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睿说:“她自称是沈妃?这个女人不怕死?”庆楠说:“一开始冲进海棠殿的人,嘴里喊着白承泽才是真命天子,这女人可能是觉得自己的儿子要成皇,她的好日子要到了吧。”上官睿摇头笑道:“等着白承泽成皇,是她唯一的指望了。”庆楠把木盒盖上了,说:“所以这女人死得很不甘心,没人认识沈妃,我怕有人会替沈妃死,海棠殿的人,我都没留。”上官睿哦了一声。庆楠说:“五少爷在哪里?”上官睿这才道:“他去贤王府了。”“杀白承泽全家去了?”“这个时候他宅心仁厚一些更好,”上官睿小声道:“随时都可以杀的人,多留一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庆楠掩嘴咳了一声。上官睿说:“庆大哥可以把人头交给我,京城也不能一直就这么乱下去。”庆楠把木盒放在了地上,低声道:“你哥回来后,你跟元志要怎么跟他解释这事?”上官睿一笑。庆楠说:“你别跟我笑,圣上一死,你觉得太后娘娘会善罢干休?”上官睿说:“庆大哥……”“你甭糊弄我,”庆楠冲上官睿一摆手,说:“我不是老戚那个笨蛋。”上官睿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庆楠瞪着上官睿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京城烧成这样,你觉得你能瞒你哥瞒到几时?”上官睿叹气,说:“事情我和元志已经做下了,我哥还能真杀了我们两个不成?”“你!”庆楠想替上官勇给上官睿一巴掌。上官睿说:“庆大哥,你相信我,我这么做,对我们大家都好。”“都好?”庆楠说:“你要让你哥当皇帝?”上官睿说:“谁当皇帝,这是以后的事。”庆楠问道:“那现在的事是什么?”“先平乱吧,”上官睿说:“这要劳烦庆大哥了。”庆楠再看一眼凿着御书房正殿地面的兵卒们,说:“你想好给你哥的说辞吧。”上官睿点头道:“我会的。”“之前我以为五少爷是个爱权的,”庆楠道:“不过他爱权,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他是安家人,不过小睿子,你又是为了什么?”上官睿小声道:“我看不到出路,就想着应该为自己另找一条路走了。”“你能说句我能听懂的话吗?”庆楠说道:“你怎么就没有出路了?有你哥在,你还能被什么人欺负了去?”“一朝天子一朝臣,”上官睿说:“我哥如今在朝中是位高权重,日后圣上亲政呢?”庆楠一下子涨红了脸,冲上官睿道:“闭嘴!这荣华富贵是你哥用命拼回来的!”“庆大哥,”上官睿说:“很多事不是拼命了,就能得到的,否则为何自古为人臣子的,都希望遇上知人善用的明君?”庆楠被上官睿说的愣了半天,然后说:“圣上亲政还得十几年呢!”上官睿说:“十几年很长吗?用十几年的忠心,最后换来一个爬得越高,跌得越惨的下场?那我宁愿不要这十几年。”“不是,”庆楠急道:“你怎么就确定你哥在圣上的手里讨不到好呢?”哪个皇帝能容忍带走当朝太后的臣子?上官睿一笑,跟庆楠道:“我一时之间跟庆大哥解释不清楚。”☆、1168地塌洞现庆楠也不逼上官睿跟自己说实话,反正等上官勇回来后,这话不说开,这事就不能算完。拿手指点点上官睿,庆楠往御书房的高台下走去。上官睿站在御书房高台上,看着庆楠上马,带着一队骑兵往宫门跑去。吉和和全福站在一旁看着兵卒们开凿地面,吉和嘴里的嫩肉都要被他自己咬烂了,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站着干瞪眼。“你跟我过来,”上官睿这时跟吉和道。吉和还没反应,全福就吓了一跳,一把又扶住了自己的师父,看着上官睿结巴道:“上,上官大人,有,有何事?”“你过来也行,”上官睿说着话人就往前走。吉和推开了全福的手,跟在了上官睿的身后。上官睿把吉和带到了木盒前,手指一下,跟吉和道:“大总管把这木盒打开看看。”吉和蹲下身,打开木盒,看一眼里面的人头,手一抖,被吉和扶着的盒盖又掉下,木盒又被关上了。上官睿一笑,说:“吉大总管这么怕见死人?”吉和蹲在地上没动弹。上官睿说:“认识她吗?”吉和说“她是沈氏。”“天下姓沈的很多,”上官睿说:“把话再说清楚一点。”吉和说:“上官大人,奴才认得她,她是贤王爷的生母。”“看来这个女人跟沈氏的确长得很像,”上官睿说道:“难怪她见到叛军要大喊她是沈妃了。”吉和听着上官睿的瞎话,不知道自己该给上官睿一个什么样的反应。“来人,”上官睿扭头喊了一声。一个兵卒走上前,应声道:“上官大人。”上官睿把地上的木盒踢了一下,说:“把这个扔了。”兵卒应声是,弯腰拿起木盒,就往高台下走了。吉和说:“上官大人还有吩咐吗?”上官睿扶了吉和一把,把吉和从地上扶了起来,说:“大总管跟我在这里站着吧。”吉和跟上官睿对视一眼,最后毕恭毕敬地跟上官睿说了句:“奴才遵命。”安元志这时站在贤王府的大门前,看看带兵赶到的麾下兵马。几个将官站在安元志的身边,不时回头往贤王府里看上一眼。平日里他们打这门前过时,都得过的小心翼翼,不能有片刻停留的,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能走上台阶,在这王府大门前站着了。安元志看看自己的这几个部下,说:“看够了没有?一座全是死人的府邸,值得你们这么记挂?”一个将官小声跟安元志感叹道:“这是王府啊!”“行了,”安元志给了这位一拳头,下令道:“几位知道京城里都有哪些宗亲府邸吧?”几个将官都跟安元志摇头,站在安元志左手边的将官说:“不知道啊,谁没事干,去打听这事儿?”皇室宗亲跟他们这位当兵的军汉,平日里一点关系也搭不上啊。安元志从台阶下叫了四个人上来,跟将官们道:“你们分成四拔,东南西北四城,你们自己分分,一拔管一城,他们给你们带路。”一个将官说:“五少爷想末将们做什么?”“那些宗亲的府中一定藏着白承泽的余党,”安元志说:“你们给我挨个搜。”一个将官低声跟安元志道:“五少爷,不少宗亲都被杀了。”“去看看还有没有漏的,”安元志道:“我们是守京城的人,京城乱起来,我们是要担责的,与其事后被这些皇族老爷们反咬一口,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