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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夏每每修习那些秘术的时候,都会事先提醒自己,自己是谁,自己的责任,否则,很容易就会将自己陷入那无尽的美梦之中,难以自拔!也因此,秘术是许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百余年前,太多的人,因为渴望成为秘术师,渴望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而最终将自己困顿于内,废掉了终生。也因此,浅夏小小年纪,虽然秘术上大有进步,可是于感情之上,却是相当的淡漠。并非是她天生凉薄,而是她已经将自己的心智修习得宛若寒铁一般,坚不可摧!也唯有如此,她才能在遇到了真正的对手的时候,不会被对方所迷惑。这也是为什么,她当初能轻而易举地对桑丘子睿和皇甫定涛都施了催眠术的原因。其实,云氏应该庆幸,如果不是因为浅夏遇到了穆流年,怕是她的性子,将会更加地冰冷。这也是为什么,五年前,云苍璃会答应了穆流年的真正原因。除了真正修习秘术的人之外,别人不会明白,为什么苍溟的国师会高冷如天山雪莲,为什么北漠的国师,无论男女,都是那般冷情?美人儿再美,在他们的眼里,也不过就是一张可有可无的皮囊?人人都道云家老太爷,一生对夫人用情至深,可是只有云老夫人自己知道,她的夫君到底是一个多么冷漠的人。人人都以为云苍璃宛若谪仙,气质高华,且多年来,只娶夫人一人,不纳妾,不收通房。可是只有程氏知道,她的夫君,虽然只有她一个女人,可是却无法让她感觉到真正的所谓用情至深!浅夏脑海中一下子闪过了什么,只是太快了,没等她想明白,就已经一去无踪。看着眼前,有些焦虑和担忧的母亲,浅夏抿唇笑笑,“母亲,您这是怎么了?女儿怎么可能会恨母亲?母亲是女儿在这世上最为在意的人了。母亲勿要多心,女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云家,是女儿此生必须要守护的责任。母亲,这天底下没有什么理所当然的好处和幸福,所以,我们不能将自己得到的,就当做是别人应当付出的。”云氏一时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原本是打算与女儿好好谈下谈,毕竟是一个女儿家,不能太冷情了,不然的话,将来还怎么嫁人?这样的性子,便是嫁了人,只怕也会不讨喜。哪知道现在自己竟然是被女儿给了一番长篇大论,而且仔细一琢磨,女儿说的还是句句在理。云氏微微拧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母亲,女儿知道红珠的死,让您受了惊吓,只是母亲,您有没有想过,您的身边,怕是不止一个红珠!”这话说的有些犀利了。云氏的身子微微一僵,嘴巴微张,对于自己身边是什么样的状况,云氏心里自然是有数儿的,可是没想到现在被女儿如此戳破了,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好像自己就是一点儿自保的能力也没有,要处处依靠别人来保守了。好一会儿,云氏才冷静了下来,“小夏,母亲知道这几年你在外头也吃了不少苦。母亲自己是何处境,自然是心里有数。只是昨日红珠?”云氏苦笑一声,“要说起来,云珠会有今日,怕还是有我的过错。”“母亲此话何意?”浅夏这会儿感觉出来,母亲身上的自责,是发自内心的,并非只是因为看到了红珠中毒而亡的惨样而吓到了。云氏略有些尴尬,看了身后的于嬷嬷一眼,便挣开了浅夏的手,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于嬷嬷会意,有些话,她这个当母亲的说出来,的确是有些不合适。“回小姐,当初夫人怀了小公子,自然是不方便再伺候将军,后来,知道红珠是老夫人赏下来的人,自然就不想拂了老夫人的意,所以便有心让红珠到将军身边伺候。等到红珠与将军有了肌肤之亲,再做主为她开脸。”浅夏注意到了母亲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想到好歹也是长辈之间房里的事,若是由母亲来说,的确是有几分的别扭。“结果呢?将军没碰她?”“岂止是没碰她?直接就将人给赶了出去,还大发雷霆。自那以后,红珠便被罚去了茶水房做事,这上茶等一些但凡是能看到将军的差事,都被派给了别人。”浅夏这回听明白了,“这是将军的意思吧?”“正是。只是,怕是那红珠自那以后,就记恨上了夫人了。”于嬷嬷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浅夏想到了之前自己不在京中,母亲不也是过得很好?这一次的事情,的确是有些意外!若是自己没有回京呢?那么母亲岂非是命悬一线了?等等!不对!这一次,浅夏似乎是抓住了一些什么,开始拧眉深思,踱步到了一旁。看到这样的浅夏,云氏只觉得有些陌生,那种明显就是自己错过了女儿什么的感觉,一下子将她给淹没其中!云氏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的挖着,那种疼,深刻入髓。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她这五年来到底是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她这个做母亲的,却是一无所知!云氏知道,无论是五年前,还是这五年间,自己这个做母亲的,都是十分地不尽职的!浅夏小的时候,自己的性格太懦弱,人人都说为母则刚,可是自己到底还是没能冲破软弱的这个牢笼。竟是险些害得女儿在卢少华的脚下,丢掉了性命!好不容易脱离了卢家,可是她们母女分离,五年的时间,浅夏的生活、经历、悲喜等等,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片空白!云氏并不埋怨哥哥,可是她却无法让自己去坦然地接受这一切!她知道,当初哥哥既然是曾提出过要带她入山,就必然是有其非她不可的理由。这五年来,女儿到底学到了什么?为何她的性情如此冷淡、平静?遇事不慌不燥,比自己还像是一个大人!一旁的浅夏,则是慢慢地将她回京后的一切,开始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中回放着。先是云若谷的遇袭,再是母亲的中毒,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是毫无关联,可是实际上,却让她感觉到了同一种阴谋的味道!倏地,浅夏的眼睛睁大,一抹暗茫在其眸中乍现,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然后神色有些急切道,“母亲,您在此稍坐,女儿有事要去找哥哥一趟。”说完,也不待云氏有什么反应,直接就跑出了后花园,那匆匆忙忙的样子,倒是将云氏给吓了一跳。“这孩子,你说,不会有什么事儿吧?我怎么瞧着她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于嬷嬷的眼神从浅夏的背影上移了回来,“夫人放心吧。小姐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浅夏急匆匆地找到了云长安,看他正专心地配着药,也只能是在一旁站了,慢慢地将自己的呼吸调匀。多年的相处,让她知道,这个时候的云长安,是最惹不得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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