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页(1 / 1)

('第23章 祝酒时我说:“早生贵子。”李成成捏着杯颈倨傲地跟我干杯。永结同心对他和卓安琪根本不合适。我和李成成是一种人,我们很畏惧,再不相信爱情会降临到自己身上。于是婚姻成了交易成了游戏,我们内心像那幅呐喊一样胆怯害怕到了极点却不敢表露出来。男子汉大丈夫,自视甚高对一切事物不屑一顾。我们都是懦夫,只敢展露自己最堂皇骄傲的一面,不敢直视自己的狼狈与凄惨。方忆杭问我要了车钥匙开车,在红灯前停下。我听见他清澈的嗓音在夜色灯火里说:“今晚,你把我当成谁啦?”我按着眼睛说你猜。他静了一会儿,关掉音响,说:“最开始我以为是你那些,情人,后来又不像。你这么对我有点像你哄吴悠了。”我睁开眼才看见他的手握着方向盘不动,被黑色皮面一衬,白得触目惊心。我的车是越野,空间大,我伸展手臂,重心要靠向他的座位,才将手覆在他手上待了待。他的手指在我掌下放松,人也放松了。前方的路车灯路灯灯光悬浮,闪闪烁烁,处在摩天大厦如龙的车流中,车外种种却像另一个默片般的世界。我开口:“你想问我为什么对吴悠特别好。”他“嗯”一声,仍看着前方车辆。我:“吴悠比我小五岁,生日在我前三天。”他没打断,我说:“你信不信,我十岁前没过过生日。”我的生日是我妈的忌日,家里愁云惨雾都来不及了。从小相熟的不会冒韩世景的大不韪祝我生日快乐,后来认识的也不敢替我庆祝,人都以为我那天特伤心。其实说我没良心无所谓,我二十几年前十岁的时候尤其委屈,我那时候特别想过个生日,不必请客吃饭做大场面跟韩瑄比,我宁愿躲着韩世景躲着韩瑄躲着韩瑄她外公,一个人过,有碗长寿面有块奶油蛋糕。那时候我十岁,就能满足。我说:“我十一岁生日前两天,吴悠刚过完生日,一大早来敲我家门,跑着来找我,急匆匆把他爷爷送他的礼物送给我了,他爸妈不打孩子的,知道了都一顿暴揍,他哭得在院子里能听见。我等着他来问我要回,他愣是始终没问我要。那年他也就六岁。”他不是不珍视他爷爷送的礼物,而是因为珍视,才忍痛把他认为最好的东西送给我。以前我那帮孩子玩都不带他,嫌他年纪小,病恹恹的,我们爬树打仗他就穿得整整齐齐眼巴巴地站一边看,央求也没人理会。那次之后我会给他摘柿子给他捞金鱼,出去疯玩别的小孩嫌他掉队,我就背他。在都懵懂的年岁,他对我十分的好,我就要从那天起也这么对他。久而久之成了习惯,成了理所当然。方忆杭久久才道:“吴悠……其实很聪明。”我看了他一眼。他解释:“我不是说他不好。”我笑他的反应:“我知道。”李成成就不喜欢吴悠。吴悠不谙世事的表象下纤细敏感到了极处,他对人举动后隐藏的意向和动机太敏感,那种敏感让他痛苦。生活的每一点刺激都被无限放大折磨着他,大概他像生活在滚轮碾盘底下。他无意和人争抢,但凭直觉去做,总会做出让人不得不退步让什么给他的事。他本意无害,却因自己每每占到便宜而内疚负罪。这是过分细腻聪慧的副作用。我没有立场,也没资格去怪他。他比我更适合齐敬恒,我从不自卑,这是平淡客观的事实。吴悠和齐敬恒,他们能使对方开心,不像和我在一起被我浓烈的占有欲和刚愎纠缠折磨,他们的感情双向的甜蜜坦然,我做不到。我只能做懦夫。方忆杭抿嘴唇:“你生日,在什么时候?”我的感觉像看到这辆车开向悬崖,控制不住地被重力下拉,然后断裂扭曲塌陷,粉身碎骨。我挥开荒唐的联想,留给他一句:“到了再说。”那晚我回家便进房睡觉,没理会方忆杭。凌晨醒来,口干舌燥,五点天准备亮,我房间的窗帘是双层的,只拉了内层的纱,青白的天色从烫金轻薄的图案里透入。我走出去,还没开灯,就看见沙发上窝着一大团阴影——方忆杭。我沉默地看着他模糊的蜷起的轮廓,慢慢清晰在即将到来的晨光里,和我隔着一扇门,几乎像守着我,睡得那么安心。我揉他一把,触到我的手指,他过电一样弹起来,睁大双眼。我问:“为什么不回去?”他声音发哑地告诉我:“昨晚也分不清你醉没醉……”我再问:“怎么不睡客房?”他迟疑片刻,才说:“沙发近一些。”我反应过来,总算弄明白他说的是离我的房间近。我的心脏被挤压,血液膨胀到肢体末端,在黑暗与缄默中,被重重地挤压到无法呼吸。我想我需要这个真是太久了,我的嘴唇说不清我需要什么我的舌头麻痹了,但真好,有人知道。我心中汹涌的感情表现在外仅有异常的静寂,我怀着这种情绪情不自禁地抚摸他的面颊,亲吻上他的额头。我的嘴唇已经干燥起皮,隔夜新长的胡茬贴面会刺人。我知道这个吻他的感觉不好,突然发生如被火苗烧灼皮肤,他却不闪避退缩,抓住我的手掌磨蹭,又推开我掌心用温热的唇吻掌纹,说:“这是一个朝圣者的吻。”若是我手上的尘污亵渎了这神圣的庙宇双唇便是含羞的信徒,企盼以亲吻求得你的宽恕后面还有很多很长。罗茱的陈腔滥调,我最初读以为自己太龌龊,读到哪句都觉是性暗示。可这时听他说,发自他的嘴唇,他的声音,所得到的震撼全然不同。这么耳熟能详又这么理所当然。他的眼睛光采熠熠,神情仍是疲倦。我指客房门让他去补眠,他说早饭,我说你少管了我做。他乖乖起身揉着肩膀腰背,几步又回来,依依不舍地回到我身边,捡起抱枕。室外朦胧天亮了,光柔和得像淡淡的水墨,他站在客房门口,晨光熹微里含笑着回头对我说:“‘一千次晚安’。嗯,不是,现在该说,一千次早安。”冬天的早晨外面是晶莹的雪,一片片落在道路屋檐树梢上。夜色褪去,我猛地发现自己很少这时候醒来见证日出。我站了会儿,又在沙发上独自坐了会儿。方才忘关的落地窗风吹动窗帘,像方忆杭睡梦中轻浅悠长的呼吸,崭新的空气涌入我的生命。我之前以为自己早就被某些事拖垮,再没了生活,或者腆着脸确切地说,去爱,的精力。现在仿佛漫长地缓过一口气,我又生出些心力,可以重新试着过那种,我曾一度拼命去过的生活了。七点整我打电话给露西,连打三个,告诉她我从今天起休年假,这个手机不再用。虽然你有我私人号码,但是别打,我不接你们电话,CBD被炸平都别试图联系我。另外李成成那我有块表替我赎。 ', ' ')

最新小说: 鹿鸣 眸中的月亮(1V1 SC) 独臂(先婚后爱 师生1v1) 谬误唯一解 清冷美人怎么会变成海王(快穿np) 红楼之平阳赋 听我心声后,残疾大佬宠麻了 和大佬互换后她炸翻了顶奢豪门 惊闺 [柯南同人] 我要把酒厂做大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