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咬一口,”一个将官说:“他们怎么反咬我们?”“保护不周什么的,”安元志说:“话还不是随他们说?反正现在圣上被剌驾崩,我们还有什么好顾及的?”一个将官贴近了安元志一些,问道:“那五少爷的意思是?”“杀就要把人杀干净,”安元志小声道:“都去办差吧。”一个看着面相老成些的将官还有些犹豫,说:“五少爷,那些宗亲真的会事后反咬我们一口吗?不能是全部吧?”这个将官话刚说完,被身旁的兄弟在脑后来了一下。安元志拍一下这位的肩膀,说:“他们已经死了不少人了,你觉得这些活下来的宗亲老爷们,不会在事后找出气筒吗?”这位不言语了。安元志把手一挥,说:“去吧。”“这是天下大乱了吗?”一个将官临下台阶前,小声问安元志道。安元志咧了咧嘴,看不出是笑还是哭来。几个将官自己商量了一下,然后分头走了。“你们几个跟着去看看,”安元志看着自己麾下的将官们带兵走了后,命自己的几个亲兵道。几个亲兵随后也下了台阶,上马分头走了。贤王府里的哭喊哀嚎声这个时候,渐渐小了下来,看着是府里的人被砍杀的差不多。御书房的高台上,正殿的地面已经被兵卒们凿开了一层。上官睿看着眼前的地面,还是石头,看不到有暗室秘道的样子。朱校尉站在上官睿的身边,小声道:“上官大人,这里应该没有暗室秘道。”“接着挖,”上官睿却道:“也许这暗室秘道埋得深呢?”“什么?”朱校尉看看他带着人凿出来的地面,他们挖凿开的地面深度已经够埋人了,还要挖?“快一点吧,”上官睿催朱校尉道。朱校尉心中觉得上官睿是在让他们做白工,但嘴上不敢抱怨,带着人又往下开凿。上官睿这一回没有再看着别处,专心盯着这些人办差。被上官睿这么专心致志地盯着,朱校尉和兵卒们没人敢偷懒。戚武子站在内宫门里,看着自己的部下一车一车地往外拖尸体。一个部下跟戚武子说:“将军,我们这样干真的没问题?”戚武子就着雨水搓了一把脸,说:“我们事儿都干了,你还想什么?”“这些人,”部下指着一辆从他和戚武子面前过去的木板车,上面的尸体男女都有,足有二十来具,部下说:“这些人就这么一扔完事?”戚武子瞅了自己的这个部下一眼,说:“那你还想怎么办?找些和尚尼姑来,替他们做场法事?”部下被噎住了。“想这么多做什么?”戚武子让开了一只从车中晃出来的死人手,小声道:“人都他妈的死了,我们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部下说:“末将就是觉得这天变得也太快了。”戚武子摇了摇头,他这会儿想明白过来了,他和庆楠这是被上官睿和安元志这两小子绑上“贼船”了,什么皇袍加身,那是安元志那个少爷在哄他呢,上官勇真有这个心,早在云霄关就带着他们反了,还用等到今天?“将军?”“没什么,”戚武子把嘴里的雨水吐了吐,说:“现在后悔没用,再说我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安元志这时带着人停在一座宗亲的府邸前。这府邸的府门被人撞开,里面杀人和求饶,惊叫,奔逃的声音,隔着一条街都能听见。十来个人从大门里冲了出来,看见站在府门前的安元志后,为首的,年过的五旬男子一脸的绝望。安元志看着这人一笑,道:“原来是忠毅郡王,好久不见了。”忠毅郡王双腿打着哆嗦,但还是慢慢地抬手指着安元志,大声斥道:“安元志,先皇和圣上待你不薄,你竟然,你这个小畜生竟然造反?!”安元志说:“郡王你误会了。”忠毅郡王厉声道:“安元志,叛君者,天诛地灭!你这小畜生一定不得好死!”安元志说:“郡王又不是女人,怎么说话跟女人一样呢?我得不得好死,与郡王何干?”忠毅郡王府里这时也燃起了大火。“你们还等什么?”安元志冲着洞开的郡王府大门,冷声问了一句。已经追到门前的兵将们冲出了府门。护着忠毅郡王的侍卫们,死命护着忠毅郡王,只可惜他们现在人数太少,就是拼了性命,也无法护住自己的主子。安元志坐在马上,冷眼看着忠毅郡王被兵卒砍倒在地上,随后被乱刀砍杀。追出郡王府的校尉跟安元志大声禀道:“五少爷,是郡王府的人自己放的火。”“小心一些,”安元志说:“不要让兄弟们伤着了。”“是,”这个校尉大声应了安元志一声。“回宫,”安元志跟左右低声下令,然后自己一催马,往前跑去。躲过了第一轮死劫的宗亲们,没能躲过这第二轮的死劫。等安元志马到了帝宫门前,京城里的宗亲府邸无一幸免,全都被玄武大营的兵将所灭。后世史书,史官在写到祈顺庆宗朝的这一天时,着墨不多,却精准无误的写道:“庆宗亡,白氏宗亲皆被诛,京都城人闭户不出,大火焚城一日,长街血染,陈尸街头者,不计其数。”安元志打马进入帝宫之时,御书房的高台上,正被开凿的地面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地面塌陷,露出了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口。上官睿走到了这洞口前,一条长且幽暗的地道,出现在他的眼前,这地道往帝宫的后方延伸过去,上官睿站在洞口前,看不到这条地道的尽头在哪里。☆、1169国之重器安元志上了御书房的高台,一眼就看见了被人押在地上的吉和跟全福,“这是怎么了?”安元志开口问道。上官睿冲安元志招了招手。安元志从两个太监跟前走过时,发现这两位已经被堵了嘴了。“元志,”上官睿看安元志停下来看吉和和全福,喊了安元志一声。安元志走到了上官睿的身旁,然后看见了脚下的地道入口。“希望不大了,”上官睿小声跟安元志说。安元志看着黑黢黢的地道,说:“什么时候发现的?”“刚刚,”上官睿道:“四九和七九只要无伤,一定已经带着人从这地道走了。”“七九?”安元志说:“你确定七九也跑了?”“皇族暗卫的令牌是用玄铁铸的,火烧不化,”上官睿道:“我把尸体上的令牌都看过了,没有四九和七九。”安元志说:“这条地道通哪里?”上官睿道:“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直接通到城外。”“我带人去看看,”安元志说着话,就要招呼人手跟他下地道。上官睿把安元志一拉,道:“人就是跑了,你也不要着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