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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那剑身上有着繁复的纹饰浮雕,几番落笔总觉得欠缺,百般思索不得法门。突然想起这剑是当年明德帝送给鱼郦的,那极有可能出自于禁宫,工部应当有烫样留存。赵璟立马派人去宣工部尚书。可结果却不如人意,尚书带着人查遍了工部留存的典籍,并没有这柄蛇骨软剑的记档。“有可能是当年明德帝从蜀郡带来的……”工部尚书如是猜测。赵璟抵住额头思索,忽得冲崔春良道:“派人出宫,去把蒙晔带来。”这几日蒙晔正为官家酒楼遇刺一案而忧心忡忡,忽然深夜被召见,禁卫气势汹汹,还嫌他走得慢,好像恨不得给他套上镣铐押解入宫。蒙晔愈加忐忑,临行前摸了摸万俟灿还不显怀的肚子,将自己藏私房钱的几处一一说给了她。万俟灿也察觉出不对,眼眶红了,恶狠狠道:“他要是敢动你,我拼了命也得毒死他。”蒙晔忙劝她不要冲动,为了孩子也得好好活下去。夫妻两人泪眼凝噎,禁卫实在看不下去,催促:“官家还等着呢,请快些吧。”蒙晔只得随他们离去。崇政殿里烛火煌煌,赵璟一见到蒙晔便立即问:“明德帝生前可从蜀郡带回来一柄蛇骨软剑?”“啊?”蒙晔一时滞愣。剑?什么剑?赵璟重复了一遍,“后来他把这柄剑送给了窈窈,你可还记得这柄剑的模样?”蒙晔终于在惊骇中渐渐平静下来,看到了御案上散落的废稿,大约猜到了怎么回事。他蓦地想起自己临走时把藏私房钱的地方都说给了万俟灿,迟来的肉疼,充满恨意地看向赵璟:你厉害,你痴情,你能不能顾点别人死活!第95章 番外8===============赵璟和蒙晔在崇政殿里忙活了一夜。蛇骨软剑原是当年明德帝平西蜀时从贼寇手里缴获的, 那上面的纹饰也是蜀郡贵族独有传承下来的。赵璟在将图纸绘制完毕后,甚至亲自去窑里烧制。到卯时,天刚破晓时, 他才顶着一张脏兮兮的脸从剑窑里钻出来。崔春良早就备好热水和冕服,还等着他上朝。赵璟挽着袖子敲了一夜的铁,又要紧接着上朝, 脸色略微苍白,蒙晔有些不忍, 提议:“剩下的由我代劳吧。”赵璟摇头:“这柄剑一定要朕亲自来铸。”蒙晔便不再多说什么。他是个聪明人, 隐约猜到了个中内情,恩怨情仇缠成一团乱麻,他是想不出该如何拆解, 也不知鱼郦最终会做何决定。但不管是什么决定,都是出自她本心,谁也不能勉强她。好些日子没有见到鱼郦, 蒙晔向赵璟请旨去紫宸殿看她,赵璟答应得很痛快。朝晖落到琉璃瓦上,树叶迎着微风飒飒作响, 偌大的宫殿还是一片沉睡中的静谧。蒙晔在殿外徘徊了一阵,直到里面穿出声响,才让人进去通报。内侍很快去而复返, 道娘娘让他进去。鱼郦也是一夜未眠,发髻松散绾起,粉黛未施,眼睑两团乌青, 瞧着没精打采的。她一边打呵欠,一边将新斟的热茶推给蒙晔。蒙晔昨夜试探过赵璟, 虽然凭赵璟的精明劲儿滴水不漏,但从他的态度上可以看出,酒楼遇刺一案已经有了眉目。外有神策卫和金陵府,内有刑部和大理寺,凭他什么魑魅魍魉,若再逮不出来岂非奇耻大辱。他胸前提着的那口气终于可以松开,对鱼郦道:“我昨日陪官家铸了一夜的剑,这柄剑倒成了他的执念。”鱼郦的手轻轻划过薄瓷瓯沿,垂眸缄默。蒙晔凝着她的面,神色倏地认真起来,“窈窈,我来见你只想对你说一句话,不要因为这些小事轻易被感动,要再观察观察,还有,遵从本心,宁可为难他人,也不要再为难自己。”鱼郦回望他,心间暖盈盈的,充满感动:“蒙大哥……”“还有”,蒙晔端起茶水一饮而尽,颇为豪气道:“虽然我不是玄翦卫都统了,但若你有难处,仍旧要对我讲,我会拼尽一切帮你的。”鱼郦笑起来,一双梨涡浅凹,温恬干净,将仅有的一点晦暗也冲散了。她虽然亲情缘薄,但好在上天并不曾亏待她,予她生死之交。赵璟这几日不是上朝就是在打铁铸剑,许久未露面,到三月初的一日午时,鱼郦正和寻安用午膳。他抱着一只髹漆檀木剑盒进来,脸上颇有些得色,耐心等着他们用完膳,吩咐合蕊抱寻安出去玩,这才在鱼郦的面前将剑盒拆开。里头安静躺着一柄剑,蛇骨为刃,锋锐可削铁,柔软可缠腰。鱼郦去握剑柄,手竟不自觉的颤抖。这两年除了教授潘玉蜀王剑时,她再也没握过剑了。之前好不容易得到的龙剑也送给了潘玉。剑柄上浮雕凸起的纹路紧贴着掌心,有真实的触感。她想起了从前,刚刚得到蛇骨软剑时,那是她生命的转折,自这把剑的到来而开辟了一条截然不同于往昔的人生之路。一直到失去那柄剑,人生陡然转入黑暗。如今失而复得,是否意味着黑暗之旅已至尽头,拨开云雾见霁月了?她感慨万千,甚至有点想哭。赵璟小心翼翼看她,“样式不对吗?你觉得哪里不对尽可说出来,我重新铸。”鱼郦转眸看他。寻安此时蹬蹬跑进来,扑入赵璟怀中,拽着他的衣袍撒娇:“父皇,父皇,你总不来看我和娘亲,是不是将我和娘亲忘了?”赵璟莞尔,将他抱起,满面宠溺道:“朕怎么会忘了你们?在朕的心中你们始终是最重要的。”他一边说着,余光偷偷觑向鱼郦,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看到鱼郦冲他笑了,那笑容温婉明媚,柔媚的面上像铺了一层莹莹珠光。他有些甜蜜地心想,这样多好,哪怕他一辈子都不能得偿所愿,可是能让鱼郦高兴,那做什么都是值得了。从前他竟那么傻,一昧的强求,却始终难以抒怀,原来最关键的一味药便是她高兴,只要她高兴,天地皆明。鱼郦端看赵璟,觉得他比前些日子黑了些,颊边还有被灼伤的痕迹,不禁蹙眉,去屉柜里找伤药膏。其实不光是脸,赵璟的手上也有伤痕,官家纡尊降贵之后,才知道铸剑并不是一门简单营生,尤其他技艺生疏,哪怕工部几位官员战战兢兢从旁指导,还是免不了受伤。崔春良已经给他上过药,可他见鱼郦拿出了药箱,还是将话咽回去,乖乖地坐到榻边。鱼郦的手法很轻柔,这是自小练出来的。在都亭驿当质子时赵璟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每每同人打架,脸上挂彩,都是鱼郦给他上药。偏他少时矫情,鱼郦的手稍微重一些便换来他吱哇乱叫,长久下来,把鱼郦的手法锻炼得绵软轻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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