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陈展星还是受伤了,他是云门的少当家,云门的人是不是也和鹰记杠上了?”“云门到香港,肯定要占鹰记的地盘,双方早已结下梁子。”云门和鹰记互斗,对陆姩来说是好事。但云门就算输了,还可以退至上海,陈展星远不到穷途末路的时候。听刚才彭安的话,他对云门相当了解。陆姩不会放弃这一枚棋子。她担心张均能,一夜没睡,这个时候终于卸下心头大石,人也轻松了:“我们住在这里,要先解决一日三餐。”“鹰记的人没有见过我,陆小姐,我出去置办东西,你有需要跟我说。”“我收拾一下厨房,肚子饿了。”“我先出去买些早点。”彭安一直和她保持距离。陆姩发现了,在车上时,她坐副驾驶位,他在驾驶位,就是两人的最近距离。在美色方面,彭安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彭安买了蛋饼和白粥,很快就回来了。二人在二楼四方桌旁吃饭。陆姩就没见过彭安有站直的时候,他的背有些弯,像一个常年卑躬屈膝的人。她斜睨过去。他一抬眼撞见她的眼神,面上浮出一抹奇异的红。她笑了一声,逗弄他的心态又冒出来了。陆姩拿起热腾腾的蛋饼,牙齿轻咬一口,蛋饼的表层被咬破,内里的馅料飘出浓郁的葱香蛋香。她轻轻咀嚼,尝着外酥里嫩的口感。彭安升起不祥之兆。她一边咬蛋饼,一边瞥着她,仿佛嘴里咀嚼的是他这个人。他立即低头。她没有说话,手上沾了蛋饼的油,不方便去碰人。她翘了翘腿,动作很大,撞到对面的人。彭安缩了一下。他很想相信,这只是她不小心撞过来的。然而第二次,他知道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她的脚在桌下磨蹭。犹如细沙滑到了他的裤子,他不得不向后移了凳子。陆姩腿美又长,随意翘起脚尖,脚趾夹住了西裤的裤线,然后隔着布料踩到了他的小腿。他只觉仿佛沾染上蝎子的毒液。“陆小姐,你慢慢吃,我……我出去打听一下情况。”“情况不是已经很清楚了?金律师跟进警方的消息,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能出去打听什么?”她眉间含笑。一开始,她是蹭,到后来就变成了踩,将“恨铁不成钢”发泄出来。彭安的手颤了颤,他用拇指和食指揉捻着,摩挲着,忍耐着。第44章 简直禽兽。陆姩顺着彭安的小腿胫骨继续向上。将要到他膝盖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匆匆放下碗:“我吃饱了。”他站起来。她踏了个空。她看着他躲瘟神一样,面红耳赤地回去客房。她笑了两声。彭安真是她的开心果。她继续咬着蛋饼,翘起的腿在四方桌下一摇一晃。她穿的是长裤,只露了一节细致的脚踝。曾经开裂的皮肤已经恢复。现在的陆姩依然是一个美人。彭安却无福消受。他的腿上被那个女人挑起了温度。他搓揉裤子,搓得裤子皱起来,搓得皮肤变红。这个女人可能是像逗小狗似的逗弄他。他和她独处不到二十四小时,但她眉目间藏不住妖媚的风情。彭安松了松衬衫的扣子,深深吐出肺里的一口气。他索性躲在房间,除了一日三餐,不和她见面。他坐在床上,感觉小腿的温热向上蔓延。他拍了拍额头,有些发烫。这几日,行程颠簸,他的身体比较沉,不大舒服。他之前将这一份不舒服的原因推给陆姩的拥抱。他现在也推给她,都是因为她踩他的腿。事情接二连三,直到这个时候,彭安才能休息,他躺倒下去。二人同住,哪能是彭安说不见就不见的。他躺下没多久,就听到敲门声,他睁开眼睛,眼里深得似海。敲门声不止,陆姩不说话,就是在那“咯咯咯”地敲。彭安不得不起来,打开半扇门。他的身体挤在门缝里。如果她意图不轨,他立即躲进来,狠狠关门,给她一个闭门羹。她抱臂站着:“中午的菜你出去买。”“我知道。”彭安点头。“我去厨房看了,老板还有半袋米,够我们吃一段时间。你中午买些肉买些菜。另外,这里没什么调料,油啊盐啊都要买。”彭安点头,却又说:“我没去过菜市场。”“你没去过。”她昂起头,“是要我去吗?”“我给你买熟食。这里虽不是闹市区,但街上有面馆,也有餐厅,还有路边摊档,卖的是香港特色小吃。”陆姩摇头:“在厨艺方面,你输给陈展星了。”彭安抿了嘴。她却又笑了:“不过,你在洗碗方面有大用处。记得把这里的锅锅盆盆都给我洗了。”“是。”对于这些使唤,他接受得很坦然,只要她不动手动脚,其余什么都好商量。*两人又在厨房忙碌。陆姩和彭安说话。他时不时应几句。她问:“你戴链子了多久?”“没戴多久。”撇清关系,彭安就是要撇清关系。他现在戴着这链子,仿佛他特别珍惜她的这份礼物。他低头时,眼镜滑下鼻梁。他手上全是水,一时间推不上眼镜。陆姩注意到了,两指夹住镜框,把他的眼镜扶上去。本来这一动作停止在这里,但她又故意用手指在他的额头敲了几下,敲醒他。指上传来不寻常的温度。她愣一下,索性整个手掌贴上他的额头:“你怎么这么烫?”“烫吗?”彭安不觉得,刚刚被她踩过的腿才叫烫。陆姩移开手。彭安正要喘一口气。她却踮起脚,额头贴上他的额头。几乎是脸贴脸,女人的五官被放大,她眉如月,修长,恰到好处,密密一排睫毛,将眼睛勾得如一汪清泉,红唇饱满。像是花园里绽放的红玫瑰,花期正好,鲜艳欲滴。他只知酒精能麻醉他的神经,没想到发烧也可以,身子沉甸甸的。他要去推人,却又像抬不起手,思绪变得缓慢,慢得仿佛能将她近距离的脸烙进记忆深处。太近了,二人的鼻尖都能碰到,他闻到的又是属于陆姩的味道。“你发烧了,烫得吓人。”陆姩夺过他手里的碗,见他没什么反应,她拿出布,给他擦了擦手。“那些碗……”“别洗了。”“我要去买菜。”“买什么菜,去床上躺着?”她赶着他走,“去去去。”彭安一路被推上了床。可能是怕她又对他上下其手,他索性自己躺上去:“陆小姐,你中午想要吃什么?”陆姩皮笑肉不笑:“你不好好休息,中午我就把你炖了来吃。”她出去,装了一盆冷水,到楼下剪了一块花色的布,又进来了。彭安阖了阖眼,再睁开:“陆小姐,我休息休息就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