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就听说楚凤歌拿下大兴,和退守东都的昊成帝征伐不断,双方都像是打红了眼的斗鸡,非致对方于死地不可。他按了按脸上贴的甚为粗犷的络腮胡——为了以防万一,他没敢用本名,而是化名苏亭山,编造了出身,开始了愉快混吃等死的日子。从他被段逸“射死”到如今,又已有三年时间。期间,只有在樊王府谋得一份差事、安定下来后,他才敢给段逸写了唯一一封信报平安,从此之后,就连段逸也没敢再联系过。开始的时候,他还时不时会被噩梦惊醒,生怕楚凤歌哪天开了天眼找到这来。安安稳稳过了这么久,噩梦是越来越少了,楚凤歌……若非在各类消息里听见他的大名,苏遐州也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了。或者说是他在刻意忘记和楚凤歌爱恨纠葛的那段狗血时光。反正……这辈子,应当都是不会再见面了罢……想的入神,一不小心吃了一口风,苏遐州捂着嘴差点把肺咳出来。“亭山兄,你的病还没好吶?”苏遐州回头,就见一面貌明俊的武将骑着快马从他身后追上来,和他并辔而行,一边唠唠叨叨道:“没好就在家里多歇歇,咱们樊王府反正也不缺你一个不是?”苏遐州张嘴想说:我好了,都好了!只是不当心被风呛到了!夏侯澄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一张嘴连珠炮似的道:“还有,亭山兄,不是我说你,虽然络腮胡子很有男子气概,但是也看谁留的。”“兄弟你啊,又白又瘦一看就是个文官的身板,非要弄这么个张飞胡子,很违和好吧!看你长得也颇为清秀,胡子一盖都看不出来你到底长什么样子了!能不能收拾收拾自己啊!”“难怪来了这么久,连个婆娘都没讨上!”夏侯澄一向就是这么个性子,苏遐州被他念得头痛不已,举手道:“打住打住!怎么又说到我的胡子上面来了!”夏侯澄一拍脑门,一惊一乍道:“哦!一听见你咳嗽,我把正事都给忘了!”怎么的呢,还怪我了呗?苏遐州没吭声,调整了一下姿势,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就听夏侯澄自顾自滔滔不绝地开始分享他新鲜收到的八卦:“亭山兄,你知不知道,北边楚王派人来了,使团今日就到江陵!”哦,哦,来就来呗。……等等!不是!你说谁的人要来?!楚凤歌的使团,要到江陵来?!还今天就到?!苏遐州这一惊非同小可,差点从他的青驴子上蹦起来,他猛地坐直了身体问道:“楚凤……王那边,来的都有谁,你知道么?!”夏侯澄散播八卦,从来没有在苏遐州这里收到过如此热烈的反应,八卦之心顿起。他知无不尽道:“听说正使是长孙盛,副使的名字没听过,好像也姓苏什么的,其余的……都是些小虾米吧,反正他们的人来,樊王是一定要纠集文武百官一起去见的,到时见到了你就知道了。”就怕见到了才知道!!!不过按理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大兴一带又离不了楚凤歌的镇守,于情于理他都不该来,长孙盛又只见过他一面,有人能认出他的可能微乎其微。再说,隔着大胡子,三年间他体态也有变化,就算是楚凤歌亲至,也未必认得出来,因此,所以,应该并不需要过分担心。苏遐州平复着方才乍然狂跳的心脏,不断说服自己,终于勉强接上了一句:“哦,不知道以我的品级,有没有福气一瞻风采呢。”夏侯澄骑在马上,跟着苏遐州慢吞吞的走着,闲话道:“嗐,樊王殿下你还不知道么,为了显示我方实力,肯定是要叫所有人一起去的,到时候还怕看不上?亭山兄多虑了!”苏遐州哼哼两声,表示应和。谁知夏侯澄八卦到了兴头上,从自己的马上探身过来,靠近了苏遐州神神秘秘道:“关于这个楚王的传言,你听过没有?”苏遐州问道:“什么传言?”夏侯澄挤眉弄眼,故作神秘道:“就是那个,楚王好男风啊!”“噗!!!!!!”苏遐州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一阵大咳!见夏侯澄疑惑地看过来,他赶紧抹了抹嘴,尴尬掩饰道:“一不小心呛到了,楚王他……什么时候好男风了?!!”夏侯澄道:“嗳呀!这你都不知道!楚王近年和昊成帝势成水火,每次攻城略地,都要从城中搜集一大批面容姣好、刚过弱冠的男子送到他府中!”“你想想,这批人送进去是干什么去了?”苏遐州吃惊道:“居然有这等事?!”难道是楚凤歌为情所伤,开始滥猎渔色了?夏侯澄困惑道:“不过说来也怪,一大批人送进去,一般不过两三日就放回来了。他要做点什么,啊,也做不完啊?”“还有,听说挑选的标准要面容白皙、个头不能太高,额前有个美人尖儿的,每次抓去的人都还有几分相似呢。”苏遐州:“……”夏侯澄猜测道:“莫非是他的相好跟人跑了,这是在找替身么???”这个夏侯澄知道的太多了!找机会灭口了罢!!!苏遐州反手一把抓住夏侯澄的手腕道:“管他呢!反正这次楚王也不来!说他干什么!还不如多说点长孙盛的事来听听!”夏侯澄道:“说的也是,”他兴致勃勃道;“我跟你说,你知不知道,这个长孙盛,他每年都换一个老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