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度却是色卡上冷调的另一个反极。五感在此时被放大。她能听到自己的,以及对方的呼吸声。在黑暗且宁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突兀。风过杨柳堤,心驰明月关。荫庇从关山被勾下,穿云破雾,指挑月露白。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总是被保护裹藏住的地方一下子接触到空气,还让人有些不太适应,以至于宁桃呜咽了一声。“别紧张。”她听到他说,声音就在她耳侧不远处,很缓慢。却也让人安心。他的声音像是恢复到了之前平静温和的样子,磁性低哑,甚至于有些过于冷静。宁桃听话的点了点头。但实际上,他的安慰和抚慰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她的紧张和害怕只会越来越甚。但这种害怕不一样的是,怕是怕的,但又某些事情却不会因害怕而停止。剥开护着果肉的那层保护。当指尖直接触碰到桃肉时,甚至都不用怎么碾压便已经出了桃汁。“不舒服……”她脸蛋热的快燃烧起来,小声抗议。郁景和像是一个合格的老师。不怎么说话,但行事算是绅士得体,张弛有度,没有过于粗鲁的举动。总得来说都还算是在意着对方的感受。他适时停了下来,也没再有下一步动作。宁桃却觉得丢脸。甚至有一瞬间感觉空荡荡的,好像缺少了一些什么东西。她不敢看别人,也不敢被别人看。手掌捂住脸,自觉地挡住视线。几乎也是无意间的,喉咙中发出几声细柔的哼唧声。但更像是撒娇。“蚊子叫?”男人笑了一声,喉音低沉沉的,却意外有种张狂的性感。她一边蒙着脸,一边紧闭着眼睛。能感受到他俯下身靠近过来。银质的项链落在她心口,凉凉的,让她身体紧了一下。但那人长而有力的手臂却径直越过了她,径直伸向了她旁边的床头柜上。随后是耳边窸窸窣窣的,塑料薄膜被拆开的声音。宁桃也不傻,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脑海中只要一想到这个词,便好像有电流浑身滑过。直到,他真实的抵住了她。“我害怕……”临了临了,她终于有了脱逃的念想,恨不得现在就推开他离开这个房间。跑到外面去被风好好吹一吹,冷静冷静。以至于连声音里都带了一种哭腔。或许一大部分的可能是,她见识过那家伙的厉害。但之前毕竟不需要她怎么样,现在却是真真切切成了案板上的那条鱼。郁景和倒是听她的话,还真就在一半处停了下来,然后一动都不动了。“别怕。”他出声安慰着她,声音冷静温和的仿佛他只是一个局外人,而并不是参与者。“怕什么?”他问她,声线清冽。她的思绪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很长时间以前。他高中毕业旅行时,带着她一起去了。景区有一座很高很古老的吊桥,都是用木板和粗绳搭建而成,下面便是湍急的河流。但木板与木板之间并不严密,摇摇晃晃间,便可以透过缝隙看到下面纵深的峡谷和河流。宁桃本身就有些恐高,一直在桥边不敢往前走。而他却走了几步,看她没有跟上所以又重新折返回来,站在离她一臂远的地方向她伸出手来。那时,他说的也是这样的话。甚至连语气语调都相同。也是这样一种略微调侃,但又温和且引导般的语气。只是,这两件事的本质却根本不同……“没事的。”他安慰她说。宁桃微微呼了一口气,还在努力的调整心态。她在做什么事情前都一定要做足心理准备才行。否则心里就没有底。就像每次临考前,测试前。等待发卷子的那一点时间,总是紧张得人心脏都要跳出来。可是这个念头才刚刚在脑海中出现。她根本还没有做好准备,那人却忽然抓住了她。一切发生得极快。只在一呼一吸之间。那种感觉极为陌生,但她在那时也只能忍住,脑子里只剩下偌大的空白,甚至连一丁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宁桃是根本说不出话。但不知道为什么,郁景和也不再说话。房间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床板和床头晃晃悠悠的嘎吱声。宁桃房间的床是最普通的木板,铁艺床头,质量还不错。至少,她从前自己住的时候从来没有响过。可今天她却觉得格外丢人。这个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吱扭吱扭响个不停。其实声音也不大,只是在这种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惹人注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