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看来我不赶来,你们还真对付不了这些刺客嘛。”云桩摇着扇子,优雅地走到了云槿身边。他话音一落,立刻遭到了在场不少人士的白眼。云槿几乎想要喷他一脸唾沫。你有本事在这里扇扇子你有本事去打架啊!站着说话不腰疼!大冷天还扇扇子!冻死你!云桩在云槿的怒目而视中,笑意盈盈地加入了战局。饭团咬断那人的脖子后,就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蹭着云槿的小腿邀功。云槿抹了把被溅一脸的鲜血,蹲下身摸它的狗头。软乎乎暖烘烘的,心都要化了。饭团亲昵地在云槿的脸上舔了一口,然后脑袋一歪,大声地叫了起来。记得当初云桩送来饭团的那一天曾对简轻侯说过,这只狗从小服食药与毒长大,遇毒便叫。如今他的叫声如此强烈,在场知道此事的人脸色都不甚好看。云槿却是一点不知,还以为饭团出了什么事,便把它抱到了身上安慰。饭团趴在他受伤的手臂上,小脑袋一个劲儿地凑过去,伸出舌头便要舔。云槿虽然常识知道的少了些,但也知这种伤口也不是能能随便让小动物接触的。他用力扒开饭团的狗头,饭团不明所以,委屈地“呜呜”了两声。云槿刚要安慰,便觉眼前一黑。手臂反射性地去撑一旁的树干,却是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力,重重地坐在了地上,向后一仰,人事不省。那厢简轻侯听到狗吠早已是心急如焚,如今又眼睁睁地看着云槿倒下,心头怒气猛涨,竟是接连斩杀了三名刺客,匆匆朝云槿奔去。多年后,简轻侯也曾多次尝试过当时的招式,却是怎么也使不出那种魄力和速度了。后话暂且放在一边。要训练高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那淮阳王能一下子派出这么多武艺高超的刺客,想必他那里的存货也是不多了,因而之后并没有什么第二波出现。反倒是因为朝中卫队的出现,以众暴寡,生擒了三名刺客。简轻侯并没有心思去处理那些刺客,他在其他人能够游刃有余地对付余下刺客的之后,就抱着云槿翻身上马,回行宫去了。一回宫,简轻侯就吩咐宫女去把唐定虚给他们准备的药箱拿来,里面有他准备的解毒丸。虽然不能对症下药,却也能相对减缓症状。而唐定虚此时则是在密切地监视淮阳王,自从上次淮阳王进京,这个任务就落到了他的头上。云槿双唇发黑地躺在床上,手臂上的伤口不大,早就不流血了,但他的脸色却是苍白得可怕,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一般。简轻侯知道他畏寒,先将他包在了被褥里,随后再解开他的衣服。长长的刀伤从云槿的手肘处延伸到手腕,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狰狞。简轻侯眉头紧皱,先喂他吃下了解毒丸,又在他的伤口上撒上了金疮药,包扎伤口。纱布还来不及打结,云槿的喉头便动了动,“哇”的突出了一口黑血,人却是不醒,这回连眼睛下方都抹上了两摸乌青。简轻侯虽不懂医理,却也知云槿这反应并不是解毒的症状,急得满头大汗。恰逢此时太后带着人马归来,看望云槿的病情。简轻侯一把拉过唐观道:“快去将你父亲寻来,云槿在服下解毒丸之后吐了血。”唐观闻言也是十分震惊,急忙去找人。但唐定虚的武功高强,一旦隐藏很难被人发现,这也是他被派去淮阳王的原因。直到唐观带着坏消息让他尽快赶回去,也已是在一盏茶之后了。唐定虚坐在床边,手搭在云槿的手腕上,面色凝重。云槿的脸色较之刚才已经又难看了几分,原本白嫩的脸现在几乎已经全部发黑了。唐定虚沉声道:“这次是我大意。对方的毒中有一味毒草正好与我所制解毒丸中的药材相冲,云槿也是因而吐血。若我所料不错,他们定是看准了我会给云槿准备解毒丸,故意配制了这种毒药,抹在了刀锋上。一旦云槿服用,便会加重病情。”简轻侯问道:“那唐先生可有办法解毒?”“毒我是必然能解的。”唐定虚顿了顿,“只是云槿的身子骨弱,若要根治,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哪。”太后不等简轻侯开口,便道:“时间长短无所谓,重要的是能完全治好。师兄把药方配出,哀家派人去做准备。”简轻侯看了她一眼,没再做声。唐定虚点点头,道:“皇后唐观留下,你们负责用内力轮流替云槿护住心脉,并将他身上的毒素逼到他手上的手臂上,切记不要勉强逼出毒血,否则双方都会有性命之忧。”他又转头对余下众人道:“其余人跟我来。”“不知晚辈可否留下?”云桩上前一步道。唐定虚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便带着其余人一一离开。简轻侯和唐观双双上床。简轻侯将云槿扶起,盘腿坐在他和唐观的中间,双手贴着他的背部,缓缓用内力催动他体内的毒素,沿着血脉往手上的左手上流去。随着时间的流逝,云槿的脸色比刚才好看了不少,而右手却截然相反,乌黑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肤色。待简轻侯脸色发白时,唐观便迅速接手,一边将毒素压制在手臂上,一边替云槿护着心脉。云槿的脸色慢慢恢复苍白,右手臂却是愈发黑沉。然而即便两人内力深厚,相互交替,如此大功率的输出,不过半个时辰,他二人便力竭。眼看着被压制了半个多时辰的毒素就要再次从顺着云槿的肩膀蔓延开去,被冷落在一旁许久的云桩终于派上了用场,接替了两人的工作。三人就如此交替输出,总算是熬到了唐定虚的归来。唐定虚一回来就看到屋内的三人脸色发白,浑身虚汗。给他们一人服用了一颗恢复身体的药丸,便赶出了屋去。唐定虚坐上床,从袖管里逃出一盒银针,注入内力,快速地在云槿肩膀四周几个穴位扎下,抑制了毒素的再度扩散。他往云槿口中塞入了两枚颜色各异的药丸,又拿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刀,在烛火上烤了烤,沿着云槿原本的伤口划了下去。云槿在昏迷中痛得闷哼出声,皱起了眉头。黑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流了下来,落到被褥上,竟是冒出了淡淡的白烟。唐定虚从云槿的手指开始,用内力将毒素向上推进,聚集到手腕的部位,用银针封穴。他又从云槿的肩膀开始,如法炮制,银针封在了手肘处。如此一来,就只有伤口的那一段手臂还带着毒。唐定虚一边排血,一边给云槿服用补血的药丸,否则如此失血,云槿恐怕在毒素清除之前就要受不住了。如此排排扎扎,一直到日落西山,唐定虚才抹着汗从屋内出来。“暂且没事了,找一个人把药端进去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