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陈树微一口气喝完剩下的橙汁,走出冷饮店穿过人群走向凌剑,一挑眉毛走在前面。凌剑笑了,转身跟着上楼。两人还在走廊里就互相摸了起来,进门立刻纠缠得难解难分。陈树微一把将凌剑推倒,抬腿跨在他腿上吻他。凌剑闻到他身上沐浴液的味,颇为惭愧:“今天下班晚了,没来得及洗澡就直接赶过来。”“没事。”陈树微扯开他的腰带,向上一挪用屁股压住他鼓胀的部位,一边摆腰磨蹭一边解着他衬衫的纽扣,抓住他前襟身体后仰拉他坐起来,摇头咋舌,“真是帅。”两人又啃在一起,凌剑把外套脱了扔在一边,翻身把陈树微反压在床上。“我操!”陈树微的脸突然扭曲,从身下摸出个盒子,“什么玩意儿!”凌剑一把抓住:“没什么。”陈树微连手指头都很有劲,手腕一转又夺回来,打开一看正是一个女式钻戒。“你大爷!”他仰头猛地往前一撞,直把凌剑撞得眼冒金星,一个挺身把他掀翻,扔下一句“人渣”开门就走。“树微!”凌剑不顾腰带还开着,跟着跑出去,拉住他胳膊,“听我解释。”“滚!”陈树微一挣,把人高马大的凌剑拽了个趔趄,“有多远滚多远!”凌剑不松手:“我是被我妈……”“你妈逼的!”陈树微抡起胳膊就是一拳,“滚!”他从小是打架斗殴着长大的,这怒气冲天的迎面一拳下去凌剑门牙都有点松动。凌剑本能地捂住脸,手一松,陈树微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陈树微气得汗都出来了,一路上横冲直闯连连撞人肩膀想找个不服气的倒霉蛋打上一架泄愤。他从来没把自己当正人君子,但凌剑都到跟女人求婚的地步了还跑出来乱搞,简直就是挑战他做人的底线,要不是觉得在老地方打架丢人,他非要把这头人渣打个半残不可。口袋里的手机吵个不停,陈树微拿出来按掉,凌剑再打过来,他再按掉,来回几次烦不胜烦索性关机。“衣冠禽兽!”陈树微也不管旁人眼光,冲空气挥舞着拳头怒吼,“老子真是瞎了眼!”04凌剑站在“酒吧”楼下,移动几次脚步都还停在原地,双手抄兜呼出一口气。他在聊天室多方打探了几天,走了不少冤枉路,这才找到传说中的“酒吧”。虽然还没鼓起勇气上楼一探究竟,单看驻足这半小时里进去的几个人,就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他真没料到“酒吧”会是一家民居。也许是被陈树微揍得太狠,凌剑竟对这个陌生人耿耿于怀念念不忘,无论如何都想找他解释清楚。过去的几天里,只要他在办公桌前就挂着聊天室,没发现网名里带“树”字的,也没看到有人招呼“大树”,冒失敲人去问欠妥,思来想去,干脆到鼎鼎大名的“酒吧”碰碰运气。半掩的防盗门后传来音色尚可的钢琴曲,凌剑用食指拨开门扉,侧身闪进去。五个恒温酒柜并列排放,前面摆上个简单的柜台,柜台旁边是装满生啤的木桶,加上几个沙发和扔了一地的靠垫,就是酒吧的全部摆设。凌剑环顾一圈,只能用寒酸二字来形容。客人们却不在意,三两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要么站着,要么坐在靠垫上,几个沙发却无人光顾。凌剑一进门就吸引了几束目光,其中一个动作比别人快,迎上去问:“一个人?”“嗯。”“第一次来这儿吧。”那人笑道,“我是柿子。”凌剑还在找陈树微,漫不经心又“嗯”了一声。“找人?”虽然是约炮老手,但凌剑并不愿融入同志群体,如果这儿没有陈树微,他也不想多待,于是冲柿子笑了笑:“我找大树。”他对柿子认识陈树微并不抱期待,对方却语气熟稔地回答:“他不在。”凌剑赶忙问:“他什么时候来?”柿子高挑一侧眉毛,垂涎地看着他结实的手臂:“他一直不怎么来,除非有新人出现,就来参观参观。”“我算是新人吗?”“当然算。”柿子的眼睛笑成一条线,“你先要点喝的,我打电话叫他来。”柿子当着凌剑的面打电话给陈树微,说今天摸来一个帅哥,值得亲眼鉴定,快来。“谢谢。”凌剑叫了两杯酒,把其中之一递给他。柿子不跟他客气,笑道:“你挺讨人喜欢的。”哪怕凌剑稍微分点心,也能察觉到柿子的友善十分蹊跷,旁边听到他们对话的几个人也无不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陈树微在圈里出名不仅是因为他的一张帅脸,也不是因为他出手阔绰,而是他有一个怪异的兴趣——反压一号。天生零点五的陈树微对纯一拥有极大征服欲,经常以纯零的姿态诱惑他们,等箭在弦上却来个反转。一来他油嘴滑舌,二来他有挑逗出人零性的手段,三来他的力气太大,不少纯一就那么半推半就地当了一回零,有些从此变点五,甚至还有一个吃到甜头再也没当过一的。柿子看见凌剑第一眼就直觉他是纯一,进门就急吼吼地找陈树微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刚被破了后面的处,要么是上了钩将要被破,无论哪种都是一场好戏,他自然乐意推波助澜。陈树微自打那天气急败坏之后一直意兴阑珊,找上门来的炮统统推掉不约,正感觉自己有点禁欲过度就接到柿子电话。酒吧新鲜人的出现没能提起他的性欲,但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想了想还是不能错过,开足马力直奔酒吧。时间刚过晚八点,客人已经多了起来。陈树微一进门就左顾右盼,一时没看见新面孔,拉着柿子问:“人呢?”“刚才还在这儿呢。”柿子装模作样地伸长脖子踮起脚,躲在人群里伺机而动的凌剑凑到陈树微眼前:“大树。”陈树微把眉毛拧得几乎错了位:“你他妈来干什么?”“我没有女朋友也没打算结婚,”凌剑挡住他的去路,“戒指的事是个误会。”陈树微本想一脚把他踹飞了事,但柿子却竖起耳朵凑了上来:“啊?啊?大树你跟个双儿杠上了?”“滚一边去,老子跟他没半点关系。”陈树微一把扒开柿子的脸,面目狰狞地看着凌剑,“没女人你随身带什么钻戒,套鸟用的?”他能冷静下来说话事情就好办多了。凌剑深吸一口气:“我有个相亲对象是我妈朋友的女儿她现在不想谈恋爱也不想结婚但跟我一样被家里催得脑袋都大了所以我们一直假装谈朋友结果我妈变本加厉擅自买了戒指逼着我赶紧求婚赶紧结婚。”他这句话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陈树微的嘴唇随着他的语速越来越快而越掀越高,到最后掀出一副标准的流氓相来:“你说什么我信什么,当我傻啊?你随身带着戒指,就是为了拿出来用的,已经动了结婚的心思还想拖老子下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