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眼前的几十个黑狼、红狐,再扫一扫周边不再是石头房子的地方。话没出口,眼眶就红了。灰狼兽人掩面而泣。现在没有时间给他们伤感。曜平静问:“能走吗?”“能、能!”也不知道多久没说话了,声音都是嘶的。兽王城不会养行走不便,要死不活的奴隶。因为他们必须得干活。干不了活儿的大概率是残了或者死了。这些灰狼被折腾了这么多年,没被扔出兽王城也是因为他们手好腿好。灰狼匆匆爬起来。糖迅速把大荒商队赠送的食物分给这些兽人们。兽人多,每个兽人不吃饱也只能分个三次。但是没有一个兽人担忧、人都出来了,缺少食物好像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吃完就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曜不给时间他们寒暄,快速吃完自己的那份儿,就闭目靠在树干上准备着。现在兽人们醒了,能走的不少。倒不用兽人们来返十几趟地搬。之前搬一次,黑狼部落的兽人们就瞪糖一次。就是下药有必要下得这么重吗?但是再大的怨念,都在赶路中消磨。黑狼部落的兽人们看得出来,灰狼兽人一直憋着话想跟他们说。曜很轻易就注意到领头的那个灰狼兽人。看得出来,他的身体是最强壮的。裸露的皮肤上纵横着疤痕。他面容刚毅,除了看见自己的时候欲言又止,其余的时候都是护着同伴,默默赶路。到后头,离东荒越近。曜更没放松,除了吃饭和睡觉留出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其余的时候都在奔跑。高强度的奔跑。自然灰狼们几乎没捞到什么说话的时间。*东荒边界,部落集市。猫头鹰兽人站在树上睡觉。小松鼠兽人抱着自己的尾巴,坐在树枝上,看着树下的情况打呵欠。“他们怎么这么慢,我们都等了好多天了。”老猫头鹰转了转头,道:“没耐心。”“可是,可是再不回去,就赶不上老族长去南边了。”“来了!”稚嫩的声音从另一边的大树上传来。刚刚还镇定的猫头鹰兽人拍着翅膀猛地一飞。“嘭——”直直地撞在树干上了。“哎呀!猛爷爷!”响动吸引了兽人的注意。树警惕抬手,手上的箭已经搭上了弓。白杬:“别,是部落集市的兽人。”林子上树叶沙沙,小松鼠穿梭其中。到近处,他直勾勾地看着白杬以及身后的那些灰狼兽人们。判断出是自己要找到的人,他声音稚嫩,急迫地道:“可算是等到你们了!”“快来快来,盐。”“你们搬走,我们要回去了。”白杬听到盐,猛地提神。“哪儿呢?”小松鼠领着他们,在树上跑跑跳跳,嘴上不停地道:“你都不知道我们等了你们多久。”“抱歉了。”白杬诚恳道。小松鼠嘴一下子停住。他变得害羞,两个前爪紧紧地握住。“不、不用。”“除了你们的盐,还有月亮草部落的其他东西。我们一起送过来了。”小松鼠一蹦,停在树下的大车上。车有滚轮,看着比他们那个高级多了。“你们把东西卸下来,车我们是要拿走的哦。”白杬笑着点头:“好。”够他们部落吃五年的盐,糖果然没说假话。这里停着十几辆的木板车,东西都码得高高的,一车都够他们吃一年的了……也不对!现在部落里添了可不止一倍的兽人,所有东西消耗速度只会更快。他轻声道:“搬吧。”小松鼠见他没有想占便宜要他们车的意思,对白杬的好感又多了不少。灰狼部落的兽人现在经不起折腾,让他们搬东西,白杬怕将他们的腰都给折断。他们动手,白杬拦着。最后是黑狼部落将东西卸下。卸完了,小松鼠灵活地跳到白杬的身前。“你好,交个朋友吧~”奶声奶气,才多大的小松鼠就出来打工了。见他眼睛澄澈,曜又跟他们那个老松鼠兽人认识。白杬觉得这个朋友可以交。白杬蹲下,伸手。松鼠的爪爪搭在他的手心:“我叫葵,因为我阿爷喜欢吃葵花籽。”“我叫白杬。”“那我以后可以过来找你玩儿吗?”白杬点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那也欢迎你来松鼠部落找我哦。”交谈不过几句,小松鼠已经从白杬的手上窝在了他的肩膀上。晕乎乎的猫头鹰兽人从地上站起来,背对着他们,摸着一棵树道:“葵,走了。”“猛爷爷,我在这边。”他依依不舍地拉着白杬的兽皮衣,软乎道,“我下次在找你玩儿哦。”白杬伸出手指在他的爪子上点了点:“好。”小松鼠趴在猫头鹰兽人的背上,向着彩霞的方向远去。白杬跟树看着一地的兽皮袋子,苦恼又欢喜。之后几年应该不用愁盐的事儿了。树:“带得走吗?”白杬:“没有拉车。”树:“现做?”白杬观察了下四周,木着脸道:“你先看看有没有藤条再说。”这边靠近部落集市,周围的树木都被清理过的。加上兽人们有时候带来的拉车坏了或者是不够,都要用到藤蔓。这里的藤条经不起消耗,久而久之都薅秃了。“扛,先扛到咱们以前落脚的山洞里再说。”白杬一锤定音。万一下雨,兽皮袋里的盐沾了水就不好了。十几个拉车,一个拉车能装上四到五袋百多斤重的兽皮袋。单论袋数,都有五六十袋了。兽人们只能像蚂蚁一样,慢慢地抬着往林子里面挪动。至于那么多的灰狼,他们能自己走就不错了。再搬东西,怕是一步都挪不动。让灰狼兽人在路上扶着树干慢慢走,山猫兽人照看着他们顺便带路。红狐跟黑狼就负责搬运东西。来来回回到了山洞,轻点完兽人的数量,兽人们几乎是倒下就睡。这一晚上,是兽人们睡得最安宁的一晚。*次日一早。兽人们先去四处薅藤蔓,半个上午的时间,编好了十几个拉车。东西往上一放,还能坐下些不能走的兽人。走走停停,移动缓慢。终于在一个艳阳天里,兽人们到了狼山。“嗷!”树看着不远的狼山,热泪盈眶。那山崖前,一大片的地已经郁郁葱葱。兽人们穿着一件毛褂子,有在河边处理兽皮的,有熏肉的,做饭的……快两个月不见,白杬看自家部落处处充满了亲切。他抹了一把辛酸泪。低低地冲着部落嚎了一句:“嗷。”端着盆儿喂笨笨鸡的圆猛地转身,又按住围栏稳住自己的身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