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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柔至密,纯白无暇。那举着托盘的少女清清脆脆的道:“我家主人耗时三年,诱捕雪地灵狐共计五百头,取灵狐腋下皮毛所制裘衣一件。赠与故友,请公子笑纳。”公子似笑非笑,探手触了触那狐裘,低低道:“集腋成裘,这番心意,足令人嗟叹。”“请公子笑纳。”那少女又说了一遍。公子挥挥手,甚是随意道:“初夏,去接过来。”初夏忙上前接了过来,将那托盘放在手上,生怕一个不小进将盘子打翻了,大气都不敢出。吴仞清见公子收下,松了口气,拱手道:“明日这个时候,无人镖局送上最后一件镖货。”公子淡淡瞄了老友一眼,点头道:“夜安静候。”镖队走了,君府大门阖上了。围观的人群却久久未散。有人轻道:“这……狐裘看上去是不错……只是有这么名贵么?”“哼,一瞧你便是个没见识的……”另一人搭腔,“你可知如今市面上一头灵狐开价多少?万金难求啊!五百头灵狐……做了一件衣裳……唉……”“明日还有呢!昨日是十二个绝色美女,今日是狐裘,不知明日这压轴的却是什么?”一时间揣测纷纷,人人皆在想着,公子啊公子,这一趟回沧州府上,却又掀起了多少暗澜起伏。君府。舒园。公子夜安闲庭散步般,脚步徐徐。而他的身后,初夏却走得战战兢兢。“初夏,怎么连走路都不会了?”他回头瞧了一眼,语气微讽。初夏苦着一张脸,手里捧着这么金贵的东西……她倒是想走得潇洒,万一摔一跤,自己是不值钱的,可这狐裘……落了一根毛,自己都会被苍大管事打死吧?“奴婢手里捧着这衣服……”初夏小心翼翼的跨过一个台阶,实事求是道,“一刻不放下,心里就不自在。”前边公子倏然止步,她身子一趔趄,差点一头撞上去。低头一看,幸好衣服安安妥妥的没事。“公子,你别吓我——”她正要抱怨,忽然身上一暖。也不见公子如何动手,那狐裘便披在了自己身上。初夏眼睛都瞪圆了,背后登时汗湿了一片,不知是吓的,走路走得,还是狐裘暖的。“捧着不自在,穿着总自在了罢?”公子转身,脚步不顿,“如今可会走路了?”初夏立在原地不动,声音竟不争气的抖了起来:“公子莫再拿我寻开心了……我如今,是真的不会走路了。”公子闻言,倒真的停下脚步,向她招了招手:“过来。”初夏小跑了几步跟上,狐裘的绒毛蹭在下颌处,软软绵绵的。他立在她面前,上下端详,点头道:“这裘衣若让女子穿着,当真肌肤胜雪。”初夏忙道:“是,是。奴婢也觉得……若是白雪夫人穿着,一定好看。”公子眸色一浓,蹙了蹙眉:“白雪夫人?”“啊?是白雪姑娘。”初夏揣测他的脸色,忙改口,“昨晚的白雪姑娘。”原本唇边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公子夜安一抿唇,便尽数敛去了,面无表情道:“是。轻裘配美人。如此,你便跑一趟莺苑,将这裘衣给了她罢。”初夏如得大赦,忙低了头去解颈间的搭扣。只是一时情急,那搭扣又是百宝式样,很是精巧,怎么也打不开。公子叹了口气,伸手出来,拂至她下颌处,轻轻一触便解开了。初夏微微抬头,对他嫣然一笑:“公子,多谢啦。”眼波如水,轻柔无声。公子夜安缓缓的收回了手,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目光,淡声道:“去吧。”初夏回到书房当值的时候,恰好遇到苍千浪出来,脸色沉沉的,好似遇到了什么大事。她忙行了一礼,苍千浪却只作不见,匆匆去了。屋内公子倒是面色如常,依旧执卷夜读。初夏悄然在他身后站着,心中有些好奇——公子不是江湖中人么?怎么这般爱看书?倒像个秀才似的。今日这屋里添了暖炉,夜晚便好过得多了。初夏为公子挑了挑灯火,忽然听到公子开口:“初夏,你看这屋子里,缺了什么不曾?”初夏四处打量了一圈,皱眉想了想,指了指那床边的案桌道:“公子,是不是少了一盆花?”那桌上光秃秃的,确是凋零得紧。公子点头,“我瞧你之前房里的白梅不错。”“之前我房里?”初夏寻思良久,才有些讪讪道,“那花啊……及不上咱们府上那些的。是路边摘的。”“不是府上的?”“是沧州城外摘的。”初夏揉了揉眼睛,不经意的打了哈欠,“公子若喜欢,下次遣我出城,我去摘来。”公子微微颔首,又道:“白裘送走了?”初夏点头,倏然间又想起了什么,脸色微红。他淡淡看她一眼,依旧看着书卷:“怎么?想说什么?”“不是我想说什么……”初夏语气有些扭捏,似是不好意思,踌躇良久,才轻声道,“那个……白雪姑娘她……她让我悄悄问公子一声……那个……”他抬头,直视她无措的目光:“到底要说什么?”“那个……今晚公子要过去么?”初夏深呼吸,索性一口说了出来,“还是要白雪姑娘侍寝么?”公子凝眸看着脸涨得通红的小丫头,最初是面无表情的,最后凤眸轻轻勾起来,漾满了笑意。“我自会过去。你去临江阁歇下吧。明日随我一道出府。”初夏听到最后一句,眼神中略滑过慌乱之色,“啊”了一声:“出府?”他却不答,仿佛不闻,只收回了目光,侧影晕在烛光中,俊美得竟不似凡人。初夏这一夜又是接连做噩梦,早起的时候眼下沉沉两块乌青。直至正午,小厮喊她去侧门外,说是公子正等着她。初夏应了一声,撩起裙角便往侧门奔去。侍从牵着两匹马,公子夜安穿着一身深蓝蝠纹缎锦织长袍,修长玉立,闲然负手,果然在等她。初夏忙行了礼,公子也不多话,翻身上马,又斜睨她一眼:“可会骑马?”“会一点的。”初夏从侍从手中接过缰绳,试着拽了拽,才小心的爬上马背。“那白梅是在何处?”公子缓缓勒住缰绳,微挑了眉梢问她。“在……在城南。”初夏迟疑道,“可是公子,去剪枝白梅,何必劳动公子呢?”尚未等到公子回答,两人经绕过侧门,斜斜望见君府正门,竟挤满了人。初夏“呀”了一声:“公子,今年这赈济粥放得这么早?”公子夜安淡淡笑了笑:“他们可不是来领粥的。”初夏又侧身张望了一番,方恍然大悟:“他们……莫不是来看那第三件大礼的?可是……现在才正午。”只这片刻迟疑,公子便已策马往前,将她抛下了数尺。初夏暗暗叹口气,只得打马跟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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