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可以保护你的幸福,哪怕只是静静的站在你的视线之外,我也愿意守护的你的幸福,可没想到最后的始作俑者就是我自己。起码你是这么认为的,对吧?我们之间永远相隔一个咫尺天涯。连续却又不连贯的三个字,一遍一遍的重复给你听,无法用它们来弥补距离,用来压抑仇恨就好。或许这样,我就能心安理得的继续留在你身边。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胡扯短促的三年生命。"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揪住我的头发轻易的把我提起。"混帐。"我隐隐听见他说这两个字,恶狠狠地。我顺着墙壁滑下,掩面而泣。"这是作践自己。"我拒绝了阎王递给我的挡情节,能为我挡下一世情债的宝贝时他对我说的这句话,我记得很清楚。第十五章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已在军帐中,身上已换了件新的褐色圆领袍子,略微有些大,我挽了挽袖子,束起头发,别过脸看向身边已经睁着眼的慕容熙,一个灿烂笑脸,"陛下,早啊。"从今天开始,聂子青只是皇帝身边的侍卫长贴身保镖,聂子青没有数不清的爱恨情愁,没有伤痛没有眼泪没有不该有的爱,聂子青没有过去的23年,只有最后的3年。我找到靴子,穿上,踏着轻盈步伐走出军帐。"各位,早啊!!"e面朝黄土,烈日当空,依旧可以是春暖花开。我14岁,知道自己是在后燕的时候,开始在脑中搜索"后燕"这个词的概念,只可惜我的大脑没有联网,难以登陆强大的搜索引擎,只能凭着自己并不强大的历史知识尽可能的搞清自己现在的处境,约莫算了一下,得出一个好消息和两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我26岁撒手归西的时候后燕还没灭亡,免去了流离失所的苦恼。第一个坏消息是慕容氏换主比较勤,在朝中自保有些困难(这点后来被我老爹的强悍地位给和谐了),第二个坏消息是,那时候看书的时候看到过一个很变态的慕容皇帝,在心爱的皇后死后还开棺奸尸以慰思念,而这个皇帝在我14岁的时候还没出现,也就是说我极有可能要侍奉这样一个变态主子。进了宫之后才发觉,光是后宫的勾心斗角复杂人际就有的我忙活了,根本无暇顾及侍奉的主子是不是变态,总之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到哪儿算哪儿。所以难得碰上这种没有人把自己差前差后,自己还可以把别人差前差后的悠闲日子不去四处散散不免有些吃亏。(后宫里那班侍卫,想差他们还不如我自己差自己!)于是,我找了借口给皇帝的随行太监报了一声,便牵着马逛出了营。走出营地没两步,就看见西面隐隐的山景,我跨上马,拉了拉缰绳,可黑马兄弟哼哼了两声,只停在原地不挪一步,我用马鞭抽它,它也不搭理我,还撅了撅屁股,我险些一个重心不稳坠马,这怎么行,这样掉下来慕容熙那种家伙肯定不肯给我报工伤,还得自己掏钱从军医那儿买黑心药材,喝下的苦水最后还不都是一庖尿!我便翻身下马,拍拍他脸道:"得,兄弟,今天爷不骑你,你坐1111路,我坐11路去,总行了吧!"优良血统就是优良血统,它听了这话,便欣欣然的吐出舌头要来舔我。"靠,这年头,怎么连畜生都爱玩和舌头沾边的。"我把头向旁边偏去,偏离它舌头所能涉及的区域。"诶,诶,我不是说你啊,兄弟啊,黑兄弟,你倒是慢点啊,排量大也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啊!!!"即使是马,也是有自尊的,况且它还是一贵族。它一路撒着蹄子跑,我一路啪叽着脚丫子追,它不时回头,哼哼两下,那是嫌我跑的慢了,要是回头哼哼哼三下,那是允许我休息一分钟,直到它回头朝我哼哼哼四下,我才放缓脚步,等走到它身边,它仰着头看我,意思是,哈哈哈哈,蹄下败将,我们到了。我摇了摇头,扯它的缰绳,系在山脚树下,撩了撩衣袖,爬山,爬山,11路的乘客要继续前行。山上铺了石阶,想必也是有香火的地方,不过,这荒草丛生的迹象,想是很久没人来这上香了,也好,我还最烦热闹的地方,人声鼎沸,沸腾的最后还不是我的脑浆。拾阶而上,满山满眼的绿,鸟鸣不绝,飞虫碎花,野蛇山鸡,一一过场,当然还少不了像是几辈子没见着人的蚊子。"你爷爷的敢吸你爷爷我的血,谁给你的胆!!!"快到山顶的时候,我击落了第39只战斗机,好家伙,满箱的油,看你刚刚趴我腿上加油加那么爽,活该你死相最惨!!原来真是有庙,还真是个废庙,没了和尚,没了香客,没了香火,只留班驳的黄色围墙,塌了三面,一只粘了烛泪的旧鼎,鼎后不远是一间庙屋,远远看去,里面只剩些干草,连佛像都撤的干净。"荒郊野外,一屋一人相遇在此也算有缘,暂且送上一曲,以做留念。"我朝那面印着"佛"字的黄墙拜了一拜,抽出腰间的玉笛,吹起了儿时母亲教的曲子,是江南民歌,歌词有些模糊,想来,或许是这样的。"兮我独安予与秋兰。兮我独伤予与白草。兮我独在予与归去。叹曰叹曰无以予怀安人独往。"是江南的声音,青山碧水的江南。垂条若帷的江南柳岸。三两点雨水渐染的油纸伞撑起的江南风光。"姑娘,好嗓子。"我断了笛声,回头看去。清风扬起,吹乱了发丝,吹起了裙角,勾起了笑意。"公子,又见面了。""是啊,又又见面了。"她朝我走来,玉足轻点,身段婀娜。"公子是江南人?""不是,家母是江南人,"我收起笛子,"在下聂子青,不是什么公子,一介武夫罢了。""小女武嫣,不是什么姑娘,一名青楼小妓而已。""浅笑嫣然的嫣?""正是。"她理了理前额的碎发,将乱发束到耳后,又问我,"我叫你子青可好。"对于宫里的女人我自没有兴趣,可对于这宫外的女人,我是有兴趣的很。是上天有好生只得,知悉我聂子青为人清白,不久于人世,特赐我三面之缘佳人一枚,且让我与她花前月下,把酒言欢,共度良宵,子孙满堂..................老天,这么多事,我可只有三年,是不是短了些??(我PIA死你个厚脸皮= =)"子青,这笛子是晋周玉?"她一声子青,叫的我软了三分。"不是不是,不过是市井玩物罢了。"我摆手笑笑。市井玩物,这天下间有哪样东西不是他的市井玩物?"对了,昨日与你一道来的那位公子,你可知道他在哪儿?"她朝我眨了眨眼。"怎么?"我挂上笑反问。"你能带我去他那儿吗?"武嫣的脸上飘过一阵红晕。典型的少女怀春卿卿我我的表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