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好事。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又不亏。“你——”对方话还没说完,郁诃就已经配合地举起双手。是非常标准的投降姿势。他催促:“要我做什么,快点说,我一定配合你。”对方:“……”等一下,这种微妙的不爽,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站到中间去。”他眯起那对鱼肚般泛白的眼球,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命令道,“不要乱动。”郁诃看了一眼他说的方向。是阵法的中间。他走过去,站在对应位置,不太确认地抬起头:“是这个位置?再精准点。”“……”又来了。这始终萦绕的不爽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了避免心态被对方的举动干扰,他果断选择无视他的问题,直接进行下一步骤。“看到你身边的匕首了吗?捡起来。”郁诃视线下移。阵法的旁边确实落着一把匕首。他俯下身,捡起来。“割哪里?”他追问。“……”“手掌?”郁诃比划了一下,“喉咙?”锋利匕首边缘,渗出丝丝的血线。“手腕,手腕就行了!”见状,对方表情猛地一变,确实没见过这么勇的,情绪崩溃大叫道,“你别瞎乱动!没让你现在送死,我他妈真的受不了了——!”真是疯子!怎么会有人面对这种事还这么配合啊?!被他叫停,郁诃看了看凹槽。再看了看匕首。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召唤方法,好像不是很靠谱。像那种被忽悠瘸了的唯心主义者,或者挣扎的宗教文盲会做出的事。于是,郁诃没再动。几乎是立刻,他反常的表现就引来了对方警惕的视线。“你想玩什么花招?”数只正对着郁诃的枪口,稳稳不动,随时都可能会射出致命的一击。现在都是精神共鸣力在控制武器,不存在打偏的可能。所以,他毫不怀疑,这些子弹会在扳机叩响的时候全都落在眼前的人身上。这让他放松了些。那种隐隐的、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减少了。但面对如此危险,郁诃却面色不变:“让我死个明白。你说的邪神血肉,到底是什么?”这是他愿意过来的初衷。闻言,对方眯起了眼睛。“你真的想知道?”郁诃:“满足我。”你当你是谁?“……”他本想冷笑几声。但这简单的三个字,却直接压迫在了他的神经上,让他连嘲笑声猛地咽了回去。来自身体的威压,仿佛刻在基因里的服从,让他浑身颤抖起来,吐不出抗拒的话。他舌头一僵,不受控制地说道:“那不是邪神血肉。”“——是特级恶种的……”下一刻,只听见噗嗤一声。不知从何而来的伸长的肉形藤蔓,在瞬间贯穿了他的胸口,飞溅出了猩红的血液。他低下头,看着那蠕动的藤条。一双眼,满是不可置信和不甘心。脸上甚至还带着茫然,像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你……”话音尚未落下,心脏爆裂。藤蔓抽离,他的身躯轰然倒地。露出了他身后的人。藤蔓连接着那人的左手。在逐渐收回的时候,它变回了人体手臂的模样。如果不是那手指上,还残留着温热跳动的肉块残渣,会以为他不过是一个正常人类罢了。对方的身形从黑暗中浮现出来。他穿着一身矿工装束,上面沾染了多处血迹,脖子上挂着摇晃的身份牌。——莱森。“他太多嘴了。”“莱森”极慢地道,“真可惜,我本打算骗骗他而已,没想到他这么自以为是。”那张脸上,不太像是有任何同情的样子。反倒眼珠直勾勾地盯着郁诃,眼神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痴迷,仿佛在惊叹他的出现。“你好。”它动了动唇角,像是整容失败案例,表情有些僵硬,“是我……是我想见你。”——是人形恶种!?——它的特征太眼熟,就像当年E星的植物类感染。不是说夏家的那只恶种已经被解决了么?这里怎么会有相同特征的恶种!无数念头窜过了在场这群人的脑海,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僵直,只剩下地面上尸体流血的滴答声。郁诃看到这人一死,他身上组合的那些恶种特征全都散架了,掉落在了地上。肉块缝隙之中,居然是蠕动的藤蔓。是藤蔓将它们缝合在了他的身上。这人居然还以为自己有特殊能力,能吞噬诸多恶种。——都是眼前这个罪魁祸首的谎言。半晌后,恐惧的叫喊声同时响起。“只要它碰到的东西,都会瞬间被感染——!”“如果不解决它,我们都会死!”几乎是下意识,这些念头让所有人将枪口调转,指向了眼前这凭空杀出来的身影。听到响动,莱森斜瞥了这群人一眼。脸上闪过了一丝轻蔑。它抬起手,挥了一下。下一刻,周围的人发出惨叫。他们的身躯忽然不受控制,手掌弯折,用力转过了枪口,再次对准了郁诃,无法动弹。这是人形恶种?郁诃觉得不对。虽然看起来很符合条件,但他没从他身上感受到里世界的气息。这家伙还是人类。如果夏家庄园里的那只人形恶种没撒谎,那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就是眼前这人吃掉了它。合理推测一下。他吃了它,但没成为巡查官,而是接近恶种。然后它不知道怎么的藏进了产品里。十年后,它被人吃掉,又成功占据对方的身体,这才有机会来到首都星做恶。见他不说话,莱森面露不满:“不回应我?你真冷淡。”回应?当然可以。“你怎么回事?”郁诃上下打量他,说道,“居然把自己从人类混到了榨汁机?”“……”闻言,莱森的表情抽搐了一下。“我不是‘混到’榨汁机里,而是我自己刻意为之。”他着重强调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高明的计划么?特级巡查官用了十年,也没有找到我,因为我藏在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地方——”鼹鼠集团的食品溶剂里。“一旦有人食用我,我就可以再次醒来。”它停了一下。“这可比那个被我吞噬了身躯,拼命想从里世界挤出来的蠢货好多了——很巧的是,我听说它和我差不多时间出现,但最后被特级巡查官杀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甚至还不知道谁是真凶。”话音落下,它发出了咯咯的笑声。郁诃顿了顿:“你说的对,我确实应该换个说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