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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楼是因为老年人总有点迷信,觉得有8就能发,买房子的时候没有8楼了,28楼又太高。祁舟走进电梯,摁了18。因为楼上楼下住的方便,外婆在的时候不仅把姜守言养的很好,还把楼上的祁舟和林桓也养的很好,每次做饭都带他们的份。起初祁舟还怕她没办法接受他有个同性伴侣,每次外婆上来送东西,他都跟打仗一样把林桓的东西往柜子里藏。有一回实在太匆忙,忘了收晾在外面的西装,外婆溜达到阳台的时候,祁舟连呼吸都吓停了。谁知道小老太太根本就不惊讶,背着手笑眯眯说:“还藏呢?拎出来我看看?”祁舟很吃惊:“您什么时候知道的?”外婆偏过了头,脸上的表情有点孩子气的得意:“早就知道了,没发现最近给你的菜里肉都要多了点吗?”他们每天早上出门上班,外婆就趴在阳台探头看他们走出楼道,一直目送到看不见的地方。祁舟开门的时候嘴角是带着笑的,但进门后,那笑就淡了。客厅的窗帘拉得很紧,姜守言躺在沙发上,用手臂挡住眼睛,一动不动。茶几上的晚饭只动了两口,祁舟深吸一口气,把剩菜剩饭收拾好扔进垃圾桶,又把新的摆在茶几上。“守言,吃饭了。”祁舟知道姜守言醒着,叫了一声他没动静,也没叫第二声,就坐在茶几边等着。大概过了两分钟,他看见姜守言胸口明显起伏了两下,然后挪开手臂,低着头,缓缓撑坐起来。他头发长了点,乱糟糟地挡在眼前看不见表情。祁舟随着他迟缓的动作看到他撑在沙发沿的手臂,视线猛地顿住。他站起身,伸手一把拽过姜守言的小臂,上面有两道结了血痂的伤口。连轴转了十几个小时的神经开始突突跳痛,祁舟觉得血都在往头上涌。他想说什么,嘴唇颤了半响最终只说出来一句:“姜守言,你还想让我第二次在这间房子里给你打急救电话吗?”“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祁舟有点崩溃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在客厅转了好几圈,又从茶几底下掏出两盒药。“开了药你也不愿意吃,饭也不吃,门也不出,你有好好照过镜子吗?你知道你现在瘦成什么样了吗?”“你看着我,你看着我,”祁舟摇晃着姜守言的肩膀,对上了姜守言的眼睛,突然觉得如鲠在喉。他还记得去机场接姜守言那天,他也是这样安静地看着自己,靠在墙边沉默地流眼泪。祁舟虽然不知道他在里斯本经历了什么,但在那瞬间他意识到他想活着,不然他不会回来。姜守言像是才发现自己在哭,抬手缓慢地擦掉眼角的泪水,垂着眼盯着指尖看了会儿,又去看自己的小臂内侧。“我没有别的想法,”姜守言靠在沙发上,没什么力气,“我只是太痛苦了,这样会让我好受一点。”“不是开了药吗?”祁舟说,“算我求你了,你遵医嘱,先吃一段时间药。”姜守言沉默了一会儿,眼前雾了一片:“可我又不想被改变。”祁舟有的时候真的没办法解他到底在想什么。姜守言偏过头看了眼紧闭的窗帘。“你说人是不是种很奇怪的生物,决定去死的时候一身轻松,想要活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他像是很费解地重复道:“活着,为什么这么痛苦?”祁舟张了张嘴,半响没说出来个字。良久,他又转身去厨房重新抽了两双筷子,再开口时声音有点哑:“先吃饭,不吃一会儿凉了。”姜守言最终还是没吃多少。祁舟没多说什么,他这个状态肯张口吃饭都算好的了。他收拾好餐盒,把垃圾提了出去,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姜守言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着没动。玄关传来很轻地关门声,姜守言眼睫颤了颤,又缓缓垂下去。他像是静止在了这片空间,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手机传来叮一声响,姜守言意识到十二点了。他拿过手机,点开微信。之前和祁舟在聊天框里维持过的平衡,转移到了他和程在野的聊天框里。程在野:吃了么?姜守言:嗯这样的对话往上一直有十几条,每一天准时准点,整整齐齐排着队。姜守言一条条往上翻着,直到翻到打破队形的那几句话。程在野:我不想分手第31章 过往桌上放着祁舟掏出来的药盒,连带出来还有几张单子——有明显焦虑,中度抑郁症状,存在轻躁狂的症状。当时门诊的医生拿着那几张单子,看了眼姜守言说,应该是重度的,建议边服药边做心咨询。门诊的医生只负责判断、开药,祁舟拿着处方笺,看着临床诊断后面的特殊疾病需长期服药,眼眶突然酸了一下。姜守言那时候还有精力和他开玩笑:“我生病,你哭什么?”祁舟看着他同样有点肿红的眼睛,想到姜守言从坐在门外等待叫号开始就在无意识发抖,以及真正到了医生面前,还没开口就先掉下来的眼泪。不是脆弱,也不是矫情,就是完全没办法控制的生反应。哭过之后的姜守言说话带着很淡的鼻音,或许是情绪发泄出来了,他看着祁舟,嘴角还很轻地勾了勾。祁舟突然就想到了小时候的姜守言,逃跑的父亲,疯癫的母亲,这样的家庭最容易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每一天的狼狈都能成为新的消遣在饭桌上提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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