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床上的闵怀宇瞇着眼睛,一再打量她斯文十足的男性装扮。「我……」她一愣,不知如何回答。但是胸口却传来阵阵刺痛,她原以为就算自己是这种装扮,他也能和唯真一样,一眼就认出她来。可他没有,反而用像在看陌生人一样的眼光看待她,难道是她期望太大?抑或是他根本没有她所以为的那么重视她?所以她才离开不久,他便马上就将她给忘了。心里虽然难受,但她随即安慰自己,这样也好,她不就是希望他能将她给忘了,然后赶紧找到比她更合适他的女孩子吗?如果他能彻彻底底地忘了她,那自是再好不过的,尽管她会因此心碎,也不打紧。「为什么不说话?」见她不语,他又开口。「我叫骆仕垣,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她小心地问。「如果我知道自己是谁,刚才那个老人就不必急着去找医生了。头痛死了,你们却一再重复这个问题,烦不烦啦!」闵怀宇不耐烦地咕哝道。骆仕垣惊讶地看着他孩子气的一面,原来受伤的他也会有要脾气的时候,真是意外的发现。「那你好好休息,我不吵你。」她说着,随即走至一旁坐了下来。床上的闵怀宇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你说你叫骆仕垣?」「对,有什么问题?」她刻意冷淡地回答。「可我觉得你好眼熟,我一定认识你,对不对?」他纳闷的眼神一再落在她身上。「不,我们并不认识,所以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她也只能否认到底。「是吗?我怎么觉得对你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你确定我们没见过面?」他紧迫盯人,非要逼她说实话不可。「再确定不过,待会儿医生就会来检查你的情况,你现在不必太担心。」骆仕垣安慰着他,却见他突然抱住自己的头,表情十分痛苦,她连忙重新站起,急急跑向他。「你怎么了?」「好痛!我的头好痛!」「你忍耐一下,我马上替你叫医生!」她慌张地转身想赶紧出去叫人帮忙。闵怀宇却在这时从背后抱住她,语气十分痛楚地说:「不要走!你不要走!」她浑身一僵,面对他如此强势的拥抱,她第一个反应是想直接拉开他,但他语气中的痛苦又令她狠不下心当真这么做。再者,她承认自己想念他的怀抱,这一刻她也不舍得推开他。「汝心,汝心。」他低唤。闻言,她更是诧异万分,这下不推开他是不行了。于是她咬下唇,硬是强迫自已拉开他的手。「你在叫谁汝心?」一挣开他的拥抱,她立刻往后退一大步,表情狐疑。明明说不记得自己是谁,却独独能叫出汝心这个名字?「我……也不清楚,突然问就想起了这个名字,如果造成误会,我很抱歉,不过你长得很像我深爱的人。」闵怀宇突然像是恢复记忆地一再盯着她看。「你深爱的人——你是说你想起来了?」蓦然睁大眼,骆仕垣一再往后退,又想逃之夭夭。先前是听爷爷说他失去记忆,她才有勇气进来一探究竟,现在他在一阵头痛后又记起一切,为了避免被他认出来,此地不宜久留。「只记得一些,像是我深爱的人叫什么名字,以及她的娇颜。」「就这样?」她眨眨眼,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她心里都很感动。这就证明他并未忘记她。唉!她怎么这么矛盾,明明希望他找到更适合的女人,偏又不甘心他太快把她遗忘。「我知道你急着想要我想起来自己是谁,可我只要努力想着这个问题,我的头就很难受。」「既然不好受,你就不要勉强自己去想,就算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你可以先跟我回家,我想爷爷他……」「你要收留我?」听他这么一说,她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话来,她……居然主动提议,要他先跟她回家。「我……」「这样也好,仕垣,爷爷也正有此打算。」骆泄宾见机会难得,走进来附和道。「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她不禁慌了手脚,却不知该说什么来收回自己说过的话。「仕垣,既然是爷爷把人家撞伤,我们当然必须要负起照顾他的责任,一直到他伤好,又想起自己是谁。」骆泄宾打断孙女想说话的机会。好不容易逮到孙女主动开口留人的机会,岂可容她再改变主意呢!骆泄宾趁着孙女正在苦恼不已之际,俏悄地和床上的闵怀宇交换得意的眼神。「老先生,如果不方便不要勉强,我一定会努力想起自己是谁,就算头再痛也……」闵怀宇捧着头,做出痛苦状。「不,你不要勉强自己啦!」骆仕垣见状,什么都依了他。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这么痛苦,就为了勉强他想起一切呢!不,她不想见他这么痛苦,就算他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他们当不成情人,就让他们成为朋友也好。只要能每天看到他的人,尽管只能是朋友,她也甘之如饴。「这点痛苦不算什么,你就让我……」「我说你不要再想了,就算你当真想不起来,大不了我照顾你一辈子嘛!就是不准你再折磨自己了。」骆仕垣一急,连话都说得语无伦次了。话才说完,她便看见爷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闵怀宇的眼神更是透着古怪。「骆先生,我很感激你这份情,可我没有这种喜好,你还是……」闵怀宇忙摇摇手,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闻言,骆仕垣杏眼睁得不能再大,她知道自己说的话的确容易引起误会,可是那是她一时情急才会说要照顾他,并不代表她是同性恋。「我不是Gay,请你不要误会。」她僵着脸申辩,而后转向爷爷:「我先回去替他买一些必需品。」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fmxfmxfmxfmxfmxfmxfmxfmx「这孩子很爱你,否则她很少会一时情急而说出那种让人误会的话。」骆泄宾叹息一声,才接下去说:「这二十多年来她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她真正的性别,就是在和她的两位堂兄说话时,也一直十分小心谨慎,偏偏在面对她所爱的男人时,只要一个痛苦的表情就足以令她心疼到说错话,可见她当真很在乎你。」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想他那原是极度歧视女人的大孙子,不也因为爱情而放弃了对女人的憎恨,欢欢喜喜地和方若绮步上礼堂?「我知道,骆老先生,您放心,这一生我下会辜负她。」闵怀宇微笑道,心里自然很满意见到她这种表现。「听你这么说,我是很放心,可是你当真有办法让仕垣承认自己是女生吗?」对于这一点骆泄宾实在很怀疑。事情真会如他计画的那么顺利吗?「这是当然,骆老先生。我爱她,我要她当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她非承认她是女人不可。」闵怀语语气十分坚定。 ', ' ')