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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勍将她打量完后,简单“嗯”了声。“小姐,刚刚……老爷来过了。”丫头瞧她一脸自若的样子,咽下口水,忍不住提醒,“老爷一看到您这身装扮,就气得掉头离开了。”“老爷?”奚勍口中低念,忽然想起自己这身还未脱去的夜行衣,而小丫头直称呼她“小姐”,如此对比,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然后,会怎样?”奚勍立即问去。丫头对上她的眼却是一愣,只因那双眼,清动幽寒,犹如冷月下的一泓冰泉,深深凉进人心坎里去。她浑然不觉地颤抖下,仿佛不敢再去直视那双眼,低头摇晃:“对不起小姐,这点,莹怜不知。”她话音才落,门外又匆匆赶来一名同样装扮的丫鬟,与莹怜附耳嘀咕了几句。莹怜听完小脸一白,待那人走后,才凑到奚勍身边怯怯道:“小,小姐,老爷传您前去大厅。”同时想起她那倔脾气,禁不住补充句,“小姐,您还是别跟老爷赌气了,刚刚老爷气得厉害,仔细想想,这其实是为了您好啊。”原来摔东西那人,是这府上老爷。奚勍心中掂酌后,径直说道:“好,我现在便去。”“小姐。”莹怜愣住,一时难以相信,回神过来见她已走向门口,赶忙阻止,“小姐,还是……先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吧,免得再……”“火上浇油”四个字虽说得很轻,但也是入了奚勍的耳。奚勍点头同意道:“嗯,你说的对,还是先换件衣服吧。”莹怜额上却不时冒出些冷汗,心底暗暗纳罕,小姐今儿个是怎么了,竟然没有发火,难道还没睡醒过来?两抹身影在庭院回廊里穿行,奚勍身着天青色祥云长裙,腰系佩环,风过处,叮咚声响,如石坠珠落。“莹怜。”奚勍记住她的名字,命她上前带路,顺便发问,“现下是哪个朝代?”莹怜瘦小的背影一缩,侧过头小心翼翼瞄了一眼奚勍,见她面色若常,以为是小姐闲来无趣地一问,开口答道:“小姐,这是天煜国……”奚勍脑海里飞速旋转,神情却不变:“那当今圣上是谁?”“是,是轩帝。”面对奚勍如此直接的问话,莹怜答得胆胆怯怯。奚勍忽然停下脚步,她没想到自己竟然穿越到一个未知时代,环境发生这么大的变迁,至于今后,她该怎样应对?原来的世界,那个仇恨的背影,是不是她再怎样努力伸长手臂,也无法触碰到了?她多年来的奋苦,积攒的怨恨,再终要达到目的的一瞬间,却化为乌有。老天赐她重生,而这个事实,又是如何残忍。“小姐?”见她不动,莹怜以为说错什么,跟着停下。奚勍被她一唤敛神,哂笑着,如同春日骄阳明艳动人,继续迈开脚步:“莹怜,你多大了?”“回小姐,莹怜今年十岁。”“平日里爹娘都唤我什么?”莹怜只觉小姐今日言行极其怪异,私底下纳罕不已,面浮怯色道:“莹怜不敢直呼小姐名字。”“这有什么,区区一个名字,说出来我又不会怪你。”奚勍直笑她的紧张。果然跟平时不太一样。莹怜喘息几下,被她发问不敢不回,哆嗦着唇开口:“小姐名叫‘沐娴’,夫人常常唤您‘娴儿’。”随后低头走路,生怕她下一刻变了脸色。“那我爹爹就是靳大人了?”奚勍想到昨日少年对她说的一句。“当然,小姐是靳府千金,也是靳大人……”莹怜慌忙改了口,“也是夫人的掌上明珠。”奚勍觉她这话说的有些绕弯含糊,好笑之中透出淡淡无奈,莫非这靳府小姐原是吃人老虎?问个话都能把她吓成这样。靳府千金,靳沐娴。姓与名合并,便是她现在的名字。由此,奚勍忆起那蒙面少年之前称她“小娴”,看来两人关系,非比寻常。********奚勍和莹怜在回廊里绕绕转转,从寝居到靳府大厅居然也花了些时候,廊外尽是水榭楼台,飞檐流瀑,可见靳府的财大阔气。而经过一路的旁敲侧击,奚勍大体了解到靳府的情况。靳府主人靳恒在朝中位高权重,为先帝钦定的顾命大臣之一,多人居他为首,威望极高。不过俗话也说得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能如此呼风唤雨的靳恒大人,也有头痛之事。莹怜领奚勍进入大厅,才跨进门槛,一股压抑的庄肃之气便如实质扑来,沉甸甸直让人喘不过气。莹怜低头,神色恭谨地退守一旁。奚勍走进厅前,只瞧地上一片狼藉,满是茶盏被摔碎的残片,洒出的水光薄亮,映得茶梗颜色更为青黑。奚勍正看着,忽觉一道愤煞的目光仿佛穿透自己身体,强烈得不加掩饰。她抬头,看到上首位置坐着一名男子,相貌清奇,两鬓飘许微霜,显然已过了而立之年,利刃般的双眉一轩,便使人不敢直视。他身着宽袍广袖,全身尽显出一派肃正傲然之气。怒火似的目光中又掺入一抹忧虑的注视,奚勍顺感觉望去,见下座处还端坐着一名美妇人,她面容绝色艳丽,乌发梳成盘髻,上有珠钗点缀,星星点点地闪烁,几乎要耀花人的眼。那美妇人身穿一件正统的锦绣华服,举止优雅,风韵亦如昔日,让人一时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而那眉目间,与面前的奚勍有几分相似,却更余出柔媚。奚勍心下猜测,想必他们两位就是靳大人与靳夫人了。“娴儿……”靳夫人见爱女愣在原地,便心急地唤了一声,递出眼色。奚勍立即明悟其中之意,垂首跪下身,轻轻道出一句:“爹爹。”“啪——”听她这么一叫,靳恒反而更来了气,将刚端上来的茶盏又掷在地上,怒指她道:“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爹?”奚勍闻言抬起头,黑如漆点的眼瞳幽暗深邃,深深看入,恍若探进一片无尽的苍穹。瞬间的对视,竟令靳恒有种认错人的感觉,睁眼细细瞧去后,才又恢复满脸躁怒:“哼,简直不可教也!”“老爷。”靳夫人在旁忍不住劝道,“身体要紧,您就别生那么大气了,既然娴儿前来认错,您就原谅她吧,若气急伤坏了脾肾可怎的是好?”一番温言温语的劝说,却对靳恒起不了丝毫作用,只瞧他眼中暴戾更甚:“原谅?你说原谅她什么?这回没在我面前大吵大闹吗?哼,我若容了她这次,以后岂不更无法无天了?”说罢用手狠狠捶向身旁案几,“哐”地一声响,险些将案几捶裂,吓得厅内众人噤若寒蝉。靳夫人也忙用手中绢帕抚抚胸口,一时不敢作声。“真不知我靳恒上辈子修了什么福,竟生了你这么一个逆女!”靳恒话中满是讥嘲,怒不可遏,“整日只知拿刀弄剑,不学无术,哪里有一点名府千金的样子!我把你锁在房里,就是想让你静下心来好好学诗写字,谁知你这忤逆不孝的逆女,竟然还……”想起她房顶那几块被掀开的青瓦,靳恒突然气急攻心,胸腔里的火团直往上窜,咳嗽狂喘,一时说不出话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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