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义这时没敲门就走了进来,看见安元志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袁义紧绷着的脸放松了一些,问道:“这会儿还难受了吗?”安元志清了清喉咙,又吐了一些酸水出来。袁义倒了杯水给安元志喝了几口,说:“荣双一会儿还会来看你,他说你不会有事的。”几口水下肚之后,安元志又开始作呕,趴在上官勇的腿上,没一会儿,把喝进去的水又都吐了出来。袁义一看安元志这样,又急了,跟上官勇说:“荣双不是说他没事了吗?怎么喝点水都吐呢?”上官勇轻轻抚着安元志的后背,他也不知道这样做安元志能不能舒服点,但他下意识地就这样做了。“没吐血,”上官勇跟袁义说:“这是好事吧?”袁义蹲下身来看着安元志,说:“感觉怎么样?要不我去催荣双一下?”安元志轻轻摇了一下头,不敢大动,怕自己一动弹,又得往外呕东西。袁义说:“还想吐?”安元志缓了半天,问袁义说:“谁替我去西南?”袁义抬头看上官勇。上官勇无奈道:“告诉他吧。”袁义说:“主子派齐子阡去了。”“妈的,”安元志骂了一声。袁义忙就道:“你刚捡了一条命回来,先把身子养养好吧。”安元志咳了一声,吐了一口痰出来,痰里带着血丝。“倒杯水给他漱口,”上官勇跟袁义道。袁义又倒了水来伺候安元志漱口,捧着盆让安元志把水吐盆里。安元志漱了口后,长出一口气,问袁义:“我嘴里是不是有味儿?”袁义说:“能有什么味儿?我鼻子不灵。”安元志说:“反正味儿不好闻。”上官勇看这会儿安元志有说话的力气了,把安元志翻过了身来,说:“再睡一会儿?”安元志的眼角还是泛着红,这会儿他还是难受,枕在上官勇的腿上,一副病弱的模样。上官勇伸手抹了一把安元志的眼睛,说:“是不是眼睛也难受?再把脸擦擦?”安元志闭着眼,哼哼着说:“不用。”袁义盯着安元志看了一下,突然就道:“少爷,你眼睛上的毛长得挺长啊。”安元志睁眼看向了袁义,说:“什么眼睛上的毛?你眼睛上长毛啊?”袁义伸手按一下安元志眼睫毛,说:“这不是毛吗?是个人的眼睛上都长这玩意儿啊。”安元志哽了一下,看着袁义瞪圆了眼睛。袁义摇头轻轻咂着嘴说:“跟个姑娘一样,你是不是还哭了?”上官勇知道袁义这是在逗安元志,不想让安元志想安家的事,上官大将军便只坐着不言语,觉得让袁义这样逗一下也好,至少安元志没心思伤心了。☆、1094你没有做错安元志瞪着袁义,想骂,可是对着袁义他又骂不出来。袁义咧嘴,露出的白牙更多了,说:“别瞪我了,眼泪汪汪的,少爷你是在跟我撒娇吗?我怎么才发现,你其实挺娇弱的呢?”先不说安元志的感想如何,反正上官勇是才知道,袁义说话很“歹毒”。“你,”安元志要坐起身,看恼怒的小模样,安五少爷可能已经忽略胃里的难受,想跟袁义拼命了。袁义伸手就把安元志往下一推,说:“就你现在这样,我不用力气,你都不是我的对手。”安元志被袁义推倒之后,半天没力气起身,只得喊了上官勇一声:“姐夫!”“你想要将军帮你出头?”袁义看着安元志摇头,说:“你今年三岁吗?”袁义突然之间的伶牙俐齿,让安元志有些发懵,打量了袁义一眼,说:“你今天被人打到头了?”这人不正常啊。袁义耸一下肩膀,说:“我以前帮着王圆训练死士的,最常干的事就是骂人,后来不当死士了,我也就不爱骂人了。”“骂人?”安元志说:“训练死士要用骂的?”“当然也打,”袁义说:“不过骂也必不可少,什么难听骂什么,把人骂成狗最好。”“真的?”安元志不大相信道。袁义这会儿有心逗安元志,说:“老六子他们都被我骂过。”安元志说:“被骂成狗了,他们还要跟你做兄弟?”袁义说:“你想试试吗?”“被你骂成狗?”“我可以客气一点。”上官勇听这两人的对话已经往很诡异的方向去了,这是一个在讨骂,一个要开骂的意思吗?“你们两个,”上官勇只得开口道:“差不多一点就行了。”老六子这时把荣双留下的药端了一碗进屋,说:“少爷喝药吧。”安元志说:“你知道我醒了?”老六子走到了床榻前,说:“我在外面听见我大哥说话,我就知道少爷你一定醒了啊,少爷,这事你还用问吗?”被老六子也当成笨蛋看了,安元志瘪了瘪嘴。上官勇问老六子道:“袁义以前常骂你们?”袁义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看着上官勇哭笑不得,他逗安元志玩的话,这位还真当真了?安元志听上官勇问了,也看向了老六子,说:“袁义以前把你们哥几个骂成狗过?”“啥?”老六子莫名其妙,看向了袁义。袁义冲老六子一笑。“骂,骂过,”老六子说:“不过现在我们不用大哥骂了。”“把人骂成狗,这得骂什么话才算?”上官勇又问。老六子还是看袁义,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把人骂成狗啊。袁义看着上官勇笑道:“将军想学?”上官勇认真道:“就是好奇,两军对阵的时候,也经常骂阵的。不过,这事我从来没干过。”安元志小声道:“你又不会骂人,你去骂什么阵?”老六子拍上官勇的马屁道:“国公爷打仗厉害就行了啊。”“把药给我,”上官勇把手伸向了老六子。安元志闻了闻这汤药的味道,直接就苦了脸。“荣大人交待了,少爷醒了就喝药,”老六子跟安元志说:“这药我用凉水凉了一下,现在喝刚刚好。”上官勇把药碗送到了安元志的嘴边,说:“喝一口试试,要是还想吐,那就等一会儿再喝。”安元志刚刚微张了嘴,范舟就一头冲了进来,神情慌张的跟安元志道:“少爷,安府来人报丧了,说老太君去了。”内室里本来还挺好的气氛,一下子凝滞了。袁义一下子站起了身,看着范舟说:“老太君死了?!”范舟点头。安元志从上官勇的手里夺过了药碗,抬手就将这碗汤药掼到了地上。药碗被掼得粉碎,药汁有不少都溅到了袁义几个人的身上。上官勇跟被安元志吓住的范舟道:“你去跟来人说,五少爷知道了,只是这会儿病着,没办法去府里。”范舟哎了一声后,掉头就跑了。老六子看着地上的碎瓷片,突然叫了起来:“是,是老太君害的少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