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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车库建起来肯定也花了大钱,为了节约车位,挖得够深,用可升降的机械电梯分了两层,一眼望去简直是名车展。严海安再次感慨。啊,有钱真好啊。这么费钱的爱好,也就只有像孙家这种程度的能支撑得起了。ldquo可以爽的地方。rdquo等他停好,孙言带他上了一辆车。严海安皱眉道:ldquo先说好,要去乱七八糟的地方的话我还是回去吧。rdquo孙言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撕开一个笑:ldquo我说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呢?rdquo严海安听他这么说,知道不是会所那一类的,内心更好奇了。车子一启动,他就听出点不一样来。他没玩过车,但好歹是男生,对车多少有点兴趣,这引擎一听就是改过的,上路之后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孙言开着车直往城外走,12点后往城外的大路上只偶尔过几辆车,寂静非常。严海安问:ldquo你这是要抛尸吗?rdquoldquo抛什么尸。rdquo孙言被他逗得都笑了,ldquo直接埋在我那车库下面不是更安全?rdquo严海安看向乌漆嘛黑的窗外,觉得他们是要往郊外的山区走。车上也没听广播,孙言道:ldquo前面有烟,自己拿。rdquo看来这车他是常开的,严海安一打开前面的收纳箱,除了香烟和打火机,同时塞着墨镜、纸巾、避孕套和口香糖。严海安极力不去想屁股下的座位上是不是沾过什么体液,开了烟盒,抽出根烟来。孙言的声音在黑夜里像是被晚风镇过了似的,带了丝微微的凉:ldquo帮我点一支。rdquoldquo还有多久?rdquo严海安叼起一支烟,用手挡住窗外来的风,吸了一口让烟头燃了一小截,确定不会再熄后,递到孙言嘴边。孙言含住,咬着烟嘴道:ldquo快了。rdquo又朝前开了半个多小时,孙言慢慢地减慢车速,前面是一个大的岔口,早就围了一群人。他们或是站着或者坐着,几辆车停在一边,人声和时不时的引擎声吵得山中不再有一点安宁。这些人一看到孙言的车,立马围了过来。ldquo孙哥,来啦?rdquo带头的人笑容满面地一看到他身边坐的严海安,笑容变得油腻,ldquo今天带了人来啊。rdquo严海安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挑眉问孙言:ldquo赛车?rdquo孙言耸耸肩,脸上似笑非笑:ldquo玩玩儿而已。rdquo严海安直直看过去,这可真是他在电影里才看得到的情节啊,在黑夜里跑山道,当跑车全力加速时谁也不敢保证安全。玩玩儿?这是在玩命。那人被他们晾在一边,看在孙言的面子上也不敢有什么不满,往旁边招了招手:ldquo孙哥,这是我一朋友,早就很仰慕你了,也特别喜欢这些带劲儿的玩意儿。听说我们每个月在这儿聚一次,这不,让我带来,想见见你嘛。rdquo被他招过来的是个漂亮女孩,声音清亮地喊了一声孙哥,那眼神,旁边的车灯打过来,真是水亮水亮的。就这五官和身材,去了妆也妥妥是个美人。那人给这女孩打了个眼色,又对孙言道:ldquo孙哥,我看你旁边这位有点面生啊,要不一会儿还是先在旁边坐着先看看?太刺激,怕他受不了,你先带蓉蓉跑一圈?rdquo孙言转头问:ldquo你敢吗?rdquo汽车排气管和发动机在周围不断发出轰鸣,像在煽动又像在威胁,前路崎岖而无法预料,带着危险的气息潜伏在黑暗里,紧紧盯着他们。严海安偏着头,素来假装平静的心里被慢慢地撕出一条口子。他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有些怡然自得,不觉间竟和孙言十分相似。他撩起眼角斜睨着孙言:ldquo为什么不敢?rdquo作者有话要说:孙言:来啊,造作啊严海安:我不认识这个人第16章 试胆大会车开上他们设定的起跑线时,严海安大脑里有块地方还有点茫然,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跑到这里搅和进了这一场事里的。看着对面的那辆车和外面不知在兴奋讨论什么的人群,严海安对孙言道:ldquo你们这个死过人吗?rdquoldquo死了就死了。rdquo孙言无所谓的叼着烟,犬齿在烟嘴上碾来碾去,ldquo谁还没个死的时候啊?rdquo他的侧脸上带着笑,语气却薄情寡性的,裹着透骨的冷漠,说着又侧过来看严海安,眼睛里是理智的冰冷的估量:ldquo想下去现在还来得及。rdquo这时的孙言仿佛一只忍耐许久的野兽,身上那股气压都有点让人害怕。严海安恍然觉得这充满扭曲欲望的赛车现场像个高中学生的试胆大会,试的是他够不够胆子和孙少爷玩到一块儿。那边走出来个美妞,穿着高跟鞋扭到了两辆车的缝隙延伸处,高居双手煽动气氛的快速转了一圈,然后拍了拍手,估计她也是被选出来的,脸上有点洋洋得意,轮着看了一圈两个车的车主,隐隐带了点成年人的暗示。孙言摘下烟头往外一扔,不耐的喊道:ldquo你他妈快点!扭秧歌呢?!rdquo女孩被他吼得一呆,笑容霎时变得有些尴尬,高举的手挥了挥,随即快速往下一落,两辆车就争先恐后的冲了出去,尖啸声在空气中爆开。严海安睁大了眼睛,全身血液都为此而停顿了一秒,紧跟着发疯的急速流转起来。车是这么快,风是那么响,视野畸形的迅速变化,不再成形状,他只能看到车灯照亮的范围,在此之外的黑暗浓得散不开,每一处的转弯都好像要把人甩出去,视野延伸外就是万丈悬崖。而他们,就好像一支不屈不挠的利剑,疯狂地想要冲出不怀好意的包围。他听到轮胎高速摩擦地面时候的尖叫,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却怎么也无法闭上眼睛,只能直视前方。没有余力再去想孙言的车技,他们的安全,乃至于他平常不肯卸下的重重负担。没有质疑,也没有自我怀疑,它们都被危险焚烧殆尽。车尾擦过围栏,车身失控的左右摇摆,像喝醉酒的醉汉失控的胡乱向前冲,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出一场无可挽回的车祸。严海安可能叫了,也可能没叫,兴奋和恐惧交织在他的胸口,重重的挤压着他的心脏。对手的车灯照在他们后面,孙言控制着车让它不真的撞上山壁或冲出围栏。他们与死亡比邻,一路领先。前面就是等着迎接胜利者的终点,孙言不但没有减速,反而一脚踩下油门,轰然驶过。严海安迷茫地看了一眼后视镜,那些本准备一拥而上的人群惊慌的散开,然后听到孙言放声大笑。严海安的神经还被速度麻痹着,被这放肆炸开的笑声所惊醒,眼底还是白茫茫一片的不知所措,下意识地跟着笑了两声。他停了一下,忽然理解了这笑声的意义,结巴似的学语陡然变成了他自发地发泄。他跟着孙言一起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因为就是在这一段路上,在这车里,经历过什么,必须要去做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此时此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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