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钧言。”她冷下眼,打断他,一字一句道,“你想和好?”他一怔,莫名紧张,“是。我……”“我喜欢了你八年。”她说,“八年来,我从没放弃过喜欢你这件事。”本该是开心的事,可他听着,心下一阵不妙。果然,她背好包,扯了扯衣摆,敛好情绪,换上一副冷淡面孔,“可你呢?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分手的根源是什么?那些分歧不是耍个小把戏就能解决的事!”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勾起一边唇角,讽刺又失望地笑了笑。“你先追我八年试试,或者喜欢我八年,等我八年,办得到,咱们八年以后再说!”☆、第56章 大结局从医院回去后,陈轻没能继续悠哉休息,有个设计交流会议,总监临时有事,米塔莉在众多员工中选了她随行。来不及管别的事,匆忙将衣物收拾好,与米塔莉会和后,马不停蹄赶往邻市。会议开了三天,业内交流这种事,能学到的东西其实不少,她很上心,整天连轴转,一刻不停,直到结束才放过自己。回到巴黎,回到住的地方,贺钧言的事情猛地一下又跳进了脑子里。站在客厅中,陈轻有点怅然,窗外碧蓝如洗的天,立着的树,拔个儿的草,每一样都洋溢着异域气息。熟悉又陌生。手机铃突兀响起,她吓了一跳,回过神。是贺钧言在这儿的号码。皱了皱眉,略不耐道:“又怎么了?我现在很累……”他又想玩什么把戏?她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问题的根源出在他们的分歧上,这一点不解决,再插科打诨再死缠烂打,都没用。“陈小姐!”“……是你?”又是贺钧言的助理。“贺总他出事了!你能不能现在赶过来一趟!”陈轻翻了个白眼,“同一招能不能不要用两次?有没有新意?贺钧言呢,让他听电话!”“我没骗你!陈小姐,贺总他病了,真的病了!你来看看吧……”“病了?什么病?”“发烧,一直不肯去看医生,在床上躺了快两天了,我从昨天开始联系你,怎么都联系不上,你能不能来一下?只有你能说服贺总,贺总他最听你的……”那边的焦急不似作伪,陈轻犹豫了一瞬,“他发烧为什么不去看医生?我又不能治病。”助理声音低沉:“贺总想见你,陈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陈轻沉默良久,生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行骗不成,现在改用苦肉计了?行啊贺钧言,长本事了你!“地址!”满腔复杂情绪化作咬牙,“我马上到!”.贺钧言病歪歪躺在床上,到底是真的,脸色看起来比上一次演戏时糟糕多了。助理领到门前就自觉离开,陈轻站在房门口,久久未动。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她恨不得冲上去一顿胖揍。忍了好久压下火气,脚步轻慢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向那闭着眼浑身滚烫的人——即使隔着距离,那热气还是飘了上来。“你就不怕给自己烧傻了!”陈轻恨恨道,“折腾完别人就折腾自己,你到底有多闲!”贺钧言听到她的声音,费力睁开眼,那暗沉眸中倏而闪过一道光。“陈轻……”“别碰我!”她拍开他的手,力道一点也不轻。“你……”“不想听傻缺说话!病死你算了!你是不是蠢?越活越回去了还?!”“我……”陈轻冷哼一声,定定看着他,等着听,听他能说出什么高见。他却只是扯开嘴角,叹气般说了一声:“我好想你……”陈轻身子一滞,所有故作的冷淡表情霎时僵在唇边。别开头不去看他,抿了抿唇说:“那你就想着吧!”“一直在想,现在也……”“我不是来听你腻味的!”她脸飘过一瞬浅红,而后道,“叫我来干什么?看你发烧不肯看病的傻样?ok,我已经看过了,我可以走了吧?”其实只是嘴上说说,根本没打算动作,然而躺在床上说话都费力的某人却突然挣扎起身,死死抱住了她的腰。“你干什么?!”陈轻挣了挣,掰他的手,得,连个生病的人都弄不过。“别走。再待一会儿……”“你……”她皱了皱眉,没往下说。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身上的温度实在太吓人,烫得像个火炉一样,能把人烧着。陈轻深吸一口气,“你都病成这样了能不能老实点?要我不走也行,我带你去看医生,听到没?”贺钧言埋头在她腰间,快要睡过去,声音细若蚊音,“不……你不嫁给我,我就不看……”她强忍着掐他的念头斥道:“那你就病着吧!我不管你了!”用力扭了扭腰,脱不了身,再试着拉他的手臂,仍然不行。他明明病得风一吹就倒,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死死箍着她,钢筋似得根本掰不开。陈轻道:“你放手。”他不肯,“嫁给我。”“不嫁!”“不放……”陈轻气急:“你是不是忘了我怎么和你说的?我们之间的问题根本不是耍赖能解决的!”“那你说什么才能解决?”贺钧言仰起了头,眼神微蒙,“事情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分歧?你气的是……觉得我不肯娶你,不肯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对不对……”她没说话。“你啊。”他微声笑了笑,“为什么总是不信我?没谈恋爱的时候,觉得我不愿意和你交往,误以为你怀孕的时候,你又觉得我不肯娶你……”“难道不是么?”“当然不是。”他抱得更紧了,脸贴着她的腰,似叹非叹,“我说,以后都会有办法,是真的有办法,不是敷衍你……婚姻,家庭,你和我,所有的……我都会处理好。”她努力板着脸,“马后炮没用。”他只是笑,“我搞定了我妈,解决了我爸,至于我爷爷,他不会管太多。你看,拦在面前的阻力看似多,实际上……和我想跟你在一起的决心相比,也就那样。”好长好长一段静默过去,贺钧言又开口。“人的一辈子就这么点时间,短短几十年……我想和我想要的人在一起。”声音悠然,一字一句,仿若漫长时光就此而过,像是一不留神,一辈子就要悄悄溜走。“……我们结婚吧。”他说。“八年太短,我不和你赌,我们赌一辈子。我用这辈子剩下的所有时间作赌,咒自己只能活到不爱你的前一刻,到时候死了,那样,我也算没有食言。”“你……”陈轻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出声音,“说这些,有……有什么……”“赌不赌?”“谁要跟你……”赌字没说完,眼眶湿热,酸楚猝不及防浮上鼻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