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吗？”“大制作，只是分钟数短。十几分钟要表达的东西太多。”“哦，你这个可是个政治任务，要好好做啊。要不全国人民骂死你。”“是啊，我也在琢磨选题，时间也压得紧，我就考虑着这里年轮完了过年陪你回上海，现在看来也不知道时间排得过来不了。”“再说吧，这到过年还三个月呢。”“苏晴叫你明天去打牌，你去吗？”他忽然想起什么的，又说起了苏晴。“她回北京准备开始和你们做宣传了？”“嗯，她档期空出来了。”“都哪些人啊？”“你不认识的，她朋友，都是搞艺术的。看你愿不愿去了。她本来拉我去，我这几天都跟文化部那边扎着的，哪有时间，我就说要不叫你去。他们也当陪陪你。”“好吧。”我应了一声，毕竟这事不是大事，我难得让他为难了。回头再去拒绝苏晴也是麻烦。说实话我不是太爱和不熟悉的人大牌，主要是我的牌打得太烂了。熟人总会让着我点，遇见外人，准输得一塌糊涂。苏晴手上多了一枚戒指，倒看不出多名贵，但肯定不是便宜货，她摸牌的时候那一排钻石晃得人眼睛发花。我问她：“最近又接什么新广告没？”“没呢，那个红茶广告没谈下来，我也懒得去管，就交给经纪人吧。”“你现在这个价钱应该去给暴利行业做广告，一般公司砸这个钱都得心疼半年。干脆你让你经纪人去问问脑白X需要不需要代言吧。”“行了吧，人家把钱都砸中央台了，哪能砸我这里。”“也是，我现在一开电视就是那广告，听得耳朵都生茧了。”“你最近和秦笙几个人走得近吧。”“还好，和他们去完过几次。”“哎呀，胡了，我差点没看到。门清，大对子啊。”苏晴对倒牌又转过脸继续和我说，“他们那一群人是科本儿出身的，盘根错节的关系复杂啊。”“中戏出来的，一帮子人，忒熟。”“是啊，你小心他们带你抽这个。”苏晴一边码牌一边比了个抽烟的动作。“什么？”“你不知道呀，他们几个人嗑药嗑得厉害了。”我想起秦笙那天警告我别抽他的那个白色的烟，估计那算是轻的了。其实对于那一帮人嗑药什么的传闻我也从周筱枘那里知道一点，但是并不确信。工作压力大了，抽点大麻我能理解，但是集体的嗑药，倒是有点难以置信。“他们的事，我也听说一点。”“抽这个人的多了，林微她们也抽，谁都有个烦的事。不过，别跟他们搅和进去嗑药，双喜，他们迟早是要翻船的。世界上没有包得住火的纸。”“你听到什么风声了。”我一边出牌一边问。“我不是专业出身的人，和他们来往不多，他们有帮有派的，我能听到什么风声，就是提醒你一下，那天老谷说你天天和他们泡在邝彤那里，我就有点担心。你知道不知道，邝彤在卖药。”“我哪知道这些，我被谷鸿震离婚的事早就搞得头昏脑胀的。其实，和邝彤，我都没说过几次话。”“李季的背景也不简单啊，这次秦玉要准备拍明年送展的电影，男主是留个那小子的。他就拍过广告，没有任何经验，你说秦玉这是帮谁扛着呀？”“你要去那个组？”“没有，他们找的人年纪都小，全十几岁的，是个少年杀人事件的片子，我跟那儿凑什么热闹啊。都能演别人的妈了。”“《年轮》和几个贺岁的片子拼一起，还不知道效果呢。”“老谷是想开中国大片的先河，这投资做到这个份上，就是为了以后。双喜，你别指望《年轮》能名利双收，看他们怎么运作了吧。”又打了几圈，苏晴赢了不少，开始给我们散银子，不见她怎么胡牌了。她忽然很严肃的问我，“你是不是认识一个歌手，叫谢翛的。”“是啊……”我一边和旁边的小伙子算点子，一边回答，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苏晴慢悠悠的把烟点上，继续说：“那小子长得可真不错，这两天三天两头来我们公司这边，蹲点儿，看样子要发新唱片了，看公司怎么宣传了吧。”“你听过他唱歌没？”“我又不混他们音乐那一块，听过了，没什么感觉。分不出优劣来。”“谢翛嗓音不错，人也长得出众，一准红。”“他也是运气不好，公司小，培养不起来。白白浪费了大好青春，现在歌手上了年纪根本出不了道。哎……话又说回来了，倒霉不能怨国家，点儿背不能怪社会。”听了苏晴这一通话我才察觉出她对谢翛的好感，可能看到运气不济的有才华的青年总会想起自己的奋斗史吧。当然我完全没有往歪的路子去想了，对苏晴，我一直觉得她是个高贵的女人，不过我却忽略了她也是个女人，并且是事业有成，无限风光的女人。那天打完牌我回家的时候发现谷鸿震居然在，有种意外之喜。最近的日子他忙得我连影子都瞧不见，有时候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封建社会一大爷在外养的偏房，等个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见得着老爷。“苏晴又赢你钱了吧？”他乐呵呵的，看样子工作一切都很顺利。“行了，谁不赢我钱啊。我打麻将头都晕的。”“过来。”他拍拍沙发，我脱了外套就靠过去。我越发的感觉今天谷鸿震心情很好，于是问他：“你这是什么了？得什么便宜了？”“我跟卢熹说好，我搬出来了。”“分居？”“差不多。”“有什么代价么？”“我给她找了个广告，四百万。”“你行啊你。”“好了，出来就对了，我现在也天天不想回那个地方去，又远不说，回去就是吵架。我烦得都没法工作了。”我看着他皱眉头，于是换个话题：“《年轮》的宣传什么时候开始。”“我到时候带你去首映礼，宣传三个站，北京、上海、广州，我可能这个月中到下个月初都在跑。”“啊？我还是不要去首映了，你把片子拿回来我们看看就好。”“你怕什么怕，都已经到这一步了，我要是在藏着你，你看那些媒体要怎么写。”“我托澄新找了找北京这边吵得比较热的几家报纸和杂志的记者，什么时候请他们吃个饭吧。”“哟哦，这都懂了？”谷鸿震笑起来，我估计他也打算了要做这个事情，不过时间比较紧。“红包拿多少你说个熟，我也不懂。”他想了想，给我比了四个指头，又补充说：“要不把六大门户的人也请一起，网上现在新闻也影响力大。这个事情我本来想和《年轮》的事一并办的。”“这事儿我来好了，你忙你的，那边纪录片也耗精力。”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