谓劳役,如字面上的意思一般,全是去做苦力,劳力。劳役内容不一,或开山修路,或挖沟修渠,或深林伐木……但无论是哪种,相同的一点便是活重,饭少,衣不蔽体,生活条件恶劣,时常有人熬不到刑满便死掉。十年劳役,能活下来的几率其实并不算大。但相对于秋后问斩,没了命的死刑来说,这样的判决可以说已经仁至义尽,网开一面了。毕竟那样恶劣的行径,秋后问斩,流放……也不算为过,最终只判了十年劳役,已经算是仁慈了。众人议论纷纷,但几乎所有的话,却是如出一辙,指责沈福田一家的罪有应得,随后便是歌颂当日卢大人的高抬贵手。而随着沈福田一家的被问罪,沈远堂更是召集民众开了祠堂,宣布沈福田一家被除了族谱,往后这一家与沈氏一族,再没有半分的干系。沈福田与徐氏平日里行事欠妥,和村子里不少人都结了冤仇,此言一出,自然是无人反对,甚至还有人拍手叫好,觉得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在沈氏一族里头呆,如若不然,往后犯了更大的事儿,岂不是要拖累全族。瞧着众人的反应,沈远堂倒是松了口气,似在对沈光耀说,又似在喃喃自语:“这步总归是没走错。”沈光耀见了沈远堂这般,不由的攥了攥手指,想起前几日在县衙后院时,县令大人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沈老,您糊涂啊,当日你求情饶了那沈文松,本官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你年事已高,心眼自然容易软,不忍沈姓子孙受了灾,可你保了人家的后倒也罢了,当初怎的不主动提了将这一家逐出族谱的事儿呢?”“你不主动要求,那卢大人心中说不准便容易有了芥蒂,以为你倚老卖老,不将他放在眼中,到时候若是惹了灾祸那该如何了得?”“这卢大人年纪轻轻便是四品大理寺少卿,卢家名门望族,为官出仕不再少数不说,那卢大人的嫡亲姑姑可是圣上跟前最受宠的贵妃,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卢大人近日来又因年前惊动朝野的绑架权贵之后索要天价赎金一案大受褒奖,这往后前途可以说不可限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