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湫听得一惊，这龙首领不光长得像赵九阳，就连声音也像。重点是，好像跟真正的赵九阳一样对他们很熟悉。倒也不算奇怪，毕竟是赵九阳身体里的细胞，拥有记忆也很正常。鹿书白倒是直白，他抓稳了摇摇晃晃的南湫，反驳道：“你知道自己是什么。”龙首领眼眶通红，看起来快哭了：“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知道自己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南湫用袖子搓了把鼻子，这沼泽的气味实在太呛。龙首领：“你们怎么能确定，我的存在是假的？明明我的诞生跟你们没有区别，我也曾有父母兄弟，也跟你们一样需要吃饭休息。你们有的我都有，你们凭什么杀我？”龙首领说着，又往前走了两步，却不想前面是深潭，愣是陷进去了大半个身体。他崩溃道：“赵九阳说我是细胞我就是细胞吗？你们又怎么能确定，你们所生活的世界就一定真实？如果我再往上升一个维度，说不定你们就是我的细胞！你们凭什么杀我？明明我才是这个世界的神！”南湫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龙首领的话他无法反驳。从上火车起，所有人都喜欢用维度空间来说事。的确，如果面前的龙首领再上升一个维度，或者说，活在比他们更高的一个维度空间里，那么此刻的他们又代表了什么？“别被他的话蛊惑。”见南湫面露犹豫，鹿书白小声提醒。南湫抬手捏了捏眉心。就这么点迟疑的功夫，龙首领已经拼死爬到了对岸，两手一撑从泥沼中挣扎出来，翻身钻进了另一个空间。南湫暗骂一句，正要去追，却被鹿书白拽了回来。鹿书白：“去身后的空间，前面太危险。”南湫闻声回头，这才发现，先前和鹿书白一起跳下来的空间已经变了模样。里面不是罗马风格的建筑，而是一条晒着黄昏的高速公路。路上没有车，但有几头体型较大，被病毒感染后的迅猛龙。南湫看得头疼，就不能来点儿稍微安全点的？南湫：“迅猛龙的奔跑速度很快，还不如现在的沼泽。”鹿书白看向右侧的灌木丛，语气倒是淡定：“沼泽已经不安全，不如换个空间碰碰运气。”南湫意识到不对，顺着鹿书白的目光往右看。只见距离不远的地方，七八条胳膊粗的巨蟒缠在一块儿，像是感知到了有人，正从缠绕中摆脱，往两人所站的地方游来。“该死！”南湫骂了句，赶紧拉着鹿书白进入身后空间。可惜运气不好，落地就是迅猛龙。大气都还没来得及喘，便见被感染的迅猛龙朝着他两张开血盆大口。南湫反应快，迅速抬腿，用膝盖朝着迅猛龙的下巴猛击，将其张开的嘴又强行闭了回去。原想再来两拳，鹿书白却拽着他纵身往高速公路上跳了出去。南湫心跳飞快，这简直就跟没有安全保护的蹦极一样！好在，没摔死，眼睁睁看着高速公路变小，而后进入另一条清晨与黄昏隔绝的边界里。鹿书白抱着他，两人重重地摔在一张床上。伴随而来的，还有几声被吓到的惊叫。南湫的牙嗑在了鹿书白的锁骨上，差点儿没把门牙嗑掉。“抱歉！”南湫急忙坐起来，见鹿书白没事，才抬头看了看四周。一百多平的套房，卧室与客厅的隔断全是玻璃，除了卫生间，其他房间皆没有门，一眼就能把整个套房看全。“南湫！鹿书白！”南湫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没想到，竟是误打误撞地闯进了阿塔避难的地方。客厅里站着阿塔和两名学生，角落里缩着一家三口。要命的是，那逃掉的龙首领竟是也在，且与真正的赵九阳并排站在一起！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除了穿着外，哪里能分辨得出来？阿塔匆匆过来，帮着把南湫和鹿书白扶起：“你们快想想办法，我分不出来谁是赵九阳。”南湫拍了拍摔麻的胳膊：“穿西装的那个是龙首领。”阿塔摇手。不等阿塔开口，便听那位穿着白色西装的赵九阳道：“不是，我刚带他们走了好几个空间，后来不小心走散遇到了龙首领。”他指着另一个赵九阳：“这王八蛋见到我就脱我衣服，强行跟我交换！”另一个穿着棒球服的赵九阳没好气地指责：“少胡说八道，谁跟你换了？”他指着西装赵九阳：“你们别相信他，他这么说，就是想蒙混过去！”南湫：“……”鹿书白：“……”南湫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阿塔。阿塔又是点头又是摇手：“是，不是。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逃的时候走散了，等再看到就变成现在这样。怎么办，我分不清谁是谁，总不能两个人的心脏都挖了吧？”南湫想到龙首领进过沼泽，于是抖了抖满是泥泞的冲锋衣道：“把他们的衣服脱了，谁身上有泥泞谁就是龙首领。”一听要用泥泞辨真假，西装赵九阳便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说呢，脱我衣服的时候干嘛一个劲地往我身上抹泥巴，我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癖好。”说着，便解开衣服外套，要给众人看。另一个穿棒球服的赵九阳气得鼻翼快速收缩：“明明是你往我身上抹泥巴，睁眼说瞎话是吧？”说着，也开始解自个儿衣服。南湫“啧”了声，两人身上全是糊着泥巴的手指印，半斤八两，谁也没比谁干净多少。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