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是不是惨了点?”安锦绣笑着问上官勇道。上官勇的手指在安锦绣后背的伤口上,悬空着比划了半天,却始终没敢落下去。安锦绣的皮肤本就偏白,在她后背上纵横交错着的鞭伤,衬着这肤色看起来就更加的狰狞。上官勇想哭,可是没有流出泪来,只是跟安锦绣说:“是惨了点。锦绣,如果进宫是迟早的事,你就进宫去吧。”安锦绣望着上官勇神情有些受伤,但随即就明白了,这个男不想看着她再受伤。从床上半撑起身来,安锦绣对上官勇说:“现在就进宫,那你不如现在就把我杀了!”上官勇说话的声音都发了颤,说:“你说什么?”安锦绣就望着上官勇。上官勇扭开了头,喉节剧烈地哽滑着,过了半天后才跟安锦绣说:“袁义跟我说了你的打算,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方才,方才是我错了,你身上有伤,不要生气。”“你信我,”安锦绣硬是伸手把上官勇的脸扳了过来,面对了自己后,说道:“云妍公主一定会比我更惨!我不是那种无事找罪受的人。”“锦绣啊!”“我不甘心!”安锦绣对上官勇说道:“这辈子我就不相信我跟你不能到白头!我就是要拼一回,那些欺我的人,我不会让他们有好下场!”上官勇掩住了安锦绣的嘴,一脸忿恨说着狠话的安锦绣,让他觉得陌生,他想跟安锦绣说,我们还是一起走吧,可是让安锦绣跟着自己去死,上官勇无论无何也舍不得。安锦绣亲了一下上官勇放在自己唇上的手。上官勇蓦地拿开了自己的手,随后又抚上了安锦绣的脸,轻碰了一下嘴角上一块破了皮的伤处,上官勇问安锦绣道:“这里疼吗?”“破了点皮,”安锦绣笑着说:“你还是打过仗的人呢,这点伤在军中也能叫伤吗?”“你跟我怎么能一样?”上官勇心疼道。“都是人,有什么不一样?”安锦绣佯装怒了一样,跟上官勇一瞪眼,说:“你这是看不起我吗?”“我哪敢,”上官勇把安锦绣扶躺下来,说:“太医是怎么说的?”“太医当然说严重了,我跟你……”“严重?”安锦绣的话还没说完,上官勇就急了,“还有什么伤?你让我看看。”“太医们都是这样的,”安锦绣忙安慰上官勇道:“要是说轻了,他们再治不好我,那太医们不就没命了?将军,宫里的太医跟军营里的大夫可不一样,我没事。”“没事,”上官勇说:“脸色这么难看,你还说你没事?”“你嫌丑了?”上官勇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这个小妻子还有胡搅蛮缠的本事,“脸色跟脸蛋有什么关系?”上官勇的心情却还是好不了,说:“你别跟我打岔,太医到底怎么说的?”“皮外伤,”安锦绣说:“不信你仔细看看。”上官勇再看安锦绣祼着的背,这些伤口是不致命,可是他看着心疼啊。“下次会不会还这样?”上官勇问安锦绣道:“你拿自个儿的身体去赌?”“不会,”安锦绣说:“同样的招术用第二次就会让人起疑了,我才不会这么傻,再说我怎么能不爱惜身体,我跟你说过的吧?”上官勇说:“你说过什么?”安锦绣小声道:“你还欠着我一个孩子呢?将军这是不想认帐了?”“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话?”上官勇拿安锦绣没办法了。“所以我一定会很爱惜我自己,”安锦绣望着自己的丈夫笑道:“我们还会有另一个平安的。”☆、123落泪无声上官勇口拙,看着安锦绣身上的伤更是难过,如此一来,本就话少的人,这个时候就不可避免的沉默了。“笑一个给我看看,”安锦绣嘴角含笑,挑起上官勇的下巴说道。这话很违和,明明是地痞无赖调戏良家妇人的话,从安锦绣的嘴巴里说出来,却让上官勇颇为无奈地笑了起来。知道安锦绣这是不想他难过,摸着安锦绣的头发,上官勇说道:“你要好好听太医的话,有了事一定要让袁义告诉我,不能再瞒着。”“好,”安锦绣很乖巧地道:“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不瞒你。”“哄我开心的话,你倒是说起来眼都不眨一下,”上官勇一点也不相信安锦绣的这话,这个小妻子他算是看出来了,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这伤能要了我的命吗?“安锦绣问上官勇。“睡吧,”上官勇说:“不是很累了吗?”“你要走了?”“我再陪你一会儿。”安锦绣赖在了上官勇怀里,想跟上官勇再说些话,可是困意再次袭上来,连打了几个呵欠后,突然想起来这是在上官勇的面前,安锦绣红了脸,望着上官勇说:“先说好,将来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不要嫌我。”“我能嫌你什么?”上官勇说:“累了就睡吧。”安锦绣合上了双眼,嘴里却低低念了一句:“真嫌我,我也不怪你。”上官勇无言地看着安锦绣,避开了小妻子身上的伤,将安锦绣抱在了怀里,说:“这么多的伤口,一定流了很多血,要多吃些补血的东西。”“嗯,”安锦绣迷迷糊糊地在上官勇的怀里嗯了一声。抱着安锦绣过了一会儿后,上官勇小声喊了安锦绣几声,看安锦绣睡着了没反应后,才声音低沉地跟安锦绣说:“我怎么会嫌你?只怕你进了宫,看到了宫里的富贵荣华后会忘了我吧?不过我信你的话,我……,唉!”一声长叹后,上官勇再没说话。安锦绣在上官勇的怀里蹭了蹭,两行清泪流下,落入了上官勇的衣襟里,悄无声息。他不舍她受苦。她知道他的痛苦。只是有些话,在彼此清醒时,两个人都说不出口。上官勇的吻轻轻地落在了安锦绣后背的伤处上,没有性起的意味,只有全然的疼惜和不舍。是不是毁掉白氏的江山,他们夫妻就可以在一起了?上官勇的心中翻涌着怒火,脸上却还带着对安锦绣的爱怜。紫鸳坐在滴水檐下的栏杆上,专心致致地绣着香包,夜间的灯光随着风摇曳,将紫鸳的周身笼上了一层暖暖的光晕。袁义看了紫鸳半天,这丫头的绣活一看就是不好,针脚都对不齐,绣好再拆,拆了再绣,一根绣线反复几次就起了毛边,只是紫鸳换根绣线后,还是埋头苦干。脱下自己的外衣,袁义走到紫鸳的身边,将这还带着自己体温的外衣披在了紫鸳的身上。紫鸳看看放在了自己肩上后,又迅速离开的手,抿嘴一笑,对袁义说:“谢谢袁大哥,我正好有些冷了。”袁义说:“这是给谁绣的香包?”“袁大哥你觉得这个香包怎么样?”紫鸳把绣了一半的香包给袁义看。袁义看了这香包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来紫鸳在香包上绣着的东西是什么,按理说这丫头应该是绣得什么花,只是什么样的花长得像枯树枝?“还好,”袁义不忍伤紫鸳的心,闷了半天后说了两个字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