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他几眼,默默道:就是有。可他不想说,她也撬不开他的嘴啊。“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讲哦。”“不需要。”秦月缓缓闭上了嘴,车内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似乎不是她的错觉……男人在因为她生气?可是,为什么?一直到拍摄现场,她也没想清楚这个问题。工作人员已经就位,有人领着她去化妆。她刚走,无数道打量的目光就落在了靳闻则的身上,大家小声又兴奋地议论着。“那就是秦月的老公?好帅啊啊啊!比我见过的男明星都好看!”“气质也很卓越!莫不是哪个财阀家的贵公子?”“呜呜呜秦月真是赚到了,嫁了这么个天菜。”“都嫁入豪门了,还累死累活干嘛,回去当阔太太多好。”……秦月化妆的时候,心不在焉地划拉着手机屏幕,想着靳闻则在车上的反应。似乎……从昨天晚上他送自己回来开始,情绪就不对了。难道在靳家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秦老师,要给您化眼妆了哦,请您闭一下眼睛。”“好。”秦月把眼睛闭上。她稍微有点名气后,能接收到的善意也多了。化妆师笑着夸她皮肤好,不用怎么修饰就化好了。秦月抿唇浅笑:“谢谢。”“刚刚秦老师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想我老公。”“分开这么一会儿就想啦,您和您先生感情真好。”化妆师羡慕地说。“嗯……”秦月没说的是,她想到靳闻则听力那么好,外面的人要是议论他,他应该都能听个清清楚楚。但愿那些人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吧。终于,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开始了拍摄。钻戒广告不需要她有什么演技,只要美、笑、展示产品就可以了。团队协作得不错,加上她配合度高,她独自一人的镜头拍得很顺利,两个小时不到就拍完了。之后就是拍她和靳闻则的双人镜头——男人需要单膝跪地,为她戴上钻戒。秦月穿着白色的缎面婚纱,披着头纱,头发盘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聚光灯下,盛装华服的女人,如同美丽圣洁的精灵。她看向不远处,靳闻则一步步走过来,人群自发为他让出了一条路。婚纱的加持下,让她微微有点紧张,真像是举行婚礼一样。导演在为她讲解:“一会儿你的头要微微低一些,笑得开心羞涩,把你的幸福展现出来。”秦月点点头,开始酝酿情绪。终于,清隽矜贵的男人走到了她面前,秦月对上他的黑眸,心跳乱了半拍。“准备好的话,咱们就开始了。”导演说道。灯光、音响、摄像全部就位,设备开启。打板的声音传来,秦月羞涩一笑,向靳闻则伸出了手。她的手指细长,莹白如玉,为了不喧宾夺主,没有做美甲,粉色的指甲干净玉润。本该单膝跪地的靳闻则,却迟迟没有动作。秦月眨了眨眼,手还保持着探出去的姿势。导演等了片刻,提醒:“已经开拍了!”靳闻则终于动了,依旧没有跪地,而是微微弯腰,一手托着她的手,另一只手为她慢慢戴上钻戒。戴完,他后退了一步,拉开和秦月的距离。自始至终,他沉静的面色都没变过,与秦月露出的“娇羞幸福”相比,过于内敛了。机器还在运行,导演也没喊停。拍摄场地静默了一瞬,气氛有一点凝滞。如有实质的目光,让秦月察觉到那些人的质疑——他们的感情似乎没有那么好?她的脑子“嗡”的一声,体内血液仿佛都在倒流。手指带着冰冷的钻戒,她定定地望着靳闻则,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感到违和感了。靳闻则根本就不是什么心情不善,他的冷漠、疏离、无视,都是对她的!他讨厌她!以至于连戒指都不想帮她戴!秦月的心口,倏而被什么给刺了下,疼痛之后,是控制不住的怒意在蔓延。亏她还帮他解围、关心他,人家根本就不稀罕!贴了人家两天冷脸的她,简直是个傻子!靳闻则对上她的目光,不避不闪,黑色的瞳孔幽深无比,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想法和感受。秦月深呼吸一口气,压下上涌的血液,忍住把戒指摘下来丢掉的冲动。她转头问导演:“刚刚这个镜头过了吗?”导演如梦初醒,重看了一遍,说:“……过了。”虽然没有跪地,气氛差了点,但秦月的表情挺到位的,就不需要重拍了。沉默地把最后几个镜头拍完,导演喊了收工。秦月看都不看靳闻则,扭头就往化妆室走。等她卸了妆出来,靳闻则果然已经不在这里了。化妆师守了拍摄全程,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别扭,小声提升:“您先生从这边离开的,可能是去楼下等您了。”秦月礼貌地笑了下:“好的,谢谢。”待她离开,化妆师叹了口气。网上传言秦月的丈夫是个有权有势的大佬,果然豪门太太不好当啊。“她丈夫别是抛下她自己走了吧?”有人八卦道。“有可能,”同伴幸灾乐祸地说,“要是真喜欢她,至于隐婚两年嘛。”秦月走出大楼,正准备打车,身后响起了车喇叭声。她往旁边让了一步,扭头一看,是靳闻则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她绷着漂亮的脸,没理他,转身往前走。车子开上前,靠近她这边的车窗摇了下来。“秦月,上车,我送你回去。”男人低声同她道。原本很喜欢的低沉磁性声音,现在只觉得刺耳。冷冷扯了扯嘴角,她拒绝:“不必了,您的臭脸我这两天已经看够了,我不碍你的眼,你也别来折磨我。”迈巴赫徐徐跟着她前行,不远处的街口,人来人往。靳闻则的心也窒了窒,眉心深深地拧起。明明是她忽然改变了态度,现在还这样理直气壮,拿话刺他。更让他不爽的是,哪怕他们的关系都降至冰点了,他还是无法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之前被包围的事,你还再经历一遍?”秦月想到那恶心的咸猪手,脚步顿了顿。但她还是不想坐他的车。就他会随随便便摆臭脸?他不喜欢她,她还不喜欢他呢!这破婚姻也没什么继续的必要了,赶紧离了算了!“到前面我就打车。”她冷冰冰说。靳闻则只觉得自己很多年情绪都没有这样波动过了,恨不得下车去,把她直接给塞进车里面来。他死死压抑着心中的猛兽,表面上,冷淡地说:“那次你不也是想打车?”秦月抿嘴:“反正我不坐你的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