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连我奶奶都不会说。”盛栖保证。“她爸爸活着的时候,温潋跟她妈妈也这样吗?”“我印象里,小姨夫高大,爱笑,喜欢逗小孩玩。柠柠小时候就内向,从来不好意思说想要什么,想吃什么。跟她在一块,都要我问她,她才腼腆地告诉我。那时候小姨也不在意成绩,也许是还在上小学,分数不重要。”“但小姨夫去世,温潋就不只是内向腼腆了。有段时间她闷到我妈都害怕,我在她家坐一天,她跟我说话不超过三句。无论我怎么找话题跟她聊,她都面无表情地忙自己的事情。加上中学阶段很重要,小姨对她要求高,我感觉她很不开心。”“你妈害怕?”“我妈觉得她这状态不对,需要看心理医生。但是小姨说她只是接受不了爸爸不在了,给她点时间,她能想明白,不肯去看。”盛栖不能想象那样的温潋。她认识温潋时,温潋虽然话少,被同学们误会成高傲,但是并不孤僻。万与铎说:“初中时候温潋很让人担心的,不过小姨也说对了,上高中她就好一点。尤其今年,我觉得她外向多了,话也多了。”他不忘捧盛栖一句,“可能是交了你这个朋友吧。”盛栖没搭理他。他看出盛栖心情不好,否则不会突然聊这么沉重的话题,“虽然她现在没空陪你玩,但离期末只剩两周不到了,考完你们就能好好在一起啦。”“可是温潋很累。她爱她妈妈,想她妈妈高兴,所以把自己逼得很紧。”盛栖想到温潋每天熬夜学习,不跟人说笑,晚上睡觉都不香了。万与铎是个家教极好的男孩子,不仅能察觉到盛栖因为什么不高兴,还会说一些高深的话。“你着急也帮不了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谁说的,我看你就没有,心宽体胖。”盛栖又开始嘴毒了。“有的。”他笑了一下,温声说:“你总嘲笑我胖,我也烦恼,”从他那获得了不少情报,再加上嘴欠一句,盛栖良心发现,请他吃雪糕。又给温潋买了一大包零食,让他带回去。“我不去见她了,我会打扰她。”她有自知之明。平时她过去,韩箬华都很热情,但大考之前,韩箬华笑得就勉强了。虽然不会赶她,但盛栖能敏锐地感觉到,就会很快离开。温潋所在的班级到了期末,连晚自习都比她迟二十分钟。因为太晚,所以韩箬华都会去接。盛栖不想奶奶担心,每天都先回去了。这样导致她们几天都不能见上面,早操隔得远,盛栖只能远远看她一眼。晚上,汪正银他们组织活动,盛栖说不去,他们就直接到楼下来等。盛栖只好下楼,找了个能坐的地方跟他们商量。说最近期末,没心情玩。画饼说等暑假,他们可以去爬山。“这么努力,想考第一?”盛栖抬头指了指三楼亮着的窗户,“第一名天天晚上学到凌晨一点,我可比不过。”汪正银服了,“她不用睡觉吗?”唐媛媛:“她是机器人?”“她已经那么强了,还要拼命学?”那时还没“内卷”这个词,但温潋的的确确是个卷王,学渣听了都佩服。盛栖感到抱歉,随手摸了下,口袋里刚好有张百元钞,递给他们,“不能陪你们,请你们喝奶茶。”虽然平时没少白吃盛栖的,但她给钱,汪正银收不下去:“妈的,怎么跟我们大半夜来收你保护费一样。”他们没要,骑车走了。盛栖把钱揣回口袋,快快乐乐地回家。一步两阶,在二楼往三楼的楼梯上,看见了站在那儿的黑影。虽然只一个轮廓,脸隐在黑暗里,但她一眼就认出是温潋。年级第一不该有时间在这里喂蚊子。盛栖本想跺一脚把楼道灯唤亮,但夏天的灯光反而让人燥,招来一堆蚊虫,她没动。不用多问,就知道温潋是在等她。估计在房间看见她在楼下,就来这里等。如果今晚自己跑出去玩,她就会白等,就会大发雷霆。盛栖不由地更开心了,好像逃过了一劫。那种快乐就像午休时班主任悄悄地在窗外视察,而你刚好在认真写作业。她在黑暗里走到温潋面前,低头去看她的眼睛,对视上。拥进怀里,径直吻她的唇。女孩子的唇软糯糯的,盛栖舔了一下,总也亲不够。洗完澡后身上有沐浴露的清香,搀着驱蚊花露水的味道,掺杂着挤进盛栖鼻腔,在那儿狂欢。她主动拥在盛栖腰间的手,更让盛栖难以自持,吻渐渐加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