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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每到这个季节,他几乎白天都不出门,身边人对他穿的、用的,照顾的是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上次有人邀他吃饭,为了讨好,特地搞了个什么“敬园家宴”,敬园,字面上的意思,哪个财主家的私人院子,种种花,种种树,不大的水面上建个亭子,美其名曰附庸风雅。 他去了,喝了两盏茶,席间有个绝色美女穿的含羞带臊端上一道点心,点心名叫“女儿情”,晶莹剔透的燕窝熬成一坨坨,加工成糕,他兴致缺缺就尝了那么一口,结果人直接昏倒了。 东道主揪心地招来救护车,抬的抬,走的走,场面一片混乱。 在医院大夫问,他到底吃了什么? 人家也挠头,没吃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啊,都是些珍馐美味,请来的厨子还是虬城饭店专门招待外宾的名家,食物中毒这样的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后来他的朋友来了,问,你那些菜里有没有用花儿的。 东道主重拍大腿,坏了坏了,那道“女儿情”,可不就是用芍药磨碎了的汁子泡的? 他这一病,惊的虬城半个财主圈子抖三抖,从那以后,谁要再请他赴宴,都要跟办酒席的人不厌其烦地确认,千万别在饭菜里弄什么花样,就连点缀的西兰花都不许! 顺顺这样劝他,卫蕤也不听,始终望着马路对面的出站口。 半晌,他哼了一声:“刚说几点到站来着?” “四点十五。” 又一看腕表,微皱眉:“也该出来了。” “人多,你坐惯了飞机,可不知道这火车站的风景,拖家带口看病的,大包小裹探亲的,南边北边务工的,想出站且等着。” 话音刚落,火车站出站口忽然涌出一堆人,卫蕤一把摘了墨镜,趴着窗观望着。 手一伸—— “快,望远镜给我。” 裴顺顺啧啧摇头,递给他一只十分精巧的黄铜望远镜。 这只望远镜还是他去俄罗斯从一个古董收藏家那里搞来的,据说,还是二战将军用过的东西。 望远镜不大,卡在鼻梁的地方坠着一截银链子,卫蕤手持望远镜,就坐在车里这么不远不近地找着,看着。 裴顺顺在副驾驶翘着二郎腿,半躺。“想看,回头入了学,找个机会把他带出来给你大大方方的看,你这么是何必。” 卫蕤不作声,专心地扫过一群群人,阅那一张张脸。 忽然发现一个身高出挑的身影。 镜头锁定,便很快将那个人从头到脚打量个遍。 “是他吗?”将望远镜递到裴顺顺手里,“左数第二个门里,穿绿衣服的那个。” 裴顺顺接过来,把镜子放到自己眼前一阵搜寻,激动地说:“是他!是他!” 卫蕤很快把望远镜又抢过来,细细打量:“有点像,又不太像。” “哪里像,哪里不像?” “眼睛眉毛像,皮肤黑了,反正跟小时候不太一样。” “嗨,你当他跟你似的,夜猫子在深闺里养着呐。” 卫蕤陷入很纠结的辨别中,眉头紧揪着。 “能确定吗?” “当然,岳叔亲自托了人去打听的,不是,他能大老远的去雁城?” 卫蕤沉默着点点头,始终没放下举着望远镜的手。 望远镜里呈现的胡唯,穿着一件春秋衬衫,袖子推到手肘处,拿着背囊,似乎正在辨别方向。 那两道浓眉,鼻梁,嘴唇…… 还有他下意识思考问题时,有些茫然的眼神。 卫蕤忽然无声无息地笑了。 是他,没错。 放下望远镜,他舒舒服服仰回驾驶座,面带微笑地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 裴顺顺打了个响指:“嘛呢?还在想是不是他呢?” 手指在牛仔裤上轻敲,一声不紧不慢地:“我记着,他屁股靠腰的地方有个胎记。” 那时候,他们那片家属院里只有一个公共浴池。 虬城的夏天热死人,到了傍晚,各家的老子纷纷带着自家的娃娃去浴池冲凉,简陋的浴池里就是孩子们的天堂。 掬一捧水,你泼我,我泼你,追着拿盆子互相打闹,赤条条的娃娃们穿着拖鞋踩着水,时不时还要被大人们骂两句。 顺顺躺在椅子里直哼哼:“难不成还能扒了他裤子看?” 卫蕤敛神,不置可否的笑容,意为‘也没什么不行。’ 他枕着自己的胳膊,半闭着眼,问顺顺:“他雁城那边的家,人多吗?” “多,怎么不多,光伯伯、哥哥就好几个。算一算,十几口子人吧。” “他那边的爸爸是干什么的?” “和他亲爸爸一样,听说也是个大夫,还是个主任咧。” 啧啧啧,这一大家子人,这一大家子的债。 “那,有女朋友了?” 顺顺摇头:“好像没有,听孟得讲,当初倒是有人给介绍过一个,不过后来没成。” “但是——” 听出裴顺顺话里有话,半阖的眼睁开,懒洋洋地问:“不过什么?” “但是……”裴顺顺也在想这话该不该说,“好像有个女孩,和他走的很近。” “是谁。” “……那家老爷子早死的小儿子,留下那么个闺女。” “哦——” 听着倒是可怜。 可,能好到哪里去?土丫头一个,怎么能跟小春儿比。 想到这,卫蕤呵地一笑:“小春儿要是知道他回来了,可是要高兴死了。” 听见这个,顺顺扭过脸,抱着肩,神情冷下来。“她倒是想嫁,人家可也得愿意娶,剃头挑子一头热。” “你这个坎儿还过不去?天底下好姑娘那么多,你非跟她过不去干嘛啊。” “天底下好男人那么多,她非跟他过不去干嘛啊?就因为救过她一回?都什么年代了,还兴以身相许哪?” “你是不是没告诉小春儿他来虬城了。” 顺顺一声讥讽地笑:“哪儿用得着我告诉她,她恨不得让她爸爸钻进岳叔家里,给她提亲。” 卫蕤说:“你不说,回头我告诉她。” 顺顺不禁哀怨起来,眼中惆怅:“我知道你和小春儿好,好的穿一条裤子,要不是受你影响,小春儿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 一声慵懒质问:“小春儿什么样了?” 这一句‘小春儿什么样了’,声调上扬,轻轻缓缓,听的顺顺心里直突突。 这虬城怎么会有这么妖里妖气,颠倒是非黑白的人。 明明就是他挑唆小春儿,教她抽烟教她喝酒,女孩不该学的,她都学了通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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