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萄挣不开,但的的确确不愿让他看到她身体最难看的一部分,或许就像他不愿把残肢给别人看一样吧,她也有不愿被人知道的秘密。她熟知祁容暄的性格,想了想,说道:“你把手松了,我把裤腿卷起来。”见她终于不再执着,祁容暄听话的松手用期盼的目光注视着。哪知周萄并未卷裤腿,而是嗖的起身瘸着腿往门边跑去。祁容暄气得脸色铁青,他大叫:“周萄!不许走!周萄!你站住!”周萄将他的怒吼抛诸脑后,冲了出去。她不知他会怎样,也不知戏弄他后,她还能不能留在祁家。可她不会后悔,这样的决定。祁容暄狠狠的锤着大腿,眼角有泪滴滑落,看看双腿,他低头自言自语:“你明知我追不上你……”第33章 离开的她回到寝室,周萄到厕所把裤腿卷起来仔细瞧瞧。她的左腿膝盖下,有一大片难看的疤痕。这些伤疤,已经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晚上睡觉后,杨冰雪兴奋道:“周萄周萄,我爸答应明年给我买车啦!”被窝里的周萄问:“你有驾照吗?”杨冰雪高兴道:“哎呀,我马上报名,行了吧?”周萄笑道:“那恭喜你啦,冰雪。”第二天到祁家时,周萄的腿好多了,走路也不容易被看出来。本来就一点小小撞伤,她并没那么娇贵。周萄先是洗衣服,洗晒好之后,又到二楼整理,负责擦东西。手里擦着花瓶的周萄不断想昨天的事。祁容暄说的有想谈恋爱的对象是她,所以才会拉着她的手看电影,下班后叫去下棋?他那些关心的话,紧张的表情都发自内心。他没说过喜欢,可她已经体会到。越想心思越乱,脑袋也嗡嗡响。周萄想到她为了逃离娱乐室欺骗他说给看受伤的小腿的事,她心里就不是滋味。她并不是诚心要骗他。有心事的周萄一个不注意,放回花瓶时手抬得不够高,花瓶撞在了立柜上。听到声响的白会芝跑过来,见状惊呼道:“周萄,你干的好事!我没告诉过你做事要细心吗!没告诉过你东西很贵吗!”孙正也赶来,见周萄红着脸愣在原地,对白会芝说:“都发生了,别责怪,先帮忙收起来吧。”白会芝气不打一处来,噘着嘴说:“我才不帮忙,自己惹的事自己收拾!”她没帮忙,骂骂咧咧的下了楼。孙正帮着把碎片捡起来,问向乱作一团的周萄:“有什么心事?你向来做事本分,没出过错。”周萄六神无主,脑子里有太多思绪了,她慌乱地答:“没有,对不起孙叔叔,我犯错了。”孙正安慰道:“别怕,不会有事。”从三楼下来的傅淼看见了收拾碎片的场景,过来问:“没事吧?把花瓶打碎了?这可是当年奶奶送的花瓶,很贵的!”周萄一哆嗦,她的结局可想而知。孙正怕她自责担心,转移话题,问道下楼的傅淼:“怎么起得这么早?”傅淼娇身一转,指着祁容暄的卧室门,说道:“去叫容暄哥起床,昨天我们一起看电影,今天嘛……我为他做午餐!”看着傅淼幸福远去的背影,孙正担心的说:“怎么我总担心,怕傅淼最后会伤心,总感觉两个人之间没有情侣的那种默契。”周萄实在没心思理会傅淼的事,她起身忐忑的问:“孙叔叔……我会怎么样?”虽然孙正说没事,但并不代表昨天才惹到祁容暄的她会真的没事。孙正慈眉善目地说:“没事,容暄不知道就算过去。不过就算知道,他也不是非要计较的人,你别怕。”听他如此说,周萄才算稍微放心,可终究还是会隐隐的担心。收拾完后,周萄跟着孙正下楼。哪知白会芝已经把事说了出去,周萄怕最后祁容暄会知道。想想,就觉得背脊一凉。中午傅淼兴高采烈的在厨房忙活,周萄和白会芝在休息室无聊。看傅淼不亦乐乎,白会芝说:“这女人怎么这么傻,自己家有钱有势,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偏偏对祁容暄这么上心!真是可惜了。”这时何慕诚进来,他脱掉外套,见白会芝拉着脸,问:“白姐,咋了?”白会芝朝门外努努嘴:“傅淼呗,给祁容暄做饭呢。”何慕诚笑了笑,坐在椅子上说:“有啥不好的,人家高兴我们懒得管。说不定有爱情滋润,容暄脾气能好点呢。”白会芝翻个白眼:“难!”过了会儿,孙正也进来,他把白会芝叫到门外,对她说:“可别被容暄或傅淼听见了,免得惹事。”白会芝不甘的会意,也不再提。可这刚回休息室,她又控制不住嘴巴,问何慕诚:“祁容暄车祸受伤下面那里是不是也受伤了?”何慕诚想了想回答:“好像有吧,不记得了。”白会芝一拍手,自信的分析道:“肯定不行,否则怎么熬得住!年轻气盛的,又不是没年轻过。”一旁的葛翠菊忍不住说:“你怎么老提这茬!”这时祁容暄出现在门口,白会芝吓得一口气没接上,差点晕过去。当然她并没有,只是在内心咆哮:他最近怎么总是来休息室?!祁容暄当然听到白会芝的猜测。不过他没提,而是冷着脸对周萄说:“楼上的花瓶是你摔碎的?我听到声响了!”周萄顿时起身,求救的看向何慕诚又瞄了一眼白会芝。何慕诚看向绷着脸的祁容暄,白会芝直接转了身。她硬着头皮走过去,愧疚地说:“是我打碎的,对不起。”祁容暄看她内疚,说:“跟我上楼,我看怎么处理!”周萄跟着上楼。去的不是摔碎花瓶的立柜前,而是他的卧室。隐约的有种担心,他是不是又要问在不在意的问题,或者让看昨天受伤的腿?他吩咐道:“把门关上。”周萄照做,但想到接下来的事她就头皮发麻,会怎么样?祁容暄把轮椅停在床前,让周萄站在他面前,他毫无表情的问:“你知道那个花瓶多少钱吗?”周萄隐约知道很贵,但具体价格她不知道。他问:“三万块,你有吗?”一个装饰的花瓶也要三万块?周萄吓得一身汗,她无助地揪着衣角,老实回答:“我没有那么多钱。”祁容暄:“就是赔不起了。”他看周萄沉着脸,被他说的赔偿金额吓到。拍拍床沿,温柔的说:“坐在这里,我看看你的腿,看了就不提花瓶的事。”他以为她会毫不犹豫的坐下,可周萄却依旧站在原地。祁容暄纳闷,也来了脾气,问道:“没听见?”周萄站定,双手交握在一起,低声道:“听见了。”祁容暄耐着性子再问道:“那为什么不坐下?”周萄不敢回答了。他捏了捏手,强压内心的冲动,说道:“选择赔钱是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