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他微微用力的手掌、还有他紧抿的唇,无一不泄露出他的紧张。陈轻呆住了。四周蓦然安静,刹那间变成了默片场景,周遭一切全都成了背景。他们是中心。就在这一刻,他和她,是世界,是故事的中心。.陈轻请了两天假,她实在是被贺钧言和孟敬烦得没办法了。那天在贵宾接待室被贺钧言求婚,她怔然好久,回神后第一反应却是狠狠踩了他的脚,夺门而逃。总觉得不太真实。……是的,他一定又是来耍她。用行动拒绝之后,贺钧言却和孟敬干起了同样的勾当——守株待兔般蹲点等她。他不像孟敬被限制进入工作室,每天都能大摇大摆出现在她面前,扰得她不管是工作还是学习,都难以集中精神。而孟敬,自打贺钧言出现后,更是卯足了劲要和他较量,发起了更加猛烈的‘进攻’。同事们都打趣她魅力大,被两个如此出众的男人追求,她却头疼不已。一边是孟敬的纠缠,一边是天天在眼前阴阳怪气攻击孟敬的贺钧言,陈轻不胜其烦,干脆请假回去休息。闷头在家睡了一天,下午时幽魂般起床找东西吃,拿起手机一看,除了孟敬的电话,竟然没有一个贺钧言的来电。她有点疑惑,又有点说不出的感觉,看了两眼,把手机一丢。切——连持之以恒都做不到,决心也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去厨房,倒了杯牛奶,喝完回房间,手机在被子上嗡嗡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陈轻皱了皱眉,犹豫一会儿,摁下接通。还没说话,那边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急的快哭似得:“陈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第55章 V章猝不及防的电话让陈轻愣了好一会儿,“等等、等一下!”她喘了口气问,“你哪位?”“我……我是贺总的助理!”那边急得快咬了舌头,“陈小姐,你能来医院吗?贺总出事了!”“医院?!”若是别的事,她一定二话不说回绝了,毕竟她现在不是很想看到他,然而听到如此严肃要紧的两个字,心一下子高高悬起,寒毛唰地竖起,周身微凉。她瞬间就忘了自己前一秒下的决心,焦急追问:“哪家医院?地址报给我,我马上到。”悠哉休息日到此结束,陈轻换好衣服,背起包立即赶往助理所说的医院。一路上心突突直跳,手脚慌得打颤,她捏紧袖子,不住地安慰自己,没事,没事的,他那样的人,虎虎生威,活得跟天神下凡刀枪不入似的,一定不会有大事!只是越想,心偏偏越不能安定。她又想到了分手那天他颓然的模样,尽管那情绪很短暂,但却是最好的证明——他也是个普通的、有血有肉的凡人。会疼会痛,也会难过。终于赶到医院,陈轻小跑往贺钧言的病房去,助理着急,在电话里没说清贺钧言到底怎么了,她有无数种猜测,止不住想快,快一点、再快一点。要到病房时,手机忽然响,一长串未备注号码,来不及看是哪儿打来的,边迈步边接。那边一听她开口当即笑道:“你跟我扯什么英文!”“……叶杭?”“是我。”那边清了清嗓子,“你行啊,不声不响跑出国,就给我和书茉一人留了一封手书,这么长一段时间的交情,就这样打发我们?”“抱歉,我……”陈轻以为他打电话是问罪来了,急着去见贺钧言,组织措辞想暂时先应付过去,被他一句打断:“先不说这个!”“那你要说哪个?”叶杭兴冲冲道:“说你和钧言的事啊!怎么样,准备回来了吧?你俩怎么和好的,他说了什么?你们分手分得突然,害我和书茉担心了好一阵,这下好,回来我们请你吃好吃的!”陈轻一怔,“回去?谁回去?”“你呀,不然呢?”“我什么时候说要回去?”“钧言昨天和我说的。他说你们和好了,还给我打包票,百分百解决,说是最快几天就把你带回来……哎,你这什么情况啊?”陈轻的步子随着他的话慢了下来,最后停住不动。贺钧言昨天和叶杭说这些……?略想了想,霎时通透明白。该死!叶杭没听到她回答,疑惑道:“怎么不说话?”“我这边有点事,空下来回你电话再聊!你们请客就算了,等我回去,我请你和书茉吃饭,帮我向书茉问声好!”陈轻重重挂断电话,咬了咬牙,站了一会儿,重新提步。好一个贺钧言!陈轻找到病房,推门前换了副表情,进去一看,贺钧言盖着大白被子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脸上还贴着纱布,手臂也用白纱缠了起来。助理憔悴守在床前,见她来了,一脸找到救星的表情。要不是叶杭打来电话,她说不定真会被骗着。“陈小姐。”助理冲她点了点头,“我先出去,有什么事叫我。”称职的助理需要掌握多门技能,陈轻看着他差点用力过度的演技,极为艰难地挤出一个与时下情况相配的表情。门在背后关上,陈轻走到床边,默然站了好一会儿。即使猜到是在演戏,可看到贺钧言了无生机的样子,还是一阵难受。就因为难受,于是越发生气。“起来。”她冷硬道,“我数到十,你不起来我就走了。”“一,二,三……”竟然拿这种事情骗她,他真的有够无聊。“四,五……”根本不考虑她的心情,自私。“六,七,八,九……”为了达到目的,开始连她也算计,还利用她担心他的心情,过分。“……十。”室内静谧,空气无声流动,没有人回答她,贺钧言静静躺着,仿佛在嘲笑着她的举动。陈轻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吸来回,十几秒间,眼慢慢红了。“贺钧言。”她微微咬牙,看着躺在床上的他,把分手当天他说过的话还了回去。“你真是好样的!”狠狠踹倒身旁的凳子,陈轻拎着包转头就走。高跟鞋尖踩在地上,清脆的声音里带着深重清晰的怒气。手腕上门把手的一瞬间,身后传来重物着地的声音。病床山的人跳下来,焦急冲上前拉住她。“陈轻!”她回身,抓住包带,狠狠用包打他、砸他。“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有问题?”她想哭,一半是气,一半是说不清的东西,有庆幸松气,也有未明的委屈。贺钧言没有放手,任她打了一会儿,伸手想抱她,被她在脚上踩了一下,闪身避开。陈轻撩了把头发,将凌乱的发丝别好,瞪着他。他道:“我只是想见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