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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贴一块儿,面总能贴着吧。程在野弯腰把自己的面挪啊挪,和姜守言的挨在一起。姜守言说:“幼稚。”程在野直起身,前后看了几眼,前面没人,后面隔三四个位子的地方有人靠在窗边玩手机。他有些委屈的扭回头来,悄悄拉住了姜守言的手指,说:“(想亲。)”他出来前取了帽子,头发有些乱糟糟地支着,姜守言抬手给他了,收手的时候淡淡说:“不行。”程在野捞住他手指往唇边挪的动作就那么顿住了,嘴角都可怜兮兮地耷了几分下来。姜守言指尖贴着他的虎口摩挲了一圈,不知道是奖励还是惩罚,滑动间让程在野呼吸都紧了,他想拽地更紧一点,姜守言又突然把手抽了回去。程在野迷茫地抬起头,姜守言笑着说:“面要泡坨了。”程在野觉得他是故意的。两个人吃完泡面,扔了垃圾,重新回到包厢。小姑娘已经上去了,从顶上挂了床帘,多出来的部分捻进了床铺里,安安静静的,不知道睡没睡。火车里信号时有时无,手机玩的也不起劲,姜守言侧身躺在下铺的阴影里,和程在野隔了段距离相互看着。他们底下都垫着色彩鲜艳的大花被,惹眼的同时又显得活泼、热烈。姜守言看一会儿就笑起来,程在野看他笑也跟着笑。在外面不比房间里,两个人说不到几句话就会不由自主亲在一起,现在连拉个手都要小心旁边会不会有人。可能是被程在野注视着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安全感,姜守言眼睛眨了两下,很快就不想睁开了。火车摇摇晃晃,姜守言睡得不舒服,但暖气又吹得他疲乏,软绵绵的不想动。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车厢里的灯已经关了,他扭头,旁边没有程在野的身影。他摸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01:20。姜守言坐起来,晃了晃自己被吹得有点发沉的脑袋,穿上盖在身上的外套,拉开了门。不在外面。姜守言把羽绒服的拉链拉紧了,最后在列车交接处的洗手池前找到了程在野。似乎没想到姜守言会过来,程在野有些惊讶地抬眸,他眉宇间是倦的,眼里还带了几根红血丝,应该也没睡好。“怎么出来了?”程在野甩着手上的水问。姜守言站在电水炉旁边,说:“看你不在。”程在野笑说:“我出来抽了根烟。”为了方便乘客休息,入夜后车厢通道间的灯统一关了,只有连接处还亮着。外边的雪似乎又下大了,哪儿哪儿都是静悄悄的。姜守言走上前摸了摸程在野的脸颊说:“早知道买机票了。”程在野刚用冷水洗了手,还是凉的,偏着脸蹭了蹭他的手指说:“唔,买机票就没有现在这个时候了。”几声咳嗽从后面由远及近地传来,姜守言收了手,程在野站着没动,几秒钟后,昏暗里走出来一个睡眼朦胧的男人,看他们站在这儿,愣了下。“等厕所的吗?”程在野说:“没有,里面没人。”“哦哦,”那男人搓着胳膊走了两步,意识到了什么,又回头看了程在野一眼。程在野现在已经快习惯这种带点惊讶的视线了,十个里有九个估计都在心里嘀咕:这老外中文竟然说这么好?程在野玩笑着和姜守言说:“要不我以后还是说英语吧。”姜守言低笑着回:“好像你说了英语就没人看你了一样。”程在野嘶了一声,点了点头:“确实。”然后他又笑着抓住姜守言的胳膊说:“我带你看个东西。”姜守言跟着他走到了火车门边。晚上天气寒冷,车门被雪冻住了一部分,车窗玻璃上结了层霜,不知道谁在上面画了个小爱心。姜守言挑眉问:“你画的?”“不是我,”程在野边说边抬手,“但这个手印是我摁的。”话音刚落,玻璃上就现摁了个手印,贴着爱心左上方。咔哒一声,厕所门被扭开了,程在野松开拽着姜守言的手,交叠着在唇边呼了口热气,搓了搓。男人拖着短促的咳嗽声走远了,姜守言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跟着在爱心右上方摁了个手印。他没程在野高,手指没程在野长,但手印印出来也小不到哪里去。昏黄的灯光一闪而过,外面起了阵风,冷气一股脑地从缝隙往里灌。姜守言缩了缩肩膀,背过了身:“走吧,太冷了。”程在野拿着手机说:“等一下,我拍个照。”“好了。”过道狭长,他们一前一后往车厢走。暖气没一会儿就把人烘暖和了,姜守言双手插在棉服兜里,偏头看了眼窗外。零星的灯火落在高耸的白桦后面,窗玻璃上印着他们朦胧的身影。两秒后,外面的世界暗了下来,火车钻进了狭窄的隧道。姜守言忽地停下脚步。程在野问:“怎么了?”姜守言转过了身,却没说话。这段山路隧道很多,间隔不远。程在野看见忽明忽灭的灯火在姜守言眼里闪烁,窗玻璃上的身影明亮片刻又变得模糊。卧铺号散发着冷白幽微的光,世界再一次暗下来的刹那,程在野低头含住了姜守言的嘴唇。他们在昏暗的对视间,接了个简短的吻。第43章 又一场凌晨两点过的时候,火车停靠加格达奇。月台的灯光稍亮,从窗外照到了姜守言脸上,火车太晃了,虽然软卧能躺,其实也并没有舒服到哪里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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