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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北弥朗声一笑:“俺这粗人讲话不中听,但绝无冒犯公子的意思。那日所见,俺对公子已心悦诚服。本来将军想派白宣过来,白宣家中老母生病,他这些日子都留在家里照看。”许林秀一个无官籍的普通百姓,能叫重斐名下的副将过来亲自接送,已给足极大颜面和尊重。许林秀也不忸怩,洗了手就和桑北弥出了门。车上,桑北弥一个大汉忽然搓搓手,竟有些拘谨。许林秀:“?”桑北弥清过嗓子才开口:“许公子,听闻前几日……将军亲自送你回来?”那口吻,那神情,似乎许林秀跟将军发生什么不能见人的事情似的。许林秀:“……”第33章 ◎又跟许公子连足同游◎许林秀看了看桑北弥,像在好奇对方忽然问出这样的话。他思忖,正要开口,车厢忽地一晃,经过路面不平的小坑洼,他扶着一侧,用眼神示意桑北弥自己无事。桑北弥朝车夫让让:“曹老六,你驾车当心点儿,俺一身糙皮随便磕碰,许公子身子还没好利索呢,你以为谁都是像俺像样的糙汉儿?”名叫曹老六的车夫嘿嘿一笑,这次驾车的速度放平缓了。许林秀道:“多谢桑副将。”桑北弥满不在乎地道:“无碍,许公子不必谢来谢去的,你身子不好,还要麻烦你到军营一趟,这还是我们扰着你调养呢。”又道:“外面那驾车的草老六,本是跟着俺们在战场前线上阵杀敌的。几年前他一家妻儿老小都被勾搭人杀害了,后来遇到我们被救,投入营中,杀那帮勾答崽种时比谁都敢冲在前头,不要命似的打法。”桑北弥性格大咧豪爽,属于见到谁都能唠嗑几句的性子,此时跟许林秀相处也不例外。甚至因为他做出刀枪不入的铠甲对他萌发好感,把许林秀视作高人。因此不免多唠了一会儿,把曹老六都兜了个底。“去年,这曹老六在涑州被勾答人砍去一条手臂,从此以后没办法到战场上跟俺们并肩作战,救回来后,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将军给他一笔抚恤金让他回家好生休养,结果老六拿着包袱,走到军营几里外的河边要投河自尽,哭着喊着说他已万念俱灰,没有活下去的念头。”许林秀侧目,不禁动容。桑北弥道:“老六的亲人全被勾答崽种杀了,上阵杀敌就是他活下去的动力,失去胳膊无法提刀斩杀勾答人,那就是生不如死。”许林秀叹息,缓声道:“每个人活着,可以有许多种方法实现自己的价值。一旦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世间再无自己的痕迹。只要活着,纵然无法再上前线杀敌,可有朝一日总能亲眼看到勾搭人被落败而逃,看着我军驱逐他们,诛灭他们的王庭。”久久无声。桑北弥一脸不可思议,合起青筋鼓动的大掌,拍了拍大腿:“绝了,许公子……你这番话跟白宣当初劝告曹老六时所言相差无几。”他哼哼,幸灾乐祸道:“许公子,你有这头脑和心胸气魄,当真不到祁军大营里啊?有你来,军师这位是白宣怕只怕要让咯。”桑北弥的思维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许林秀浅浅失笑:“我只能卖弄些小聪明,论计谋策略,自然和白先生无法比拟,桑副将谬赞了。”车上,有热情健谈的桑北弥热场,许林秀丝毫没有被冷落的感觉。入祁军大营后,桑北弥带许林秀径直去了工坊。十余名函人师傅各自忙着手头的活儿,甫一见到大门外出现的白色身影,纷纷围上前,连副将都被挤到旁边,将许林秀围个寸步难行。“许公子,你可算来了,可否能先看看我这铁甲造磨得对不对?”许林秀示意对方别着急,接过铁片,耐心询问:“可有用我写明的方式锻造?”“用了用了,公子说无需火加热,直接冷锻打,厚度打到只有原来的少半,也就是公子写的……三分之一。”许林秀目光给予赞赏,道:“师傅锻造的方式没有错误,只是心绪不稳导致紧张。这些甲片做得很好,只要照着此种办法和步骤锻造即可。”他细致耐心地一一解答所有函人师傅们的问题,连同情绪因焦虑而显得不自信的,顺便做了心理开导。直到忙活结束,已过一个时辰后。许林秀口干舌燥,常人连续站两个小时都不太受得了,更何况许林秀这种病情没有完全恢复的,一动不动站得腿麻虚浮。他接过一位函人师傅递来的茶水,饮下后慢慢缓解咽部的不适。经过许林秀一番指导和开解,重获自信的师傅们继续投入工作,指挥手底下的人加工加时锻造铠甲。许林秀有些气闷乏累,挪起酸麻的腿慢慢走出工坊,准备出去透透气。他步伐徐缓,沿草场走着吹了会儿风。清风吹散滞留胸口和脸上的闷热,双腿在步行中知觉逐渐回来,有种腿是自己的感觉了。他正要弯下腰捶捶膝盖和小腿,蓦然听到有人大喊“当心”。许林秀甚至没反应发生了什么事,胳膊给人用力一扯,撞到一睹坚硬的“墙”上。胳膊传来的痛楚令他不由皱起眉头,抬头望去,重斐目光冷冷扫向远处的骑兵。正围绕草场练习射箭的骑兵连忙上前向将军请罪。重斐罚了人,等骑兵离开后,才重新看向许林秀。“你是呆子么,连箭射来了都不会躲。”许林秀:“……”到底没跟重斐计较,毕竟对方从箭下救他,而且他不分情况,没看清草场上有骑兵操练就过来散步,确实是他做得不妥。许林秀道:“草民多谢将军的救命之恩。”重斐:“呵。”“谢这个字从许公子嘴里听腻了。”许林秀:“……”此刻他不走不是,直接走了更不是。见重斐没有发话,而是背过身往前,他硬着头皮跟上。将军没开金口,他一介小小草民只能听之任之。*沙场远处正在负责练兵的桑北弥眼神好着呢,他望见将军,准备叫将军过来查验练兵成果,话堵在嗓子眼要吼出来了,定睛一看,瞥见将军背后跟着走的那抹白色身影,硬生生把话全部从嗓子咽回肚子。将军先是“大发善心”送许公子回家。如今又跟许公子连足同游。要知道将军可是闻名天下的煞神,开心了送人去见阎罗,不开心的还得送人去见阎罗,哪有当菩/萨散播善心的时候?桑北弥自己想象一番,看破不点破,自认为头脑灵光,姑且不打扰将军跟许公子。实际上,许林秀隔着好几步距离的范围跟着将军走,将军没开口,他也得沉默。许林秀只当自己在散步,过半晌,居然走起了神。重斐这时停下脚步,看着明显跟不上自己,却尽力跟随的人,嗤笑:“许公子,你就不知道喊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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