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让人查过他,不过这是最近的事儿,安新还是太嫩了,或者是面前这家伙太狐狸,竟然发觉了。明玫却没有被揭破阴谋的难堪,闻言只管得意地笑起来:“你真这么干了呀?”不提一愣,便也哈哈笑了起来。出家人呀,得道高僧神马的,不是不喜不悲么,你在佛祖面前这么一副欢乐的样子可以么?明玫道:“我记得那时不了还很小,你收他做弟子时,他几岁?”他从小跟着我,后山断崖下捡到他时,看起来不过两三岁的样子。”“然后呢,你养大的?”明玫一副不信的样子。不提却很骄傲:“那当然。看我把他养得多好,来往的香客,都想多看他两眼......”“你是想让他还俗咋的?”明玫笑道,然后收了笑,认真看着他问道:“若请师傅再去断崖下捡两个弟子来呢。”不提神色一整,收起那笑嘻嘻的表情,在明玫凝重的脸上扫了一圈,半晌才挑眉道:“有什么好处?”“给你烧高香......”。。很快,邢茹萍和贺明玫两女的绯色恩怨,以超越12秒88的速度,在京城里传得人尽皆知。故事很浪漫,说琦哥儿和贺家七姑娘从小同窗共读,青梅竹马,以至成亲后仍时时难忘,冷落发妻。于是发妻邢家女不满,醋缸打翻之后准备给贺家七姑娘一个教训。于是请动娘家人邢阁老相助,终于等到机会,在贺家七小姐守孝回归路上,邢家买通江湖人士设伏,贺家女受惊扰,与护卫躲进当地猎户家一整天才避过......故事细节详实,人证俱全,包括还有两个当时漏网的江湖人士也正式落网受审了,还有当地参与救助的卫所,甚至还有猎户客栈等一一证实。当然贺家女不肯白受欺负,脱险回归后杀上门去,说要拿唐家嫡孙来报复。唐家吓得不轻,便拿出亲戚关系多方求情告解,贺家女才表示,暂不追究,但凡再犯,多罪并罚......所以说,没看到么,现在唐家人看到贺家女见一次赔罪一次呢,上次唐家老太太大寿,贺家女连寿都没拜就走了呢......俺亲眼所见啊,两家女眷意图和解,连唐家老太太都亲自给贺家女道歉了呢,可见那贺家女真有手段,很是吓人呢......这么着传了两个月,南方也打了两个月。各种战报不时地涌进京里。先是守东南的杨家父子,就是新太子爷的外祖和舅舅,不用说自然是力挺自家外孙冲锋在最前线的,和裴家在南方地界儿打得个轰轰烈烈。都是经年老将,手下猛兵强将,杨老将军亲自披挂上阵,原来最大的编制不过八万人马,不知为何竟多出好几万来,何况太子登基,前途明朗,又站在正义的制高点儿上,将士们热血沸腾,一时杨家军胜在气势。而斐家这边,原本西南军一直在裴家的控制之下,抵抗个西羌那是冈冈的,但打内战,便有一部分人不肯出力,甚至有人不肯遵命。经由上一次裴家灭常家的行动,心里清明的人都知道,裴家揣着司马昭之心呢,所以才一开打,就先倒戈那么不少去了,剩下的也很有一部分迟迟疑疑的,当然,其中表示愿意坚定跟随裴家的,自然还是大多数。但总而言之,西南军绝不是铁板一块儿。而裴家私家军号称四十万,其实满共二十多万,不过这也不少了。但是裴家没离开西南那块地界的时候,不肯动用自己多年攒下的私下军,只让西南军出动,去和东南杨家军拼个死活,遇到不给力的,就自己出手消灭掉,这么几番洗刷下来,到时还省下的,就是些能放心使用的部将了。这其中,便有南襄守备唐玉琦。 87第87章邢家不堪,而贺家,贺正宏正备战在京城防御的第一线上,百姓言论自然而然方方面面地偏向于贺家女,于是可怜的邢茹萍,便是如今被唐家解禁得自由了,八方打听来的消息也总是堵心。邢家主心骨顶梁柱邢阁老关着,估记是捞不出来了。父亲跟了裴家,丈夫身陷西南。她自己,也不知道再可以指望谁,也许就象传说的那样,唐家分分钟可能出妻。邢茹萍如一头困兽,对外面的流言翻飞愤懑而无力。没多久,另一则新的消息传来,终于崩的一声,勾断了她最后一根紧绷的神经。最新消息是:唐家曾被贺指挥史参过的南襄五品守备唐玉琦,在此战乱之际,来信来人暗中联络贺家七小姐,分析了天下局势,说明裴家军实力雄厚,而京城驻军只有不到二十万。打将起来,京城危矣。要接走向有私情的贺家女儿去南边避乱去。此信被截,来人被捉,贺正宏亲自将人和信交与圣上。——这事儿做得忒不地道,唐老侯爷知道后立马怒气爆棚。不管真假,有事儿咱翁婿私下说呀,你如今这样把事儿往圣前捅,又算哪般呀。外人自然也揣测不断:唐家,到底还是召了贺正宏的怒了,前次害人家女儿,这次,被报复了吧?还是明面上的拿着堂堂正正的理由报复的。——谁不报复呀,不然没准到时候,唐家媳妇儿一闹,又将过错全捂人家女儿头上了呢。而这消息本身,另有意味儿深长,引各方人士各有不同的解读。所有人都明白,如果此事属实,那就说明唐玉琦很彻底地站在了裴家军那边,象许多在西南任职的军人或地方行政官一样,反了朝廷,所以才会觉得西南安全,要接走自己想保护的人。唐老侯爷之前一直自信满满,拍着胸脯表示他唐家儿郎,从小的教育就是头可断血可流,为国尽忠死而后已。如今琦哥儿无消息,大概只是没有圣召不敢私自离岗,或者是身陷南边走不脱,至于背叛朝廷,断无可能。而如今,却等来这样的消息。唐老侯爷仍然圣前喊冤,辩说此事实在蹊跷,只怕纯属贺正宏的设计陷害,为着夺唐侯爷手中兵权。此说法曾令圣上一度沉吟。可问题是面对那唐玉琦亲笔书信和来人的信誓旦旦,唐老侯爷并无实证,此阴谋夺权的说辞显得很苍白无力。唐侯爷便又说就算琦哥儿真有什么立场问题,也和唐家无干,他离家多年不归,已于唐家久不通音信。看看吧,有事儿还顾着儿女情长呢(如果此信属实的话),想着别人不顾自家。这种人便是反了,也和我唐家其他人无干,我唐家人还是清白的呀。这说法倒说得过去,只是至此战乱时期,也一时难以查证。圣上虽觉得唐老侯爷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仍曰:无论如何,唐老侯爷不宜再带兵。迅速解了唐老侯爷一直以来的正指挥史之职,将京卫司彻底交到贺正宏手里。而得到消息的邢茹萍,却凭着身为女子的直觉,对此书信深信不疑。她把自己关在房里,只把血吐得一瓢一瓢的。果然是深情厚谊啊,危难时刻,不记得自己父母亲人,不记得自己儿子妻子,却记得那个小庶女?他到底把她这个妻子放在什么位置?真想休妻么?当她邢家倒了,她就这么任人欺负?当她是死的吗?她便是真死,也不能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窝囊死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