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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让秦铭晟问起,到是不如他主动说话,撇清干系之时,也能有个说辞。卢少业目光微闪,看秦铭珗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寒意。秦铭珗狡诈,这脸皮厚起来,到是连他自己都骂,当真是拜服。可话却是不能说的这么明白,毕竟秦铭晟心中已有定数,他在这里继续针锋相对,反倒是会惹得秦铭晟觉得秦铭珗可怜,念及兄弟之情。因此,卢少业只略略一笑,道:“王爷所言极是。”随后便不再说此事,更不提这些针对他之人,为何会同一时间齐聚在福王府之内,只略垂了垂眼皮,往后退了半步,站在了秦铭晟的身后。此举让秦铭晟心中甚为满意,觉得这卢少业是想到福王是他的亲弟弟,即便是有事,也得他这个做兄长,做皇上的来过问,他一个臣子,不多加过问,更没有因为他是被秦铭珗冤枉的对象便急不可耐的要去质问福王,向皇上禀告福王的错处,可见其进退有度。秦铭晟心中宽慰,看卢少业的目光中带了许多赞许,如此一来,看秦铭珗时,自然是更多了几分的恼怒。目光如同那利剑一般,似要将秦铭珗刺上几个窟窿才肯罢休。卢少业见状,躬身拱手:“皇上,微臣先去审理这几个人的案子,先行告退。”“去吧。”秦铭晟抬手,对卢少业的赞许又多了几分,待卢少业离去之时,看秦铭珗的目光中自然恼怒又增。“你可知罪。”秦铭晟开口,语气淡然,没有半分发怒的模样,但这话语之中的愠怒却是重若泰山一般,压的秦铭珗喘不过气来,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兄息怒。”秦铭珗跪拜叩首,语气急切中带了惶恐,道:“臣弟不查,臣弟有错,堂堂一介王爷,皇兄的亲弟弟,竟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奸佞小人所利用,险些让她们得逞,陷害了忠心耿耿的臣子。”“这一切,都是臣弟的过错,皇兄若要怪责,臣弟毫无怨言。”秦铭珗道:“往后臣弟必定谨言慎行,再不乱发善心,救助所谓有冤屈之人,皇兄往后只看了臣弟作为便是。”“此次事情,必定是让皇兄十分烦恼,更让卢侍郎平白惹上无妄之灾,臣弟心中也是愧疚不安,臣弟必定亲自登门致歉,以表臣弟歉意。”“除此,臣弟自请罚俸一年,所有的俸禄都给了卢侍郎算作补偿。”秦铭珗再次跪拜:“总之,一切都是臣弟的过错,请皇兄恕罪,也请皇兄应允此事,这些都是臣弟应有的惩罚。”第1198章 竹篮打水秦铭晟看面前脚下的秦铭珗,此时说不出一句话来。自然是说不出来的。秦铭珗明白此时秦铭晟雷霆之威而下,必定不会轻饶他,因此他才这样先发制人,先是认错,说自己被人蒙蔽,乱发善心才如此。更是请求责罚,但责罚内容却是避重就轻,只捡了最轻的来说。如此诚心认罪,却又自请责罚,他秦铭晟自是没有再发火的可能,即便是再加一些责罚,也不过与这些相当,不会过于重责。秦铭珗的心思,说不出话的秦铭晟此时也十分明白。什么一年俸禄补给卢少业,俸禄也是国库所出,是他这个皇帝的钱,说到底还不是他这个做皇帝的来出钱?至于登门致歉,自不必说了,即便他秦铭珗有错,可他是王爷,卢少业是臣子,哪里敢苛求太多,到时候估摸着又是草草了事罢了。想到此处,秦铭晟便觉得心中恼怒更甚,可看着秦铭珗此时跪拜在地的模样,实在是有火没地方撒,只是攥紧了拳头,怒目而视。半晌,才开口道:“既是你如此说,朕还能再说什么旁的?只许了便是,只是唯有一点,只将你书房之中朕从前赏赐给你的一对玉如意,送给卢侍郎。”“臣弟遵命。”秦铭珗跪拜,再次谢恩:“谢皇上恩典。”“如此,也就是了。”秦铭晟站起身来:“来了福王府小半日,有看了这么一场戏实在是乏的很了,朕先回宫去了。”“恭送皇上。”秦铭珗跪拜,随后送秦铭晟出了福王府的大门。目送秦铭晟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去,秦铭珗才从地上起身。经历了这样一场事端,秦铭晟此时的身形有些摇摇晃晃,因为失望,因为愤怒,也因为心中的畏惧。秦铭晟对这件事情言语不多,唯独只说看戏之事,这讥讽之意十分明显,更是要了那对玉如意去,送给卢少业。那个玉如意,是从前秦铭晟赏的,而赏赐的缘由是因为他当初江南发水灾前去赈灾有功,且因为这对玉如意上头,有秦铭晟的提字,请了能工巧匠雕刻上去,彰显秦铭珗的荣耀。而此时,要将那玉如意收回,转头给卢少业,不正是要向他说明他的荣耀秦铭晟可以给,也可以收,更可以给了旁人。这足以彰显秦铭晟此时的愤怒,而愤怒的缘由,除了今日之事以外,更多的也有他方才为了自保,抢先说的那番话。在说这番话之前,秦铭珗已是明白秦铭晟会更加动怒,但为了自保,却是不得不如此,毕竟若由了秦铭晟的性子去,不晓得会做出怎样的处罚来,若是一怒之下将他送去监管修黄陵,只怕再也不能沾染朝政之事,那便大大不好了。而现如今,即便秦铭晟生气,但到底不过是一时的,兄弟情深,往后时日也长,早晚都会将这些不愉快之事忘得干净。换句话来说,便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秦铭珗想的明白,也是如此做。到是安和,在扶住他的时候,十分担忧:“王爷您没事吧。”“无事。”秦铭珗摆手,只道:“暂且扶本王回屋去。”“是。”安和扶了秦铭珗,往里头走,路上更是小心谨慎的问道:“崇州那边,顾长凌那边要不要传了话过去?”崇州案子之事,为的是调虎离山,将卢少业牵绊在那里罢了,可现如今事情尘埃落定,他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卢少业也已经什么都知道,崇州案那边,自然也就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毕竟死的人越多,也越会得到更多的重视,到时候倾尽全力去查此案的话,人为之事到底能查出些许蛛丝马迹,若是查到福王府,那便是大大的不妥。因此,安和便询问此事,要不要就此终止。秦铭珗略想了片刻,抬手道:“传话给顾长凌,案子之事不能停,但不能过于隐蔽,只露出些许破绽出来为好。”他刚被卢少业识破,就停了崇州那边的案子,岂不是正是坐实了这件事情与他有关?被怀疑是一回事,被坐实又是另外一件事,在被秦铭晟恼怒的节骨眼上头,断然不能再给他添了任何的罪名。而顾长凌那边,也不能彻底就将他瞥了出去,毕竟黄白之物虽然俗气,却是有大的用处,往后还需要顾长凌再去做一些事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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