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生能遇见你,是我最大的福气。所以,元初,无论我什么时候离开,我都希望你们父子三人好好的。就算将来你再娶了新人,我也不会怪你。只要是你能将我们的孩子照顾好,我便定然会感激你。” “胡说!” 穆流年再也忍不住了,这个大夏的第一任皇帝,大夏臣民们眼中的英雄,此时竟然是紧紧地拥着他的皇后,哭了。 浅夏的眼眶也同样湿了,她能感觉得到,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身边的男人,是有多么的悲伤。 可是她不愿意就此躲避下去。 她只想着自己能在活着的时候,将此生最想做的事情,都一一做完了。 如此,她便再没有了遗憾。 “元初,让我们的儿子多陪陪我,好不好?” 其实,浅夏想着在自己有生之年,多陪陪孩子们,而穆流年,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只是一个丈夫的身分,一个父亲的身分。 此时在他眼中,最重要的,便是丈夫这个身分了。 他又何尝不是为了想要让自己能与浅夏有更多的时间相处? 他又何尝不愿意一家人能时刻在一起开怀大笑? 可是现在他既然是创立了大夏,那么,他肩上的责任,自然就更重了。 他可以为了浅夏抛下万里江山,荣华富贵,无上权势,可是他不能抛弃那些信任他,追随他的万千臣民。 所以,他必须要用最短的时间,将穆云华给磨炼出来。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实在是有些残忍,更称不上是一个好父亲,可是没办法,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浅浅离她而去,而他,却还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苟活于世。 可这些话,他不能说! 他不能让浅浅知道他的想法,不能让浅浅因此而逼他好好地活在世上。 心里的苦,只怕穆流年,比起浅夏更甚。 “浅浅,那这样好不好?等我将手上的这些事情都处理地差不多了,我陪你一起去麒麟山?我们带上了小云泽一起去,好不好?” 浅夏的身子微微一顿,“可是,你这里,怎么可能走的开?” “怎么不可能?你看,我现在不是都有时间陪你一起用午膳了?我说过了,之后,我的事情会越来越少。你放心,我说出的话,就一定是会实现的。” 浅夏点点头,她知道,穆流年能如此说,定然是已经尽到了他最大的努力。 或许,现在云华在麒麟山里,已经是被训练到了一种关键时刻,不能被人打扰,更不能打断。 这样的说法,她可以接受。 “好,带上云泽,我们一起去。” “明日沐休,我也不必早朝,我们一起去云府看看吧。舅舅云苍璃,被追封为了护国公,云长安是他的嫡长子,如今已经是袭了爵位,咱们也去看看这位年轻的护国公,是不是还整天泡在了药庐里?” 浅夏微微弯唇,她知道,穆流年在想尽一办法来哄她开心。 “好,去看看哥哥,还有二哥和三哥。说起来,我倒是更想着让青梅能多进宫来陪我说说话呢。” “呵呵,你以前的性子清冷,不喜欢人多,更不喜欢热闹。现在,觉得寂寞了?” 浅夏摇摇头,“若是青梅天天来,我自然是受不了的。我只是想着让她带着孩子,进宫陪我们云泽说说话。既然是亲戚,总要多走动的。不然,再亲厚的关系,长时间不来往,也会变成了陌生人。” “嗯,有道理。好,我们明日先去一趟护国公府,再去贤王府。” 浅夏轻笑,穆焕然如今被封为了贤王,带着柳庶妃一起住在了贤王府。 听说如今柳庶妃倒是一门心思地操持起了整个王府,然后正四处帮儿子相看着哪家的姑娘呢。 “你有没有想过,给你的这个弟弟赐婚什么的?” “嗯,是有这个想法。淮安许氏,你以为如何?” “你想用许氏来牵制住穆焕然?” “牵制,倒也算不上。只是如今京中的贵女,实在不多。先前梁城之劫,死的,可不只是普通的百姓。有些富家小姐,就被人给糟蹋了,后来没死在了那些敌军的手里,却是死在了自己的族人手中。” 浅夏顿时觉得遍体生寒。 但凡是一有丝的可能,哪个姑娘会愿意自己的清白被人染指?更何况还是敌军? 想到那些无力操控自己命运的姑娘,心内不由得又是一片唏嘘。 “好了,不想这个了。再不成,就选方家的姑娘也还是可以的。” “如今方亮被你立为了丞相,方桦亦是受到了你的重用,你若是真的将方家的女儿指给了穆焕然,怕是你自己又要睡不着觉了。” “倒也不至于!方家,毕竟也是文人世家。而且,我现在并没有要将穆焕然手中权力收回来的打算。既然是我唯一的弟弟,若是让他去为别人卖命,岂非是可惜了?” 浅夏扑哧一乐,“你这人,还真是的!” 次日,两人带上了云泽,一起去了护国公府。 当初刚刚嫁入辽城的方华容,如今,已是成了大夏开国功臣,护国公夫人,享正一品的诰命,与其母,已是平级的诰封了。 当初方家不看好方华容的人,可是多了去了。 有的幸灾乐祸地以为方华容这辈子也就是嫁给了一个卖药的,有的说,将来或许方华容也能跟着云长安,学一两手的医术了,等等。 总之,难听的话,说了可不止是一星半点儿。 如今,事情反转了。 早先笑话人家嫁的门户低的人,如今见了方华容,却是要行大礼的。 这让那些看热闹的方家旁支们,全都闭了嘴。 每每在方府见到了方华容,恨不能绕路走,生怕她记仇,给她们找麻烦。 浅夏与穆流年都换了便服,一路并不曾大张旗鼓。 云长安倒是没有再将自己关进药庐里,不过,却是将自己给困在了书房。 穆流年推门进去的时候,几乎就是没有从那一堆书中,找到他。 这样的云长安,总是让人觉得可爱,不自觉地,便会降低了几分的戒备。 “你这是想要让自己跟这书都葬在一块儿?” 云长安抬头,一瞧是他,冷哼一声,“你现在也是皇上了,说话别这么不着四六。我告诉你,说不定,我就能找出让妹妹延寿的法子来,我看到时候,你是不是哭着来求我?” 果然,穆流年的眼睛一亮,“果然?你当真找到法子了?” 云长安横了他一眼,“果然就是一个只有色心的人。我现在正在试,不过,你今日来了,我倒是省了事儿。你想办法,从北漠的皇室里,给讨味药过来。” “什么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