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争执时,过来一位军官。这人先是问那士兵情况,又拿起燧发枪左右看了看。看得萧轼心惊肉跳,就怕这人扣动扳机。他可是装了弹丸的啊!幸好,那人只随便看了几眼燧发枪,又抬头向他看来。萧轼忍着“砰砰”乱跳的心,努力镇定着,也看了回去。就见这人浓眉圆脸黑皮,眼神清明,看着不像奸诈之人。王公公曾说过,燕帝在萧元垯身旁安插了人,不会刁难使团。也不知道内应是不是这人?他正忐忑地期待着,却没想,这人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眼中都是震惊之色。看得他莫名其妙又忐忑。这军官为何这般看他?难道他口脂晕了?他正胡思乱想着,又见那军官别开眼睛,冷声说道,“这个东西不能带进去!”萧轼心一梗。这人不是燕帝的人?若不能带枪进去,他要如何才能杀得了萧元垯?他受挫,德福高兴得很,冷哼一声,走到慕长生身后。慕长生虽然过了安检,可他一颗心都放在萧轼身上。见萧轼被刁难,忙转身看过去,冷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等在这里,不用跟着去了。”萧轼明白慕长生的意思。没了燧发枪,他跟进去也无用。不但帮不了忙,说不定还成了慕长生的累赘。可明白归明白,萧轼还是想跟进去。就怕万一……萧元垯一见慕长生就要开杀呢?深入虎穴,慕长生身手再好,也是困兽之斗。以少对多,如何斗得过燕人?没了燧发枪,他确实帮不忙,可就是陪睡,他也要救慕长生。萧轼正琢磨着要如何说服慕长生。却未想,那军官将他往前一推,催促道,“快走!下一位。”萧轼忙顺势走到慕长生身边。可慕长生,脸色一沉,不肯他跟着。见他们两人闹翻,德福顿时洋洋得意。可萧轼根本不看德福,只眼神哀求慕长生。让我跟着吧!没了燧发枪,我们再见机行事,想其它的法子。慕长生看着他,眼神复杂,拳头紧握又松开,最后别开眼睛,默认了。见状,德福又是一声冷哼,转过头去,再也不看萧轼。等进了门,萧轼才发现,使团里能进议事厅的只有慕长生、他以及德福三人。其他侍卫均被拦在前院了。就连那个英俊侍卫也被拦住了。对此,慕长生毫不在意。反正他也没指望谁帮忙。还未进议事厅,就听里面人声鼎沸,不时传来碰杯之声。萧轼心中叹息一声。就听这噪音的分贝,人必定少不了。若萧元垯愿意和谈,也不着急对慕长生动手的话,那他们今晚暂时按兵不动,等拿回燧发枪以后再找机会下手。若萧元垯不愿和谈,执意要杀慕长生,那他们……今晚或许要死在这里了。萧轼低垂着头,和德福并排跟在慕长生身后,慢慢地往前走着。等走到厅中央,见慕长生停下脚步,他和德福也赶紧停下。又听慕长生说道,“大康慕长生前来拜见大燕统军使,商谈和谈之事。”议事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半响才有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传来,“你就是慕长生?猛虎将慕如玉?”“正是在下!”然后,又是一阵沉默。萧轼心跳得厉害。刚刚说话的人就是萧元垯?虽然不知道相貌如何,可光听这声音,就知道不好对付。万一这人想起那死去的儿子,恶从胆边生,一怒之下,杀了慕长生……可要怎么办?等了片刻,又传来萧元垯的声音,“和谈?可以,你大康俯首称臣、将冀州及其以北割让给大燕,纳贡……每年五十万两白银,十万匹绢帛。”一听这语气,虽然冷冽,虽然厚颜无耻,但没有杀气。萧轼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一半。萧元垯暂时、应该还不会对慕长生如何吧?至于燕方提出的这厚颜无耻的要求……无所谓了,反正他们最终会杀了萧元垯的。只要杀了萧元垯,再厚颜无耻的要求,都是个笑话。萧元垯刚问完,就听慕长生态度强硬地说道,“我大康来和谈,只有两个要求,燕军撤出大康,退回燕地;放回七皇子。”他这话一出,顿时满室哗然。其中最大声的一位,边说边冷笑道,“真是好笑,手下败将,也竟敢妄想我们撤军?”又有一人气愤填膺地说道,“竖子尔敢?撤退?老子定要打到南京,让你大康皇帝老儿尝尝我的鞭子……”众燕人嘲讽辱骂,那嗡嗡的声音,吵得萧轼头昏脑胀,心烦不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