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乐美巍然不动,静静等待杜却池亲手将头颅献给她。“……”双腿发软,走也走不动道,有股神秘的力量把杜却池牢牢钉在原地。杜却池心急如焚,他本能想要呼救,喉咙只能闷出嗬嗬的呜咽。他猛地记起甘柑跟他说的,他现在情况不乐观,难以保证走在路上撞见的每位路人能是人。可是,不是只要随身携带甘柑给的锦囊不就可以了吗?!杜却池睁大眼,心突然破了一个洞。难不成,重要的不是锦囊,是锦囊里存储的珠子。啊,他把珠子借给陈喧做道具了。杜却池内心悲凉。后颈隐隐传来寒意,剑,似乎要刺破他的肌肤,割断骨肉了。杜却池闭紧眼,临死前最后挂念的,居然是南门估计等不到他的甘柑。*“今晚的公主多么美丽,像银镜中白玫瑰的影子。”一只手缓缓拍上杜却池颤抖的肩膀。“我没有蓝孔雀,但用这颗绿宝石以点缀公主的芬芳再合适不过。”银盘中出现了颗闪耀绿光的宝石。杜却池为之一愣,侧头看向凭空来到自己身边的甘柑。撤下的刀光与剑影擦过甘柑黑沉的双眼,甘柑这才极为缓慢地扬起笑容。“走吧。”他牵住杜却池冰凉无比的手,杜却池踉跄地跟上甘柑,莎乐美高亢狂笑如同龙卷风般在耳边炸开。“不要回头。”甘柑面无表情提醒他,“你我皆过客,忌流露出半分不舍之情。”“不然——”甘柑没再往后说。嗓子干涩的要命,杜却池咽了口口水,情不自禁抓紧甘柑不算暖和的手。南行至条幽静小径,杜却池悬挂着的心才落下。小径两边种的是栀子花树,季节未到开的还都只有翠绿的叶片,因为鲜少有人会来打扰,学校里的小情侣最喜欢到这里来散步调情。不知怎的,杜却池想到甘柑随身带的栀子花香味的纸巾。他吸了吸鼻子,似乎是吓出鼻涕了,于是向甘柑要了张纸巾。路边的栀子花树没开,但甘柑纸巾上的栀子花一直开着。嗅着熟悉的香味,杜却池油然而生股莫名情感。“你把我送你的珠子给别人了。”甘柑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起伏。但这让杜却池胆战心惊。低头看眼手机,已经十点半了。杜却池简单跟甘柑解释一通为什么要把珠子借给别人,然后扯出个僵硬勉强的笑容,演技拙劣地强行转移话题。脑中蓦地闪过细光,杜却池把课后他问老师得来的复杂想法开诚布公。“甘柑,你是渡鸦吗?”杜却池吞吐道。二人脚步不停,往南门走去。甘柑不动声色安静地盯了杜却池一会,杜却池被看的心里毛毛的。间隙,甘柑黑白分明的眼睛忽然被一层白色瞬膜覆盖,像是覆了霜雪,转瞬即逝,杜却池还没来得及惊讶,甘柑又恢复如初,他轻轻眨着眼睛,表现的和平常人并无区别。他什么都没说,但又隐约回答了杜却池。这次甘柑出手再次捞回了他,杜却池能明显感觉甘柑心情不是很好。他都不愿意和他讲话了,就算说话也是冷冰冰的。杜却池手插兜,踢着脚下小石子百感交集,在寒风中等甘柑将停在指定停车点的车开过来。甘柑停得太远,他懒得再走。背后忽远忽近传来一阵嬉笑大闹声,杜却池自觉站得离门口远了点,最后干脆直接走到红绿灯口。“杜却池?”有人迟疑喊他名字。杜却池听见这分外熟悉的声音为之一怔,踢走石子,回头打量那渐渐走近光亮里的模糊身影。“陈喧。”“原来你说的有事也是要出去啊。”表演圆满结束,陈喧带领话剧社成员出来消遣庆祝,没想到又撞见了杜却池,他笑道,“着急忙慌出来那么早,还没走呢?杜却池含糊应声。对面的红灯倒计时结束,他提醒他:“是要过马路吗,现在可以走了。”陈喧话音刚落,远处一辆摆脱夜色驶入视线内的车打了两下前照灯,亮光直直刺进二人的眼睛。陈喧眯起眼,看着通体漆黑的轿车缓缓于杜却池面前停下,然后是“咔嚓”的开门解锁声。驾驶座车窗下移,露出一张极其吸睛的好看脸庞,车内没开灯,黑色化为雾气缭绕着他深邃五官,瞳孔晶体却因为窗外的光源反射散着淡漠的光。杜却池离车近,还感受到了从窗户逃出来的暖气,他走上前拉开后门,打不开,他脸色有点尴尬,转而只能绕一圈去副驾。“陈喧,我先走……”“你们是小却的朋友吗?“杜却池听见甘柑开口说话,“晚上了是还要去哪里玩么。”甘柑的目光幽幽落到了陈喧脸上。边上的几个社员噤声,互相间正小声讨论出现的好看男人。“是啊。”陈喧说,“我们演出结束,预定了一个夜间餐厅和KTV要去好好庆祝一下。”“本来还邀请了杜却池,但他好像因为某些原因遗憾不能去了。”陈喧这句话说的就十分有意思,明里暗里就是在把杜却池去不了的原因往甘柑头上推。甘柑也不恼,看眼后视镜里驶来的出租车,淡笑道:“今天正好是我们小却的生日。唉,我蛋糕不小心买大了,我们两个人也吃不完。”“这样吧,我跟着你们的路径走,到餐厅后分个蛋糕怎样?”甘柑说,“很快的,分完蛋糕我们就走,不会打扰你们庆祝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