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一只鸟被塞了木棍架得扁平。火上烤了不久,闻到香味的白杬吸了吸鼻子,肚子就开始咕咕叫。很香,原本血没有放干的腥味被柴火的香气盖了过去。独有的炭烤味道即便是没有椒麻气味的刺激,也依旧够惹人馋。白杬忍不住,将灰灰鸟拿回来,试图撕下一点点肉尝尝。还没动手就被挡住了。抬头,正要跟这人掰扯掰扯,嘴角就贴来一点点的肉丝儿。白杬张口咬下。“唔!”他眯眼,好嫩!淡淡的咸味,炭烤味,鸟肉的鲜嫩搅动着味蕾,刺激着唾液不断分泌。好饿——“咕……”树听到了白杬肚子叫的声音,忙道:“马上,锅里的鱼马上好了。”白杬舔了舔唇,又轻轻拉了拉曜石的衣角。“还想吃。”曜将手里多余的鱼分出去。手里没了其他的东西,曜再把灰灰鸟翻了个面。“还没完全熟,要吃吗?”白杬皱了皱鼻子。想吃。但是不熟他怕有血腥味。强忍着饥饿,白杬重新抓上曜举着灰灰鸟的手。“不吃不吃,忍一下。”“诶!你们给我留一点烤鱼!”树在一旁嚷嚷。烤鱼熟了,曜的身边还留了一条。白杬撕下来一块肉,自己尝了尝味道,剩下的全部塞进曜的嘴里。吃了灰灰鸟之后,好像鱼都没有那么好吃了。曜见他不喜欢,又让分鱼的草将另一条也拿了过去。在白杬等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嘴巴快急得冒泡的时候。终于……他吃上他心心念念的烤灰灰鸟。曜撕下个腿,白杬急不可耐地吹了吹,然后一大口咬住。犬牙半露,尖尖的,又圆圆的。曜瞳孔微缩,手指微弯。“慢点。”他声音低了。“慢不了……饿。”其他的黑狼看他这一脸馋相,失笑。不过背地里,还是咽了咽口水。白杬此刻幸福得要飞起来。好好吃,比最地道的鸡肉还好吃。嫩嫩的,里面锁着汁水。一点都不柴!还鲜、淡淡的甜!白杬像仓鼠似的,嘴巴鼓鼓,一直在动。可吃完了一个,曜递上另一个的时候,他就不吃了。周围咽口水的声音他听到了。白杬叼着那截骨头,止住自己的馋意。飞快地把这个腿儿送到了曜的唇边。“你吃。”“剩下的大家吃。”“阿杬吃,你睡着的时候我们吃了很多。”白杬摇头,目光坚定。“我想你们吃。”幼崽表情真挚,竟是看得有些兽人鼻尖一酸,心里却是暖得不行。哪家的幼崽有他们黑狼部落的好哦。黑狼拗不过白杬,这灰灰鸟肉到底是每只狼都尝了一点。这下可好,吃鱼的时候都觉得索然无味了。怎么回事儿?白杬扯住曜的衣袖,眼里染着熊熊斗志:“我一定要抓到灰灰鸟!”曜:“我去?”“不准!”曜点头,仔细擦着他的每根手指头:“那阿杬有没有办法。”“灰灰鸟一般什么时候来?”“半夜,你睡着的时候。”白杬抿唇。“它们吃鱼,那我在外面放鱼可以把它们哄过来吗?”“可以。”鱼越多,越有可能。白杬合掌,拍的响亮:“好!这一笔我干了!”“干什么?”树见白杬气势汹汹,活脱脱要去打人家的部落。白杬看着他,咧嘴:“嘿嘿……”树耳朵一扣,毛都炸了。“阿杬,这可不兴啊。”“想什么呢!我要抓鸟!”捕鸟嘛,华夏人那最熟悉的一根木头绑上线,上面支起个箩兜之类的,下面撒上些鸟爱吃的。等鸟儿一来,绳子一拉——那不就成了。不过这鸟有点大,这能当扣鸟东西的箩、篓什么的,他也没有。白杬磨了磨牙。“不行,捕鸟这事儿不能败了在第一步。”他咕噜坐起,立马跑到了梦的跟前。“阿梦叔,有没有什么木头,可以弯起来编东西的那种?”“藤蔓?”“可以!”白杬原本想的还是竹子呢,见多了竹子,咋就没转过筋骨呢?像他们老祖宗那时候,不也是常常用藤蔓编东西嘛。“藤蔓好!特别好!”他没记错的话,家里的拉车上绑了长毛草的藤蔓堆起来还有许多。白杬笑着,像喝了二两假酒,摇摇摆摆往外面去。梦手一伸,将他拦住:“先吃鱼,不然凉了。”“……阿梦叔说得对。”吃饱了他再来研究研究做个箩兜、背篓之类的出来。*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不尽然。阿山他们做拉车的藤蔓都是从大树上随便扯下来的,大小不一,有的老了一折就断。那么多的藤蔓,最后白杬拼拼凑凑,只弄出了一个像那么回事儿的东西。轮廓是那么个轮廓,封了底的,周围经纬交叉编织起来。不过底部是歪的,编织时因为不熟练,留出来的孔洞大的有拳头大,小的拇指小。白杬挠了挠脸,只能拿着细一点的一截一截的藤条重新加固了一圈。最后做成个类似于枝条乱插的鸟窝一样的东西。他称之为藤筐。不过好在他注意着将藤筐口的那一圈弄得平整,不然扣下来的时候缝隙大了灰灰鸟都能钻出去。白杬现在正在兴头上,他捣鼓手上的东西忙到半夜,曜也只是守着他。他手上的东西刚做好。门外就响起了翅膀扇动的声音。灰灰鸟来了!白杬拿着他那四不像的藤筐一,。他这会都还没有准备好呢。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哈欠,外面忽的闷叫了几声。动静消失了。白杬扒着曜的手:“飞走了?”“嗯。”“那正好。”白杬快速起身。熬了大半夜,起来得急,脑子忽然一晕。曜立马拦腰将他抱住,全身绷紧。“不舒服了。”白杬额头抵着他胸口,缓了一阵儿:“起来急了,正常现象。”听得出曜语气里的担心,白杬手抱着他后背拍了拍。“没事,没事,我好了。”草手肘抵着睡熟的树的身上,撑着自己的下巴打了个呵欠。“我们以前饿狠了,起来也会这样。”“嗯,你们那是低血糖,饿的。”“那你呢?咱们现在可是吃饱了的。”白杬看了一眼曜,没什么底气地笑笑:“起来急了,意外意外。”“哦。”草点头。他刚刚已经学会了阿杬编藤蔓的方法,等他明天早上起来就做。草连续打了两个哈欠,往树的身上一趴,眼皮子摇摇欲坠。困极了。白杬依旧兴奋,他松开曜。抽了几根长毛草纤维接起来,然后拿着木棍出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