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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容闻言转正头,心里好奇:能被称“大殿下”“二殿下”的,莫非是皇子?聂昕之淡淡开口,语气不辩喜怒:“百十看守者,竟奈何不得一稚子。”管事丝毫不敢辩解,当即告罪。郁容微怔,下意识地张嘴,转而想起什么,又默默阖上嘴。王府自有王府的纪律,他不该贸贸然插嘴乱了规矩。尽管,管事所说的,二殿下偷食一事不过是小事。郁容乱七八糟地在一旁想着,待到管事领罪退下,他才小声开口:“会不会罚重了?”人前不要质疑兄长的权威,私底下但有疑虑就直说,这是他觉得不错的相处之道。聂昕之耐心地作说明:“小儿乱入冰室,易发意外。”郁容恍悟。也是,他想得太简单了。“且保管失当。”郁容失笑:“这没什么,反正我做的小菜和凉饮,本就是给人吃的。”聂昕之只道:“无规矩,不方圆。”郁容微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兄长当家也是一把好手,他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家伙,还是别瞎掺和。好在,管事的这个失误不算大错,小惩大诫便可揭过。“盘子/盏儿见过大兄。”一大一小两孩子乖巧地见礼。郁容忍着翻涌的笑意,保持着一脸正经的表情。聂昕之“嗯”了声,示意二人叫郁容:“唤匙儿哥哥。”郁容:“……”喂喂,他有名有姓,甚至表字都起好了,这家伙乱取什么小名。然而来不及抗议。两孩子简直对他们的大兄言听计从:“匙儿哥哥。”郁容认命地笑着应答。嫁鸡随鸡……咳,口误口误。匙儿随勺子,天生绝配。互相认识了一番,不善于与小孩儿打交道的郁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说起来,大孩子盘子,看着瘦瘦弱弱的,风吹就倒的样子,其实也有十三岁了。小孩子盏儿则相反,块头敦实,特别健壮,五岁出头,看着像六七岁的样子,表现得好似乖巧,实则……就在郁容担心气氛尴尬时,聂昕之开口:“盏儿,寻个条凳趴好。”郁容听了迷惑。下一瞬,乖巧的小孩像个炮筒似的蹿远了:“我错了,大兄,别揍我。”聂昕之迈步,不疾不徐的,却是极快地追上了盏儿:“趴下。”便是一声震天动地的哭号。“……”惨不忍睹。郁容不由得偏开头,有些看下不去兄弟相残的场景——好吧,是聂昕之单方面地“施暴”……咳,夸张了。盘子温吞出声:“匙儿哥哥莫要惊慌,盘子太调皮了,除了大兄,连爹爹也管束不了。”郁容摇摇头,冲大孩子笑了笑。他在想,爱宠熊孩子的官家不是管束不了,而是根本狠不下心吧?不过,有时候孩子太熊了,不管却是不行。当然,他不赞同体罚。可惜兄长好像只会采用暴力手段。看这小皇子的态度,大家接受良好。郁容作为外人,也就不操多余的心了,反正兄长其实有分寸的。好一通鸡飞狗跳。然后,在郁容没来得及与新认识的“堂弟”们打熟关系时,聂昕之像拎小鸡似的,亲手提着被他教训了一顿的二殿下,带上大殿下一起,打包送回皇宫。郁容看着今儿他才吩咐人打点齐整的院子,被搞得一塌糊涂,像是遭过抢劫一般……哭笑不得。熊孩子果真熊。摇摇头,郁容转身朝药房走去。无需他费神,自有专人收拾乱局。·是夜。郁容一如寻常,翻着医书,突然就听到男人出声——“容儿随我去演武场。”“演武场?干什么?”这大晚上的,不是寻常练武的时辰吧?聂昕之没回答,伸手揽抱起不想动的某人,大步流星走出卧房。郁容黑线。这家伙……又在发什么毛病?懒得挣扎或是辩论,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安安稳稳地让男人抱着去了演武场。就看看,兄长葫芦里买着什么药罢!到了地方,郁容被放在一处矮榻。铺着玉簟、带冰盆,有张小几,搁置着凉饮与点心。这阵仗……郁容捧起一份自己喜爱的冷元子,嘴馋地尝了一口,瞄着男人的一举一动。一边纳闷,一边作各种猜测。就见聂昕之穿着式样有些特殊,带着劲装意味的戎衣,在武器架上挑挑拣拣,选了一柄红缨长枪。郁容:“……”眨眼间,男人持枪舞动了起来。云间闪电,逶迤游龙。听着枪尖穿破空气的声音,郁容简直目瞪口呆——太!太!帅!了!好想学!不知不觉,堪称如痴如醉的,郁容欣赏完了他家兄长狂霸酷拽炫的枪法。连对方的目的都忘了追究。直到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他还意犹未尽,一时热血澎湃,忍不住拍起了巴掌。就听聂昕之的声音突兀响起:“破阵舞第一。”郁容愣了愣。旋即,男人丢开了长枪,换了把长剑,再次舞动。“破阵舞第二。”直到……破阵舞第三再舞起,郁容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事实。下午他说了啥来着——“等兄长你给我跳上十支舞,我就给你跳超短裙的恰恰罢。”第159章 察觉到自家兄长的“险恶用心”, 郁容一改爱笑的本性,刻意绷起脸, 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寻个藉口赶紧“逃离现场”。反正心怀不轨的某男人正忙着耍鞭子,无暇分神……也许?然而,等不到他采取行动, 自个儿的眼睛就背叛了大脑,目光不受控制追随着起舞的男人。雄姿飞扬,一举手、一投足,激烈不失宛转。其步伐轻捷,潇洒恣意;手握青鞭, 或放或收。青鞭翻飞,如苍龙游跃;声出风动, 气吐虹霓。力劲而刚柔兼济, 收手则鞭回自如。真帅!郁容发自内心地感慨。作为一个土包子,他还真没看到过几回现场的舞蹈,何况是这种带着礼乐性质的武舞。定性思维,或者说偏见, 潜意识里难免觉得,在本身不是学习舞蹈的情况下, 大男人没事跳舞有些奇怪。尤其是聂昕之现在耍的鞭子, 在没见识到这一场鞭舞前,他一直觉得鞭子一旦甩得不好,就会显得娘气。不承想, 甩鞭子的兄长别说娘气了,堪称是荷尔蒙爆表!郁容一面不由自主地击节称叹,一面忍不住又想到自己挖的“坑”——救命!让他跳“超短裙的恰恰”,不如去死……夸张了。宁愿穿透明装,反正穿一次和穿一百次没区别,早没了羞耻感,关键是还凉快啊。最重要的是……以郁容对聂昕之的了解,这家伙汲汲营营想让自己跳舞,绝对不是重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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