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拼力挣扎时,一把弯刀捅进身体。那人吃惊的看着身前的人和身后的人,身体从晏敏手中滑倒。“暮桑齐!”热力依兴奋地大声叫。晏敏喘着气,嗅到暮桑齐刀尖的血腥,“若你现在想杀我,易如反掌。”暮桑齐举着手里的弯刀,热力依扑过去,“暮桑齐,你不能杀晏叔叔。”暮桑齐瞥了一眼看着地上的死人,“你并不是每次都对。”晏敏苦笑着点点头,指着地上的尸体,“我要是没猜错,这个人就是朱清?”“是。”晏敏打了个寒颤。他向来不爱多管闲事,偏这次管了。他向来谨慎小心,偏这次被人算计。朱清是杀手,虞文期自然也是。若他跟司马空在一起,司马空岂不危险?晏敏站起来想去找司马空。“纳木尔殿下心思细密武功一流,你不如先担心你自己和公主。”暮桑齐看着四周,这里连个避风的地方都找不到,三个人还都是湿淋淋的。也管不了许多,暮桑齐就地取柴生起一堆火烘烤衣服。热力依坐在火堆边,依旧打着哆嗦。晏敏听着热力依的喷嚏,站起身。“晏叔……”热力依抓着他的衣襟。“这附近应该有人家,我去去就来。”晏敏低声说。热力依哦了一声,松开手。晏敏很快回来,手里提着肉食和酒。热力依早就饿了,不等肉烤热先吃了一块,又喝了两口酒,身上才暖和起来。她回头看晏敏一动也不动地坐在火堆边,拿了块肉给晏敏,“晏叔叔,你吃东西。”“你吃吧。”“或者,你喝点酒,会暖和的。”“我不喝,你跟暮桑齐先填饱肚子。”晏敏嗅到酒的味道皱起眉头。世间除了熏风,只怕再没有哪种酒在他心里还称得上酒。想着熏风,想着司马空,心下一团乱麻。*沿着万河往下游走,到下游,冰面很脆弱,时不时都能看到断裂的冰面,只是没有人活动过的痕迹。虞文期跟在司马空身后,如同行尸走肉般看着漫长的河道,“朱大哥伤那么重,只怕经不起这种折腾。”司马空无心安慰他,一想到晏敏落水的情景,只恨自己没能料事先机。这一路上,杀手一拨接一拨。后边几天的路程这么平静,本就该多长几个心眼。“若是此生可以重来,我愿从来没遇见过他。他依旧是朱家的二少爷,我不过是个跑江湖卖艺的。”虞文期无神地喃喃着,身子扑咚倒在地上。司马空回头看了一眼,无奈地拖着他送到附近的客栈。客栈里的人不多,生意颇为萧索。司马空付了房钱,看着那不甚热情的掌柜,“最近河里……可有冲下来什么?”掌柜看了他一眼,“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此处乃是风水宝地,没有什么污秽的东西。”司马空悻悻然回到客房。“朱大哥,你回来了。”虞文期从床上坐起来,木来如蜡脸色突然变得神采奕奕。他给司马空倒了杯酒,“真是冷死人的天,快喝杯酒暖暖身子。”司马空凝眉。“看着我做什么,快喝啊?”虞文期蹙眉。司马空喝了一点含在嘴里没有吞下。虞文期笑起来,“你知道吗?我们隔壁住着两个怪人,男的瘦得像条竹竿,说话声音也细细的,扭扭捏捏。女的胖得像只球,一开嗓子整间客栈喻嗡作响。”司马空不吭声,虞文期又替他倒了杯酒“那个小二方才过来,说掌柜气得很,叫我们晚上熄灯早些,别太费蜡烛。一支蜡烛能值几个钱,赶明上街买十支送他。”司马空趁他不注意,将口中的酒吐到地上。虞文期站起身看着司马空,“你今天有些不寻常,怎么不说话?”司马空正张嘴要说些什么,虞文期勾住他的脖子,嘴唇轻覆了上来,双退分开坐在司马空身上磨蹭摇晃。司马空将他从自己脖子上取下来,手掌在他后颈轻砍。虞文期翻着眼白昏死过去。给虞文期付了几天房钱,司马空离开客栈,绝燕跟着老马在门外等他。绝燕时不时打个响鼻,似乎并不知道主人遭遇了什么。司马空摸着绝燕的鼻要轻拍了拍它,“你跟敏之最久,你能否知道他可有遭遇不测?”绝燕又打了个响鼻,司马空苦笑着上马。晏敏和热力依他们生死未卜,员虽然分开只不过短短两天,心里已然倍受煎熬。想晏敏曾在自己生死未卜时找了自己三年,这三年里,他又是怎么过来的?从前只道是对他再好一点便可弥补他三年寻觅之苦。如此看来,自己想得真是太可笑。“司马兄。”刚离开客栈不久,虞文期飞奔过来。司马空勒住马回看他。“我昨天是否做了什么怪异的举动?”虞文期尴尬地问。“我们就此分道扬镳,我还要去找我图雅,你保重。”司马空拱手道别。“可是你上哪儿去找?”虞文期问。“若他没事一定会去京城。我也去京城,京城只有那么大。我们总是会碰面的。”“那你说,朱清若是活着是不是也会去京城?”虞文期的眼里突然闪出光辉。“不知道,告辞。”“我跟你一道走。”虞文期拽着绝燕的细绳想要上马,绝燕扬起前蹄。弹跳踢踏。司马空漠然看着,轻轻夹了夹马肚。带着绝燕离去。受敏不停咳嗽,头昏沉沉的,好像陷进了一个漆黑的漩涡,被授动着翻来转去。“晏叔叔,你没事吧。”连热力依都看出他不妥,扶着他。晏敏摇摇头,区区风寒之苦又算得了什么。他直起身子带着热力依和暮桑齐朝前走。前边是个叫连州的州城,也在京师附近,跟康支是在京城的一左一右,相距好几百里。想不到顺水而下,他们飘了那么远。这么长的距离,司马空便是想找,只怕也一时之间难以找到。心中郁郁着,抬手揉了揉滚烫的面颊领着暮桑齐和热力依走进连州城。京师附近的州城担有京畿护卫的重任,同样也是往来商贾的必经之途。连州的繁华虽不如京师,却比一路上见到的那些州城都热闹得多。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三人顺着人潮缓行。热力依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看到熬糖做糖人的,她兴奋地拉着晏敏,“母亲,母亲,那是什么?”晏敏不语。热力依回头看到晏敏板着脸吐了吐舌头,“晏叔叔。”晏敏摸着一锭碎银给她。热力依立即去买了一个,拿在手里喜不自禁。暮桑齐挑眉,晏敏虽然看上去生人勿近,对热力依却还算好。她正想着,晏敏突然拉着她和热力依走进一条僻静巷子。“怎么?”“有人。”晏敏分辨着喧闹声中那些不和谐的杂音,至少有五个人。练的是外家功夫,轻功一般,外家功夫却不弱。“直管杀了就是,还怕他们不成。”暮桑齐拔刀。“惊动了他们之后,你能抵挡几个?”晏敏冷咧反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