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守在屋外的人皆是松了一口气。连一向严肃的太后,脸色也缓和了许多。简轻侯不愿如此虚弱的云槿被人看到,更担心会有人在喂药时动手脚,便自己接过了太后监督下熬出的药,独自端了进去。大家都知道他在顾虑些什么,便都散了去,唯独唐观等与云槿亲近的人不甚乐意。他刚要说些什么,却被唐定虚的一句“你们站在外面太久身上寒气太重,过多人进去只会加重病情”给噎了回去。屋内——云槿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脸。虽说唐定虚给他喂了不少补血药,但失去的血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补回来的,再加上排毒血时的剧痛,让云槿看起来更加脆弱。幸好唐定虚已经给云槿包扎了伤口,否则简轻侯看到云槿被他亲爹割得惨不忍睹的伤口还不知道要怎么发狂。他端着还冒着袅袅白烟的药碗,在云槿身边坐下。舀了一勺喂他,黑色的药汁却顺着云槿的嘴角滑下,浸湿了枕头。这药的配方中有多种珍贵药材,将近一半都是唐定虚自己掏腰包拿出来的,京城里根本没有,更何况这是云槿救命的药,浪费一滴都是罪过。简轻侯想了想,直接仰头喝了一口,嘴对嘴给云槿喂了下去。昏迷中的云槿眉头皱起,转着脖子想要躲开这苦涩的味道,却被简轻侯捏着下颚,硬灌了下去。云槿咳嗽了两声,被呛醒了过来。他虚弱地撑起眼皮,双眼无神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简轻侯。“醒了吗?把药喝了吧。”简轻侯的声音低柔得不行,仿佛不想吵醒熟睡中的婴儿。云槿眨了眨眼睛,双眼终于聚焦。“表哥……”他开口叫了一声,音量却堪比蚊子叫。简轻侯托着他的背,轻轻将他扶起,把药碗抵在他的唇边,道:“快喝了药,好得快。”云槿轻嗅了嗅,别过脸道:“难闻死了。”“不喝会死。”“……”云槿乖乖喝完了药。简轻侯抬起他的右手看了看,问道:“伤口还疼不疼?”云槿动了动,皱眉道:“好像没感觉了。”************我叫云槿,今年十六岁。那些刺客特么的居然在刀上也涂毒!敢不敢来点新意啊!不过后来我晕了,不知道他们咋治的我。醒来的时候看到表哥,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而且右手没感觉了。不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小萌段】前几天隔壁寝室着火,我室友为了新买的显示器不被大火烧坏,像个SB似的直接把显示器从二楼窗户给扔下去了…第二天问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他回:沉睡中被惊醒的人,总是不那么冷静……= =。。。。。。☆、第029章第029章主要事件:这个毒快把朕弄死了。大周朝,云英帝十七年,十二月廿九,小雪。简轻侯闻言立刻紧张道:“怎么没感觉?还能动吗?”云槿将右手的五指张握了两下,又缓缓地晃了两下手臂,才道:“动是能动,就是……没感觉了。”简轻侯将他的五指挨个用力捏了下,“这样呢?”五个指尖被捏得通红,云槿却摇摇头。简轻侯低头想了想,抬头对他安抚一笑道:“不用担心,你师父是医术高手,一定会帮你把毒解清,手也会没事的。对了,你饿不饿?我让厨房准备晚膳。”云槿失血过多,余毒又未消,身体虚弱得很,听说有吃的,连忙点头。简轻侯出门吩咐,不一会儿,晚膳便送了过来。同路的,还有先前救过云槿一命的饭团。饭团一进屋便从简轻侯的臂弯里跳了下来,一路冲上床榻,朝云槿讨好地摇尾巴。有这么个可爱的小东西作伴,云槿的心情和精神都恢复不少,半靠在枕头上,任简轻侯喂饭。用完饭,简轻侯又派人去找了一趟唐定虚,得知云槿的手臂没有知觉是因为施用了一种名为“地麻”的草药,麻痹了痛觉,这才放下心来。云槿用左手轻轻地抚摸着饭团的毛发,它趴在云槿的膝盖上舒服得“呜呜”直叫。“刺客都怎么样了?”云槿问。简轻侯脱下衣靴,上床坐到了他的身边,让云槿靠在自己的身上,“活捉了三个头目,其余的都死了。”云槿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躺倒在了表哥的腿上,又道:“母后怎么样了?”“毫发无损。”简轻侯学着云槿抚摸饭团的动作,顺了顺他的头发,“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敢把刺客引到自己身上,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云槿道:“我就看到他要砍母后,情急之下才射箭的。”简轻侯警告他道:“下次不许这样了。”云槿撇嘴道:“那万一母后,或者你,或者小罐子要受伤了,也不让我救吗?”简轻侯被问住了。云槿也没继续追问,只是扯了扯他的袖子道:“我累了。”简轻侯注意到他说的是“累”而不是“困”,就知道他的身体还是十分虚弱,否则以往常生龙活虎那模样,怎么可能累呢?他将云槿扶着躺好,轻搂着他,拍着背,云槿很快进入了梦乡。简轻侯等他熟睡后,便悄悄起身,出门召唤唐观。也亏得唐观这么冷的天还在屋檐底下休息,简轻侯一出声他就跳了下来。简轻侯问:“那些刺客怎么样了?”唐观道:“父亲给他们喂了化功散,效力大约两天。”简轻侯点点头道:“很好。过两天找个机会放他们逃出去,你派人好好跟着。一旦他们去找淮阳王,立刻派人抓捕。对了,唐先生人呢?”唐观道:“父亲消耗了大量功力,如今正在房中休整。待明日完全恢复,便会再次前去监视淮阳王。”简轻侯道:“也辛苦他老人家了。”唐观道:“这哪里谈得上辛苦,云槿也是他的儿子。”他顿了顿,又道,“父亲在那三名刺客的身上下了慢性剧毒,万一他们不去投靠淮阳王,也绝对不会便宜了他们。”简轻侯满意道:“你做的很好。不过天气严寒,你也别老在屋顶上呆着了,回屋休息吧,冻坏了身体我怕云槿会难过,他有我保护着也够了。”唐观略一犹疑,最终点点头,转身飞去了。夜半,简轻侯是被怀中压抑着的□□惊醒的。他起身点灯,就看到云槿抱着右臂,蜷成一团缩在床上,眉头紧锁,满脸冷汗,嘴唇都快咬破了。“怎么了?”简轻侯轻轻替他拭汗,一触到他的额角才发现云槿额头滚烫,显然是发高烧了。他转身出门,唤来宫人去请唐定虚。此时的他无比后悔,为什么要让唐观回去,否则跑腿的人教程快些,云槿也能少受一会儿痛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