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一边兜着圈子,一边抬手抹了一下额头,“嘶”了一声,眼中一抹凶光闪过。楚凤歌下手一向黑的很,听刚才那结结实实的一下,就算没给他砸晕,肯定也得鲜血长流。刺客猱身扑上!两道黑影纠缠交错,剑影刀光,黑暗中,苏遐州根本无法分辩哪一个是楚凤歌。这样下去怎么行!打斗一阵,刀光一闪,一人捂着手臂跳出了战圈!刺客“唰”的抬起大刀,用刀尖指着血流如注、警惕非常的楚凤歌,得意道:“楚王殿下,你要是闭上嘴乖乖跟我走,我就考虑考虑留你一命如何?”一片漆黑中,看不清楚凤歌的脸色,只听他轻轻笑了一声,满不在乎道:“要杀就杀,啰嗦什么?”那刺客正怒目圆睁,就听角落一声喝:“六郎!接剑!”回头一看,但见银光一闪,楚凤歌早一跃而起,接个正着,正是那把莲花宝剑!原来是苏遐州,从刺客进门,他就一声没吭过,趁着方才两人激斗正酣,刺客无暇注意殿内不止一人,蹑手蹑脚摸到了楚凤歌的剑架前!天知道,楚凤歌受伤的时候,他差点跟着一嗓子叫出来!如练的银光在楚凤歌手中流转。他单手挽个剑花,勾起一边唇角,恣意嗜血,另一手挑衅十足地朝刺客招了招。这刺客也不是庸手,飞刀朝楚凤歌受伤的手臂砍将上去!正在此时,苏遐州在一旁道:“你方才说什么?叫六郎别出声跟你走?”下一刻,他扯开嗓子嚎道:“来人!!!救命!!!抓刺客!!!!”笑话,方才不说话是为了去偷剑,现在还不说话,真硬拼,那就是纯纯傻子!刺客被他石破天惊一嗓子吓得手中刀一抖,楚凤歌偏头避开了,反手一剑刺出!苏遐州还在持续输出,什么走水了杀人了刺驾了乱叫一通。千秋殿被他惊扰,外面显而易见的乱了起来。刺客被他喊得心浮气躁,几次想去一剑结果了他,都被楚凤歌拦住,阵脚大乱之下手中的大刀终究是慢了半拍。等的就是这一刻!楚凤歌眼中精光闪过,手中长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出,将这人一剑穿腹!外面越来越亮,声音嘈杂,似乎是有人跑去找值宿禁军了。这刺客捂着伤口,情知无望,故意卖个破绽,跳出去战圈,撞开后窗,头也不回翻墙而逃。楚凤歌还欲追,被苏遐州拉住了,他道:“穷寇莫追,再说,这种死士,抓住了也是个死,没什么用。”说完,怕他不听话,还破天荒地拉了拉他的袖子。楚凤歌被拉了,戾气尽散,乖乖地“哦”了一声,把剑扔了。“……”苏遐州摸黑去把殿门打开,就见外面于高班并四五个小黄门探头探脑地朝里看,就是不敢进来。见他开门,才纷纷松了口气,问道:“殿下没事吧?”苏遐州道:“没什么大碍,先进来把灯点上吧。”眼下千秋殿没有殿头,除了楚凤歌,也就是苏遐州的话最管用。几个人看了看黑洞洞的寝殿,都是一脸的畏惧,做贼似的溜进寝殿,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轻手轻脚将打翻的烛台扶起,吹燃了火折子,点了蜡烛。屋内亮堂起来,于高班偷眼去看。就见楚凤歌斜站捂着胳膊,正一脸烦躁皱着个眉头盯着他看,见他望过来,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可怜于高班身高八尺,年过而立,被他这一声吓得炸毛的猫似的,飞也似的溜走了。几个小黄门更是屁滚尿流,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苏遐州在一旁看得十分无语,只得追出去道:“若是禁军来了,别叫他们来烦殿下,你们应付着吧。”回头一看,就见楚凤歌面色苍白地跌坐在地上,衬着他脸上那一抹邪佞的笑容,更显得阴冷。他道:“看来还是被我那好太子哥哥嗅到了蛛丝马迹,这么迫不及待就要来杀我灭口了。”“好得很,他自己撞上来,那我就再送他一程!”苏遐州几步上前,蹲在他身边,打断道:“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先给我看看你的伤!”这倒霉孩子,上蹿下跳,三天两头受伤,怎么就没个好的时候!楚凤歌抬眼看着苏遐州。他犹豫着伸手,却不敢挨到,像是怕碰疼了他,紧紧锁着眉,盯着他的伤口,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担忧。嘴上说着对他无意,可所作为所,又哪里像是对他无心!先生,你这幅样子,又怎能怪我情不自禁!可是他很清楚,这样的质问一旦说出口,苏遐州就会像一只惊慌失措的乌龟一样,把头缩回壳里,连现有的待遇也全部抹杀。最终,楚凤歌只是低下头,轻轻地哼道:“先生……好疼……”然后放开了手掌。一手的鲜血,刺激了苏遐州的眼球。那片布料,被血洇成了一大块深色,还在不断扩大!他一语不发,“蹭”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被楚凤歌一把拉住,问道:“你去干什么?”苏遐州道:“当然是去找太医!伤成这样,还不知道那该死的刀上有没有毒,没个太医看看怎么能放心!”楚凤歌抓着他不撒手,哼哼唧唧道:“等先生去太医院带了太医回来,只怕我血都要流干了……”他说着,如法炮制,也晃了晃苏遐州的袖子。……唉……“不如,还是先生替我包扎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