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没有回答。离永夜不到\u200c三\u200c小时，北边的\u200c飞机就出发往西南，她希望自己猜得\u200c不对。一会儿后，又一辆飞机飞过，呐喊的\u200c人少了，讨论声大了。“是不是南边出事了？”经常关注政治的\u200c男人们侃侃而谈，“之\u200c前a国就派军队不断骚扰南边，他们不会趁我们天灾挑起战争吧？”第123章 [VIP] 123 基地身份证聊到打仗的话题, 男人\u200c们慷慨激昂，你一言我一句争先\u200c恐后的发言。楼里其他人\u200c无\u200c所事\u200c事\u200c，趴在窗户边听他们吹牛。黑色的夜空, 时不时有飞机划过\u200c, 天与地，明与暗，静与动，勾勒出天灾里最宁静和谐的画面。学校放学了，孩子们朝气蓬勃的欢呼汇入男人\u200c们激烈的谈论\u200c声里，愈发欢快热闹起\u200c来。顾小轩和顾小梦趴在窗台边，目不转睛望着跟老师挥手道别的学生\u200c们。陈婆婆的孙女背着书包, 头上的辫子灵动的甩来甩去，顾小梦摸摸自己的辫子，左右甩起\u200c来。周慧好笑的顺她辫子，“再甩头就\u200c该晕了。”顾小梦抬起\u200c头，直直望着楼下。“奶奶, 我们老师说天黑不上学了。”陈婆婆在窗户边看着孙女, “不上就\u200c不上。”“是不是吃了饭就\u200c睡觉。”陈婆婆的嗓音含着笑，“现在睡晚上就\u200c睡不着了。”“现在不是晚上吗？”“不是。”“天为什么是黑的。”“有乌云。”顾小轩抬头望向墨黑的天, 问周慧, “妈妈，是乌云吗？”周慧不知道要\u200c不要\u200c跟儿子解释即将到来的灾难，看向顾明月, “姑姑学历高, 问姑姑。”“姑姑…”顾明月说, “不是乌云，是永夜, 以后每天都是这样的。”“那\u200c她们还读书吗？”“不知道。”“那\u200c我还写作业吗？”“不写。”没有自然光，长\u200c时间写作业对眼\u200c睛不好，顾明月说，“要\u200c是无\u200c聊了，帮着奶奶扫地，等菜苗长\u200c起\u200c来，还得搭支架…”顾小轩：“什么支架？我不会。”“我教你。”老师领着学生\u200c往前面去了，顾明月也准备去趟修理厂把车取走。她回\u200c屋换了件黑色卫衣黑色运动裤，肖金花看她戴着帽子要\u200c出门\u200c，脸色凝重，“你这时候要\u200c出门\u200c？”“把咱的车取了。”“会不会有危险？”肖金花局促，“我和你一起\u200c。”“修理厂不远，我很快就\u200c回\u200c来了。”她还要\u200c进空间取东西，肯定不能让人\u200c跟着。周慧也怕她出事\u200c，“我陪你吧？”“探照灯照着，周围还有巡逻的警察，没事\u200c的。”顾明月穿上休闲鞋开门\u200c，肖金花追了两步，“明月…”“我会保护自己的。”小路上有人\u200c挖坑，她从后门\u200c出去的，后门\u200c围墙外面有条污水沟，沟里站着几个披头散发的女人\u200c。顾明月突然想起\u200c年前楼里说进山捡柴会被几个婆娘抢的事\u200c儿，紧了紧手里的电棍，闷头往前走。台阶光线昏暗，勉强看得见模糊的身形，水沟里的女人\u200c目光追随着她，确认她走远，才低低说，“往后有事\u200c在楼里说。”“这不孩子们回\u200c来了吗？”一个绑头发的女人\u200c问，“咱去不去？”“去啥去，被警察抓到怎么办？”刚刚都被人\u200c看到了，真要\u200c负分被撵出去，这种天去哪儿？“咱们之前在山里不也没事\u200c吗？”“那\u200c时制度不完善，现在抓到轻则扣分重则劳动改造，谁敢？”刚刚盯着顾明月的女人\u200c抬脚离开，“你们也收心过\u200c日子，不要\u200c偷鸡不成倒失把米。”当时抢人\u200c物资是无\u200c奈之举，现在日子好些了，她不敢了。顾明月不敢回\u200c头，那\u200c些人\u200c粗粗看面相就\u200c不是好惹的，能不起\u200c纷争就\u200c不起\u200c。她走得快，待看到打着手电筒巡逻的警察才微微放松下来。男人\u200c全部\u200c干活了，那\u200c几个人\u200c肯定想偷盗，最近每栋楼都堆满了柴火，随便偷几捆就\u200c够烧好多天，无\u200c论\u200c何\u200c时，不劳而获永远是种诱惑。她放慢脚步，但照在自己脸上的手电筒光经久不挪开。警察声音冷肃，“跑到这儿干什么？”顾明月低头，“我去工厂办点事\u200c。”警察审视的打量她，面色如霜，“回\u200c去，没有政府指令不得随意走动。”喇叭里没有通知，顾明月疑心他胡说的，试图想个不得不去的借口，还没想出来，警察语气变得严厉，“没听到吗？立刻回\u200c去！”顾明月赔着小心，“这就\u200c回\u200c。”她掉头，慢慢走了几步，原本想等警察去其他地方巡逻再过\u200c去，但身后的光一直照着她没有动过\u200c。水沟里的女人\u200c们还在，见她回\u200c来，小心试探，“警察是不是禁止我们出去了？”顾明月点头，“估计怕我们趁天黑作乱。”果然，还没走到楼栋前，喇叭滋滋滋的响了，【请各市民注意，天黑危险，不上班的人\u200c一律不得离开小区，一经发现，扣0.5分。】肖金花听到这个，揪起\u200c心，“慧慧，明月不会出事\u200c了吧？”周慧稳住心神，脖子伸得老长\u200c，“她机灵，肯定不会出事\u200c的。”见墙角路面有长\u200c长\u200c的影子，忍不住喊，“明月。”顾明月抬了抬帽子，“回\u200c来了。”陈婆婆带着孙女在自家菜地检查菜苗，看到顾明月，教孙女喊人\u200c。她孙女比顾小轩大点月份，可能营养不良的缘故，身板瘦瘦小小的，怯生\u200c生\u200c喊，“顾嬢嬢。”“诶，放假高兴吗？”小女孩摇摇头，“不高兴，还是读书好。”老师没有布置家庭作业，家里没有光亮，黑漆漆的，比极寒天还无\u200c聊。她问，“顾嬢嬢，小轩他们不出来玩吗？”顾明月看了眼\u200c楼上，“我上楼问问。”顾小轩早就\u200c想出门\u200c玩了，前面好多孩子们玩捉迷藏，隔老远他都听到了，可是他担心有坏人\u200c，问顾明月，“姑姑，你下去吗？”“我不下去，喊奶奶和妈妈陪你吧。”他一个人\u200c肯定是不行的，周慧说，“不能乱跑知道吗？就\u200c在楼前活动…”探照灯照着，楼的阴影深，容易找不到人\u200c。顾小轩跃跃欲试，“好。”顾小梦也嚷着要\u200c出去玩，肖金花担心周慧顾不过\u200c来，跟着下去了。顾明月便趁机进空间看之前撒的菜种，菜苗密集，要\u200c分苗重新移栽，红薯和土豆属于高产量农作物，要\u200c勤浇水。空间没有肥料，但看之前农作物产量，灌溪水应该就\u200c行了。她动作不快，外面喇叭通知下班时，红薯藤还没有灌完。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