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芮忱，我想你。”作者有话要说：☆、第 4 章齐骧拖拖拉拉，有时候会忘记吃药，一场感冒熬了将近一个星期总算康复。周六下午，他前往大学同学家中，把和主人依依不舍的豌豆领走，再前往汽车店内给车做喷漆保养。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在店里遇到芮忱。芮忱正在休息区里用平板电脑上网，刚抬起头，就和进门的齐骧打了个照面。两人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芮忱礼貌地微笑，“好巧。”“嗯，好巧。”齐骧在门口踟蹰了片刻，还是牵着豌豆走了进去，在他身边坐下来。自从买了车，他们通常都是送到这家店里来做保养，后来尽管分开了，也没有刻意改掉原有的生活轨迹。齐骧没坐两分钟就站起来，走到外头看了一眼芮忱的车。车尾箱那儿被蹭花了一大片，看起来比齐骧的还要严重一些。“怎么弄花的？”齐骧走回来，问道。芮忱正揉着豌豆毛茸茸的大脑袋，闻言抬起头，笑得有些局促，“昨晚回家，倒车的时候蹭到了树上。疲劳驾驶。”闻言齐骧眉心发紧，说，“好在疲劳驾驶还能把车开回去。”他讪讪一笑，对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尽管是周末，但齐骧看得出来芮忱并没有保证充足的睡眠。他的脸色很差，眼圈也是发黑的。齐骧问，“昨晚很晚才回家？”“嗯，其实是早上将近五点钟才回到家里。”芮忱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昨晚妇产科有一名孕妇发生羊水栓塞，四十几个人抢救了十多个小时才救回来。”情况和齐骧猜想的差不多，他唏嘘道，“那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睡不着。而且要是今天不把车送过来，就得等到过年后了。”芮忱摇摇头，换了个轻松些的话题，“这是你的狗？”齐骧一愣，笑道，“不是，这是刘志平家里的豌豆。你忘了？从前上家里来玩过。”芮忱讶异地看着腿边这只个头巨大的萨摩耶，失笑道，“都这么大了？”说着往狗狗的脑袋上揉了一下。豌豆哈喇着舌头，看着芮忱直笑。他疲惫得泛青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光彩，弯下腰来逗狗玩。齐骧在一旁看了一阵子，心里反复想着上回在群里看到的消息。犹豫了半晌终于问，“上回在群里看到别人说，你想要领养笨笨家里刚生下来的萨摩耶？”芮忱摊开双手，让豌豆把两条前腿搭在自己的手心里，闻言怔了怔，没有回头，说，“嗯。再看吧，笨笨不是说要等到过完年再决定给谁吗？也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好好考虑。太早决定不好，照顾不好又得辜负了。”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小声，但齐骧却听得真切。他的心倏尔收紧，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医院的蒋叔吗？”他的身影僵了一瞬，放下双手，又把豌豆的脑袋抓了抓，笑着问，“记得啊，怎么了？”“上星期我和他在食堂里吃饭，他说他老婆遇到你去看心理门诊了。”齐骧说这话的时候，瞬也不瞬地注视着芮忱的眼睛。芮忱仿佛早有预料，也不惊讶，只是苦涩地笑了一笑，解释说，“前段时间压力大，有点失眠，就去看了看。”没等齐骧开口，他立即补白道，“最近好多了。”齐骧没有安慰的机会，心里一堵，顿时说不出话来。他考虑来考虑去，笑得无可奈何，“你终于要养一只你自己的狗了。”闻言芮忱错愕，转而笑着点头，“对啊。”芮忱从来不承认伽马是他和齐骧一起养的狗。决定在家里养除了鱼以外的宠物时，齐骧和芮忱在猫和狗之间做过犹豫。芮忱从小就不喜欢狗，理所当然是要养猫，偏偏齐骧对猫过敏。所以自从伽马来到他们家，芮忱总是对齐骧称呼伽马为“你的狗”，好像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似的。芮忱的车先一步保养结束，店员把车钥匙拿进来时，他正在给科室打电话。齐骧代为接过车钥匙，恰逢他挂断电话，问，“回家还是回医院？”“先回家。”他看了看手表，“那么我先走了，再联系。”这个时间吃什么饭都不合适，齐骧只好点点头，“嗯，再联系。”“豌豆该洗澡了。”他接过齐骧递过来的钥匙，挥手和他道别。给豌豆洗澡的事情就算芮忱不提，齐骧也早有打算，取了车，他就带着豌豆去往从前常去的那家宠物美容中心。谁知还没来得及在路旁找到停车位停车，他便发现了美容中心已经进入了春节休假。他在车上看到一家人带着自己的狗狗无功而返，不得不再次把车开上路。豌豆渐渐地意识到最近要照料它的人不再是自己的主人，情绪开始低落下来，坐在副驾驶座上呜呜叫唤。齐骧瞥了它几眼，在等红灯时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自言自语一般安慰道，“没关系，过不了几天你的主人就会来接你回去的。”到时候，他又是一个人了。租的房子居住面积很小，齐骧一个人住觉得绰绰有余，加上一只成年萨摩耶就显得狭窄了。他洗完澡，打开浴霸，让豌豆站到莲蓬头底下，开始给它梳理雪白的毛发。他借着并不算明亮的灯光检查豌豆的皮肤，把莲蓬头取下来小心打开水阀调整水温。起初豌豆还很安静听话，但在涂抹完沐浴剂以后，它开始挣扎叫唤起来。齐骧被它的叫声吓了一大跳，不断叫着它的名字安抚情绪，仍是避免不了浑身上下溅满泡沫。齐骧被泡沫呛到，蹲在地上咳嗽个不停，豌豆叫得一声比一声响亮，听在齐骧耳朵里只觉得沙沙作响。“豌豆，豌豆没关系，一下下就好了，一下下。”齐骧顾不上自己，好声好气地哄劝着这只狗，心里顿时觉得很委屈，朝着外头喊道，“芮忱！你干什么呢？快进来帮下忙！”但是，狭窄的卫生间里充满了回音，却唯独没有回应。齐骧叫完以后回过神来，突然觉得连呼吸都不顺畅了。“豌豆，你不要叫了……”面对把泡沫和水溅得满墙都是的萨摩耶，他近乎无力地哀求，“没人能来管你……”后来豌豆是怎么安分下来让他给自己洗完这个澡的，齐骧忘了。他的记忆出现了断层，等到他用浴巾把豌豆包裹起来，再把湿漉漉的毛发擦干净，人已经没了精神。已经大有好转的感冒又卷土重来，齐骧头脑发昏，家里却连一支温度计都找不到。一番折腾，人和狗都累了，齐骧叫了外卖，把鸡腿和鸡翅都喂给豌豆吃，自己咀嚼着对他来说没什么味道的汉堡，喝了一大杯冷冰冰的可乐。齐骧将就着把前几天买的感冒药吃了，在药起效以前，把豌豆用过的浴巾清洗了一遍。这张浴巾平时是他自己用的，明天恐怕得去买一张新的。养狗其实是一件很折腾的事情，特别是像齐骧他们这样的人，在上班的时候要照顾人，回到家里还要照顾狗。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