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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影初次杀人前的某个情节吗?”她给江倘和朝宛讲戏。“刚入长公主府邸时,影其实有一次反戈情节,意图刺杀含云。”说完,程楼看了一眼季檀月,“我想让你们演一下,刺杀失败前后的反差,以及被含云发现的那场戏。”江倘想了想,“我选刺杀前。”表面懵懂忠心,背后却受蒙蔽,向含云暗捅刀子。这段戏最能体现影的反差,优势很大。朝宛没得选,轻声回:“那我选刺杀后吧。”刺杀后,被含云关进水牢,该怎么表现情绪的递进,她还得再想想。这次依旧是江倘先来。白日,她在含云榻前领命看守院落,夜晚,则听信朝中正派唆使,潜入帐中刺杀。阮柔客串正派角色,给江倘下了刺杀含云的任务。试镜场地有特设的床铺,之后的刺杀戏,江倘和季檀月就在那里完成。刺杀失败。矛盾之中,颈侧早就被女子架上了匕首。“主上,奴、奴……”江倘与季檀月对视,整个身子全然僵硬,只有嘴唇在翕动。程楼微微蹙眉。听着台词有点飘。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她顿时了然,无声叹息。怎么也不收着点。那种压迫感,谁能接得住。季檀月跪坐帐中,苍白指节握紧短刃。凌乱发丝遮掩下,她在笑。可眼中泛起殷红血丝,骇人至极,唇边弧度也分外冰冷嘲弄。剧本里,含云有着一张秾艳的脸,唇却是病弱惨白的。反差感格外强。正如她蛰伏数年,隐藏在纯良外表下的那颗利欲之心。太后已死,长公主是大芸最尊贵的女子。白日里,她温和有礼,受尽宫人尊敬拥戴,夜里却多疑又偏执,是只妄想夺权的妖冶厉鬼。朝宛心口一滞。匕首没有逼在她颈侧,却让她生出心惊肉跳的冷寒感。不怪江倘刚才的台词有些飘忽,就连昨晚对戏时,朝宛也从来没见过季檀月这种样子。剧情逐渐推进。季檀月逼近江倘,压迫感无声蔓延。只差一点,鼻尖贴鼻尖。看见这幕场景,朝宛心中隐隐失落。如果试镜失败,影由江倘来出演的话,季檀月在剧组就会和她一直这么亲密下去吧。虽然是拍戏需要,可……心中发坠,至于缘由,朝宛自己也说不清。思虑之际,江倘的试镜结束了。“辛苦。”季檀月颔首,从床上起身,笑容礼貌。“季前辈也是。”江倘脸侧冒着虚汗,依旧是没回过神的模样。她和周围的人打了声招呼,向朝宛所在的方向走来,坐在长凳上,抿了口水。没来由地,朝宛内心发慌。“该你了。”程楼朝她招手。季檀月又重新在床上坐好,垂头,安静翻了几页剧本,想了想,搁置到一旁。朝宛惴惴不安地走过去,问程楼:“导演,水牢情节……也在这里演吗?”至少应该站着吧。“这里改了。”程楼答,“你没看新的剧本吗?场景还在殿内。”“?”朝宛不明所以。她求助望向季檀月,却发觉女人唇角稍勾,没有说话。接下来的剧情走向,她完全不知情。这次是真正的无剧本试镜了。朝宛咬着唇,心跳加速。“好,可以开始。”程楼开启摄像机。承接江倘刚才结束的部分,朝宛跪在床边,惊惶抬头,发觉脖颈处逼上了锋利短刃。她试探着,缓慢抬起眼,对上面前她刺杀未遂的女子。出乎意料,季檀月周身散发着的压迫感收敛了一些,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强烈。她低垂着眼,在短短几秒钟,将其中的暴戾憎恨悉数收敛。那双凤眸中,竟有不起眼的雾气在无声涌动。朝宛微微怔神。忽然,当啷一声。伴随几声重咳,季檀月手中的匕首砸在了地上,落在朝宛脚边。女人脸颊泛出病态潮红,神情却颓然灰败。长发遮脸,她无力地垂下了手。撤除戒备之后,病弱虚脱的气色,使女人周身的破碎感隐隐占据上风。朝宛内心忽然隐痛。这就是她背叛了的人。可也是在磅礴雨天,塞进她怀中牛肉饼的温婉女子。“主上……”朝宛轻喃着,俯下身。在额头抵上地面的那一刻,眼泪无声滑落,泅湿地面。她想,自跟随含云走的那刻起,就已经将终身全然托付。可她却辜负了女子,甚至反戈,想要置她于死地。她这样不忠的犬,死不足惜。朝宛并不知道,就在她忏悔叩首之时,季檀月已经抬手抹除眼角刻意粉饰出的泪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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